攝像說:“休息半小時。”
然后去找導演了。
導演在自閉。
蹲在臺墻角吞煙吐霧。
攝像也蹲下來,出一煙:“你不去管管?一鏡一個演法,這也太霸道了。后面可還有一鏡呢。”
一鏡三條,這幾天導演都是這麼導的。
攝像他:“去管管,去說說。”
導演甩開他的手:“不去,別煩我。”
攝像:“還扭起來了,小姑娘啊你。你不去,又換一種演法怎麼辦?”
導演:“你就讓換!”
戲癮發作的柳葦哪里想得到這些?
第三鏡,當然又換了一種演法。
同場的群演們已經快被折磨出ptsd(創傷后癥)了,從這一鏡一開始,就全盯著主角的一舉一,生怕再出幺蛾子。
結果柳葦老老實實的演到了最后,平平穩穩的說完第二句臺詞。
攝像都松了一口氣。
結果,群演們表演完了失害怕恐懼,主角突然提著子從上面蹦下來,坐到最前排挨著一個機位的一個琴師的邊,取下自己的手鐲,套在琴師的手腕上,然后靠在琴師的前——正對著機位的臉。
柳葦:“你不要生氣啊,其實我覺得你彈的最好聽了。”
抱著琴師滴滴的撒,琴師這姑娘被這天外飛來的主角給整懵了,全程愣似木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一點反應都給不出。
攝像:“……”
攝像喊了卡,把主角恭送回的休息室,讓人把群演們送出去,工作人員清理現場,他拉著導演去審片。
導演跟攝像進了審片室,剛打開投影大屏,外面就傳來群演的孩子們尖的嘰嘰喳喳聲。
“啊啊啊好羨慕你你上鏡了!”
“為什麼不是我為什麼不是我!”
“你為什麼不!你說話了沒!你說了什麼沒有!”
“我沒有!我全忘了!!”
攝像:“……”
導演開始運氣。
攝像一個箭步出去喊工作人員:“吵什麼吵!像什麼話!把人帶出去!清場了!”
那群互掐的孩子們趕都跑了。
攝像關上門回來,看著導演蘊含怒氣的背影,說:“我讓你說說的,誰讓你不說。”
然后攝像先打開了最后一鏡的片子:“不過說實話,我覺得這三鏡都不錯,都好,剪哪個都心疼啊。不過這不管你的事了,回頭讓梁導去發愁吧。”
導演:“你滾。”
片子開始播放,兩人不說話了。
屏幕上,柳葦倚在琴師的口,抱著輕輕的搖晃撒,竟然在這種況下都能注意到機位的鏡頭,還調整了構圖比例。
攝像嘆為觀止,主角在這一幕中換了三種姿勢,直接抱上去,轉臉向上看,低頭含,應該就是為了確保有一個比例是最好的。
攝像:“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