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師把放在角落里，拍拍手所有人都站過來。

　但大家還是扭頭看后面角落里的柳葦。

　站在柳葦邊的人跟搭話：“同學，你是幾級的？”

　柳葦不好意思，小聲說：“我是旁聽的。”

　一接話，更多的人轉頭跟說話。

　“你認識李老師？”

　“你幾歲了？”

　“你個子真高，是模特吧？”

　李老師：“一會兒我讓新同學自我介紹，你們以后要一起上課的，不要把人嚇壞了。來來來，都看我。”

　學生們嘻嘻笑一場，都看李老師。

　柳葦以前上李老師的課時，都是李老師自己做作，然后讓學。李老師說形課就是教學生們怎麼做作才好看。

　這回真的來上課了，以現果然跟當時完全不同。

　李老師先跳了一節，同學們都各自站開，一起跟著跳。

　柳葦站在最后，發現這真是風水寶地。一跳起來，所有的人都不看了，特意站得遠了點，自己跳自己的，很放松也很自在。

　跳等于是活。

　李老師跳完一節回頭看一眼柳葦，看的作雖然慢了一兩秒，但做的又快又利落好看，似乎是記憶，記作很迅速，一遍就能全記住，過后自己跳也能跳個七七八八。

　李老師思考了一下，把柳葦到前面來了。

　其他學生這下可以明正大的看新同學了。

　李老師：“過會兒再讓自我介紹啊，都看我現在。今天教個新舞，我先跳一節，你在這邊跳。”指著柳葦。

　柳葦就站在李老師左側。

　李老師站定，一腳劃出去：“噠-噠-噠……”

　李老師一邊喊拍子一邊跳，作又快又好看，是一段現代舞，團舞，有很多的作，、脖子、大、扭腰抖、提弓，等等。

　后面的同學跟著跳一會兒就跳不下去了，這時他們發現新同學竟然好好的跟下來了，而且雖然作慢一點，有時會一個作，但的作很好看。

　同學們站遠點給新同學和李老師讓地方，一邊小聲議論。

　“跳舞的？”

　“應該是跳舞的，作很好啊。”

　“也不算好，像是有段時間沒練了，有些地方跟不上。”

　“但作很好看啊，味道很足啊。”

　團舞有很多搔首弄姿的作，乍一看是很人很有人味的，但真跳起來了就會發現，這一點人味的作，一個小聳肩或是一個手臂的抖，那都是要經過千百次的練習的，哪怕是專業的舞者，都有可能會跳不好，做不好這一點作。

　因為這一點小作，才是整個團舞的髓。

　別以為-大--長會甩頭發就能跳好團舞了，那些舞臺上統治舞臺的妹子們無一不是舞界英，不是等閑一般二般的舞者就能與們相提并論的。

　柳葦跳的時候有一種覺，好像和骨頭在-。

　它們在說——終于可以舒展自己了！太好了！

　于是越跳，作不由得放得越大，胳膊會得更長，將肩也出去，搖曳腰的時候，肩與膝蓋一起，腳踝也跟著扭，腳尖足弓都在用力，對，就是要這樣，從足底開始使力，小繃，和肩一起，手這樣擺，脖子用力，繃直，仰起，甩。

　的眼睛掃視過整個教室，所有與對視的人的臉都紅了，不論男。

　看過一圈后，目就隨即收了回來，垂下眼睫，似乎并沒有去看誰。

　李老師不跳了，知道是帶著跳，柳葦才跳起來的，要是停下來了，柳葦不知道接下來怎麼跳，肯定也會停——這姑娘跳得這麼開心，教室里的人看得這麼開心，怎麼能停下來呢？

　但撐不住了，李老師憾的停下來，果然，一直看的作照著學的柳葦也停下來了。

　不到三分鐘的舞，看的人覺像是看了很久，因為每一個作都那麼好看，停下來時，所有人都不舍得。

　有學生道：“老師，再跳一會兒嘛。”

　李老師拿巾汗，笑著說：“我這又不是跳舞課。就是讓你們學作的，今天學什麼，都明白吧？”

　想喊柳葦也去拿巾汗，但轉頭就看到臉上沒有汗，也沒有，似乎剛才三分鐘的熱舞對來說不值一提。

　普通人不知道，跳上三分鐘的運量有多大，一般人都會氣如牛的。

　但專業的舞者卻會控制自己的呼吸，不讓自己跳完一下場就得像牛，舞者可能會跳出一汗，卻絕不會不上氣。

　李老師想起這個孩子跳了四年舞，雖然自己說是全忘了，不會跳了，但明顯還記得。

　李老師笑著問：“喜歡不喜歡？”

　柳葦點點頭。

　以為自己不會喜歡。

　但的告訴，它很喜歡跳舞。

　李老師笑著說：“喜歡就在家里慢慢練練，跳舞很好玩的，跳舞是一種心的渲泄，我一直覺得跳舞就像是一場給心靈的馬殺。我有什麼不痛快的事了，在舞室里跳一場舞，跳到大汗淋漓，跳完心就變好了。不過跳舞是需要觀眾的，觀眾的回應才是對你最好的褒獎。”

　是嗎？

　那柳思思應該也是喜歡跳舞的吧？

　以前默認柳思思肯定不喜歡跳舞，可能有些太武斷了。

　柳葦把已經綁過的丸子頭扎得更一點，站在鏡子前看自己。

　或許，也應該把跳舞撿起來。

　這個喜歡，留下一個柳思思喜歡的東西，就當是對的祭奠和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