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知道此時該怎麼表演了,梁導想要的是什麼。
他要一個崩潰的姜姬。
之前演的姜姬會那麼滋意快活,是因為是魯王最寵的公主,最麗的公主,盡寵。
可以居高臨下的姜武的,正是因為公主的份。
但現在魯王死了,頭頂的天塌了。權臣要把送到趙國去獻趙王,無力反抗。
只有這樣的姜姬才能從一個居高臨下的公主變一個仰依賴姜武的小人。
這樣兩個看似相反的人格就統一了。
——但是,怎麼演崩潰呢?
柳葦沉浸在當時的絕里,功表演出了梁平想要的絕和無助。
鏡頭里茫然的看著前面,像是在看什麼東西,又像是什麼也看不到,前面來的可能是幫助的人,也可能是毀滅的人。
梁平還沒來得及好,就見柳葦的表出現了問題。
絕之后,這姑娘是憤怒。
這就不對了啊。
梁平沒辦法,只好看了一眼仍在場邊盯著他的陸北旌和路,對那個道助理使了個眼。
道助理就抱著泡沫箱子上去了,站在機位之外,不會鏡。
路站在助理前面殺抹脖子的威脅他,指著場下:你給我下來!不下來我弄死你!
攝像機開著,要是不想在片場跟導演翻臉,他就不能出聲。
路只好威脅那個助理了。
道助理沒想到還要面對這樣艱難的選擇,他看梁導。
梁導面無表。
這真是生命的選擇啊。
助理猶豫啊猶豫——最后決定還是導演這邊更香一點。
一咬牙一閉眼,他把一只黑箱子拿出來,對著柳葦打開,里面是櫻桃蟑螂。
柳葦看了一眼,看看他,看看蟑螂,看看梁導。
梁平:“卡!”
場上的工作人員這下都明白了。
梁導要嚇唬演員,讓出緒。
一群人面面相覷。
梁平上場,喊來一個攝像師,讓他拿一只手持攝像機懟柳葦大臉上拍。
他站在柳葦面前:“這樣,思思,你沒有害怕的緒,這就不對。宮啊,你爹都已經被迫服毒了……別笑,太不嚴肅了,好吧我舉錯例子了,你那個爹真服毒了確實可以笑。”
柳葦憋著笑道歉:“梁導對不起。”
梁平:“沒事,一會兒你就該罵我了。這樣,這一幕咱們分鏡,我給你加一鏡特寫,不然你緒也無法連貫下來,還是分著拍吧。讓這個大哥拍你的特寫,然后讓這個小哥拿東西嚇你。放心,都是干凈的,全是寵店買回來的。但它們是來幫你營造緒的,你要演出來的是恐懼和害怕,不是看到蟲子的尖。你要自己把這個緒給帶出來,道只是起一個引導作用。對了,你好像不怕蟑螂啊。”
柳葦驚訝:“那是蟑螂?不是甲蟲嗎?”
道小哥上前說:“櫻桃蟑螂,是寵,你看,它的殼是紅的。”
柳葦:“哦,真可,的。”
梁平深吸一口氣:“喜歡就都送給你,回頭你都帶別墅養去。”
休息五分鐘后,第二鏡開始,鏡頭懟臉。
柳葦站著,道小哥站攝像師后面,分別拿出來給看,就在攝像師腦袋邊上——也不知道是折磨還是折磨攝像師。
櫻桃蟑螂就算了,第二波,道小哥上了蜘蛛,那絨絨的,慢吞吞的作,雖然小小的,也就兩三厘米大,在小哥的手心上爬來爬去,攝像師的脖子都快歪到西伯利亞了,眼可見的,臉白了兩個號。
柳葦確實有點怕蜘蛛,這跟蟑螂不一樣,蜘蛛給人的覺就帶毒,而且它那麼小,渾,還點紅,就很……讓人起皮疙瘩。
柳葦指了指自己的腳,道小哥秒懂,目敬佩,蹲下來把蜘蛛放在腳背上。
瞬間,柳葦的臉就變了。
監視里,臉上所有的線條都繃起來,眼睛和皮都著一張,額汗瞬間冒出。
攝像師都驚到了,他不是沒見過拼的演員,但每回見到都會心生敬佩。
他屏住呼吸,慢慢把鏡頭推進,聚焦在的雙眼。
這一雙眼睛,充滿未知的恐懼。
收音收到了牙齒打戰的聲音。
鏡頭拉遠,柳葦的臉頰在微微發抖,的是閉著的,但高清鏡頭還是拍到了害怕到牙齒打戰。
梁平正在興,路過去擰著他說:“喊卡!蜘蛛不見了!”
梁平反應過來,連忙喊:“卡!”
幾乎是他話音剛落,柳葦一聲尖就跳起來,抓著子就開始原地蹦。
陸北旌長,一步跳上去把給抱起來,打橫抱起,兩條抬高,那只蜘蛛就在的子上趴著,膝蓋位置。
柳葦整個人都在他的頭上。
陸北旌:“你自己抱好,抱。”其實已經很了,他到自己被一只大金騎肩上了。
他手放在那只蜘蛛前,等它爬上去,然后把蜘蛛給了道小哥,最后抱著這只爬在他頭肩上不下來的大號孩子走下片場:“沒事了沒事了。”
全場行注目禮。
目送陸北旌就這麼背著主角走出去,進了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