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珍珠這麼想著,便用油紙把幾種牛軋糖都包好,整整齊齊放在的小包袱里。
這一通忙完,剛剛好半個時辰。
一向守時的李宿果然派了人來:“姑娘,殿下有請。”
當姚珍珠來到宮門口時,才發現今日出行竟然換了馬車。
只看那寬敞的青頂馬車停在宮門口,李宿背手立在車邊,又在天。
姚珍珠過去行禮,李宿也沒廢話,自顧自上了馬車。
姚珍珠往后看了看,一時間沒敢。
賀天來上前兩步:“姑娘,上車吧。”
姚珍珠猶猶豫豫看了看他:“公公,這……這馬車是不是有點小。”
若姚珍珠上了車,那跟李宿不就得坐到一起?
多湊近半步太孫殿下都要皺眉,這要是坐到一起,還不得把從馬車上扔下來?
賀天來道:“無妨的,里面做了隔間,姑娘不用擔心。”
在場這麼多人盯著,車上的太孫殿下又在等著,姚珍珠只好著頭皮,一鼓作氣上了馬車。
剛一上去,就發現賀天來說得是真的。
雖然從外面看去只是普通馬車,但里面確實做了隔間,生生在馬車里分了里外兩間。
李宿自然坐里間,姚珍珠上了車,很乖巧坐在了外間。
待人都坐定,馬車便咕嚕嚕向前滾去。
似乎從很遙遠的地方吹來的風,穿過馬車的窗楞吹進來,拂過姚珍珠紅潤的側臉。
從車窗往外去,仄的宮墻迅速褪去,眼前似乎就是開闊蒼穹。
一切悉的、陌生的景都在后褪去,只剩下馬車里的人,還是剛開始悉的那一個。
宮六年,一夕出宮,竟有些心澎湃。
姚珍珠從懷里出一小包牛軋糖,悄悄頂開門。
坐在里間的李宿,就看到門里那個瑩白的小手,還有手上那個小巧的油紙包。
小宮的聲音輕輕巧巧傳來:“殿下,吃糖嗎?”
李宿只覺得干涸的心田,似乎要落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