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葦就特別喜歡看這些容,因為陸北旌演得太干脆了,有一種聽相聲的覺,節奏簡直絕了。明明其他演員并不是特意配合他,但他就是能把所有人的節奏都給統一起來,這是怎麼做到的?多看相聲行嗎?
路一進來就聽到陸北旌高聲大:“大家靜一靜,大家靜一靜,聽我說!”
“行行行,大叔您先說。”
“不是不是不是,大嫂那您先說。”
“大嬸,我沒有忽略您,那您先說?”
客廳一百寸的電視屏幕上是陸北旌年輕鮮的小臉蛋,小臉紅撲撲的,眼睛水亮亮的,急得額頭冒汗,站在人群中央像個欺負的小可憐。
他條直,穿白襯黑西黑皮鞋,渾上下氣質干凈的簡直跟周圍的人和環境截然不同。
這樣的對比反差貫穿了整個劇。
柳葦看到路來了,馬上暫停打招呼。
路笑著坐下來:“沒事,接著看吧。不過別在陸哥面前提這個劇,這是他的第一部電視劇,導演為了讓他有真反應,全是真實畫面。豬廠廠都是真的,他是真在村里住了半年拍這部劇,偏偏導演還要他保持外表,所以他天天要往臉上和手上涂幾遍防曬霜,四個小時一涂,每回他洗手洗臉準備補涂防曬霜,周圍都是一群圍著看的村民,村民都說城里小孩子就是講究,連男生都涂防曬霜白,比姑娘都講究。算是他的黑歷史吧。”
路哈哈大笑,柳葦聽了這個八卦,再看電視劇里陸北旌白的小臉,更同他了。
路發現家政不在,柳葦趕解釋說是想輕松輕松,才讓家政早點走了。
柳葦:“冰箱里有東西,我會自己做飯的。”
路已經練就了一廚藝本領,挽袖子說:“我來吧,你一個小孩子就別手了。”
柳葦大窘。
可從來沒人說過是“小孩子”,從小都沒有,都說是大孩子了,大孩子就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了,還要會照顧弟弟。
路做菜都是去別人家應酬時做的,好不好吃不重要,營養、觀才最重要。他自己都是冷凍食品微波爐解決。
他做了五菜一湯,熱熱鬧鬧的擺了一桌子,等吃完了,他又從后備箱里拿出了電子炮,帶柳葦去花園里玩電子炮。
柳葦以前在村里都是玩村里炮廠做的土炮,后來炮廠-炸起火,老板和村長都去蹲了幾年,后來村里就不讓放炮了。
電子炮這麼新鮮的玩意還是第一次玩,其實就是聽個響,但還是增添了幾分過年的氣氛。
他們在花園里玩,還吸引來了兩伙父母帶著小孩子。
孔雀了別墅一景后,過年帶孩子的父母都把孩子帶過來,柳葦笑盈盈的迎上去,哄孩子玩炮,練的讓人心疼。
路就像看到了陸北旌,在心里長嘆一聲。
這也是個習慣戴面的孩子。
不過想一想,以的經歷來說,養這種脾氣很正常。倒是陸北旌也養這種習慣就不正常了,總結下來,還是他陸哥更可憐一點。
送走帶孩子的父母,路帶著柳葦回去。
坐在沙發上,路問:“過年把你一個人放這里,寂不寂寞?”
柳葦趕搖搖頭。
不寂寞,真不寂寞。比起要跟一堆人在一起,寧可一個人待著。
從以前起,要跟人悉起來就要花很長很長時間。所以才會學得一見面就能跟人很親熱,因為知道像這樣是不討人喜歡的。
誰都喜歡熱的孩子,不喜歡冷淡的孩子。
柳葦:“我一個人好的。”
路點點頭:“我想也是。你知道嗎?思思,你跟陸哥有點像。”
巧了,也是這麼想。
柳葦謙虛:“我哪有陸哥那麼優秀。”
路:“優不優秀另說,你們都優秀。我指的是你們的格,你們都有點一筋,其實你跟陸哥都不適合進娛樂圈。但偏偏你們倆都進來了,這也是造化弄人啊。”
柳葦沉默了。
其實覺得也不適合當公務員。當公務員要會說話會做事,懂人通事故。可以學,但覺得那樣會很累很累。
也覺得不適合當豆,當豆要聽公司的話,要時時刻刻保持完,而且豆是一個朝不保夕的職業,說不準什麼時候你就flow了,也說不準什麼時候你就過氣了,可能一早起來觀眾就喜歡別人去了,你突然之間就接不到一個工作了。
會選擇公務員這個職業,除了它代表的社會地位,就是因為它是個鐵飯碗。
像豆這樣的工作,覺得太不安定了,會很焦慮的。
現在,路說也不適合當演員。
那等于什麼都不適合了。
那該去干什麼呢?
柳葦不說話了,靜靜的坐著,像一尊拒絕通的塑像。
路:“思思,你要不要到陸哥的公司來?”
嗯?
這麼大的轉折嗎?
柳葦把剛才路的兩句話聯起來,他的意思是“你現在的公司不適合你,到我們這邊來吧”。
是這樣嗎?
柳葦眼睛瞪得溜圓,張口結舌。
半天才找到舌頭,說:“陸哥要我?不是,陸哥的公司不是只有他自己嗎?他的公司簽人嗎?”
當然不簽啊。
應該說在柳葦之前,陸北旌的公司就是為他一個人服務的,從來沒有想過要簽別人。
不然公司要是有這個意思,門檻早被踏破了。
娛樂圈多二代想進圈找不到門,陸哥的公司敢說一句收人,路的手機能被打。
這不是架不住皇帝覺得宮中一員大將嗎。
路:“以前是不收的,以后收不收也不確定。但陸哥很看好你,想簽你。我也看好你。現在是看你愿不愿意。你愿意,我就回去跟陸哥說這個好消息,你不愿意,可以當我沒提過,等陸哥來找你提。”
柳葦:“……”
不是“當我沒提過,大家以后還是朋友”,而是“陸哥來找你”。
這套路真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