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說出來,頓時勾起了太后濃濃的憐惜心疼之:“好孩子,你還沒好全,就這般費心,以后這些事便給柬墨們去做。”
“奴婢也是這樣說的,這種活本該由奴婢們去做,可郡主念太后恩德,必須要親自做的才有心意,奴婢們是怎麼也拗不過郡主,后來郡主被奴婢們惹得煩了,索將奴婢們關在了廚房外面。”旁邊,柬墨笑著把話接了過去,那意思很明顯,就是向太后和皇后證明這些小菜和點心全是顧清惜親手所做。
皇后本想借著這事,讓太后與顧清惜生出些隔閡,卻不想顧清惜幾句話便令太后生出憐惜之心,柬墨更是出面證明,一時間倒顯得在這里搬弄是非了,頓時,再也不想坐在這里。
“母后,臣妾想起來還有一些事需要找貴妃商議,先告退了。”皇后找了個借口起,便在一大群人的簇擁下走出了壽康宮。
看著皇后離開的背影,太后抿著一言不發,神晦暗不明。
直到殿靜得連呼息都清晰可聞時,太后這才轉過頭慈祥地看向顧清惜道:“呆會記得去太極殿向你皇帝舅舅謝恩,哀家已經老了,你皇帝舅舅以前也是很疼你母親,只是后來……也罷,不說這些了。”
顧清惜心里雖然對這個所謂的皇帝舅舅不喜,但也知太后此番話的苦心,便輕輕地點了點頭道:“惜兒明白。”
服侍太后用過早膳之后,又特意煮了一壺茶,陪著太后在庵堂抄了一個時辰的經文這才起前往太極殿。
顧清惜離開之后,云嬤嬤拿起抄寫的經文,臉上滿是詫異之。
“太后,您瞧……郡主真是寫得一手好字。”
太后接過經文,看著上面整齊娟秀的字跡著一種行云
流水,瀟灑靈之態,確實寫得一手極好的字:“這孩子,活得那麼艱難,還能練就出這樣一手好字,真是難得啊!”
“老奴覺得郡主不僅聰慧孝順,就連煮的茶湯,宮里的茶師也不一定能煮得出那味道,老奴見過這麼多宦世家小姐,哪個能有郡主這般才容貌,更沒有誰能像郡主這般安靜地坐在庵堂里抄寫經文?”云嬤嬤知道太后是真心疼顧清惜,為了讓太后歡心,便不余力地夸贊道。
太后聽完,果然喜笑開。
*****
顧清惜到了太極殿,卻得知皇帝已經下朝,正在書房里批閱奏折,不得又朝書房走去。
剛走到書房門口,卻見遠遠地走來的四人,腳步猛然停住,雙眼微瞇出一抹危險的芒。
“郡主……那是榮王,宸王,和王,和怡王府的四位世子。”旁邊,柬墨見停了下看向著慢慢走近的四人,以為不認識,便開口提醒道。
“嗯,知道了,我先進去了,你們在外面侯著便是。”顧清惜見四人走近,迅速將緒收斂,轉走進了書房。
顧沐塵四人奉詔進宮,剛到書房便遠遠地看到站在門口的顧清惜,卻沒有立刻認出來,只是疑哪家的小姐有此般榮竟能面見圣上,待走到近前,人卻已經隨著侍走了進去。
柬墨與珠云在太后邊服侍得久了,見到四人便從容上前行禮:“奴婢參見四位世子殿下。”
當四人看到二人,便立刻明白方才站在這門口之人是誰了,紛紛出驚訝之。
雖然剛才只是遠遠地瞧了一眼,但顧清惜的姿卻令他們印象深刻,雖然只是那靜靜站在那里,但上散發的那種優雅冷傲氣息卻是讓人不能忽視。
“煩請公公向皇
上通報一聲。”顧沐塵在四人中為長,便率先開口向守門的侍道。
“德郡主來向皇上請安,皇上待了任何人不得打攪,還請四位世子稍等片刻,待郡主出來之后,奴才再向皇上通報。”侍將方才皇上的話轉告四人,便合上了門走了進去。
“大哥,這德郡主真是那日在長留宮的瘋人?”待侍離開,顧景南終于忍不住問道。
顧沐塵沒有作答,因為沉默已很好地回答了顧景南方才的問題。
“什麼瘋人?若是瘋了,皇上怎會冊封郡主?你說話不經腦子,也別將我們幾人拖下水。”顧逸辰白了一眼顧景南,冰冷的語氣充滿了諷刺和警告。
顧景南素來只敬重為長的顧沐塵,偏他格狂妄囂張,而顧逸辰子冷漠,還長著一張刻薄狠毒的,怡王,榮王,宸王三黨明爭暗斗多年,所以每每兩人到一起總要生出些事端。
聽到顧逸辰這話,顧景南火氣就噌地冒了上來,眼睛一瞪,剛要發作,卻被顧沐塵喝住。
“胡鬧,平日也就罷了,不知道現在在什麼地方嗎?”
顧景南氣焰陡然一歇,聳拉著腦袋不吭聲了,顧逸辰心雖不服,卻也知這話沒錯,他們雖是皇孫,可皇帝就是皇帝,威嚴絕不容一侵犯。
見兩人不鬧了,顧沐塵這才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顧長卿道:“二弟,你說皇上在里面和德郡主說了些什麼?”
顧長卿目一直停在黃的宮檐與雕龍刻的梁柱上,聽到顧沐塵的問話,卻是不咸不淡地回了句:“不知道。”
顧沐塵頓時臉上有點掛不住,卻又不好發作,只冷哼一聲,便不再多言。
書房,顧清惜剛進到里面,便看到坐在桌案后面低頭批閱奏章的皇帝,一
明黃的龍袍,端正的坐姿,偶爾抬首時蹙的眉峰,微抿的都昭示著這位帝王之尊此刻正在怒火發的邊緣。
果然,剛向前移了三步,便只聽到啪的一聲震響,方才還在皇帝手中的奏折已經飛了出來,眼見著那奏折要砸中自己,顧清惜猛地跪了下去,磕頭,隨著奏折落地,書房里響起了顧清惜清脆而又從容的聲音:“臣顧清惜叩見皇上,愿皇上龍康健,福澤萬民。”
皇帝震怒中,聽到這的聲音似想到了什麼,臉瞬間緩和,卻是地盯著跪在下面額頭還挨著地面的顧清惜,目晦暗難辯喜怒。
書房里,靜得有些抑。
顧清惜一時間倒也弄不明白皇帝這是要給一個下馬威還是有其它目的,就在跪得已經不耐煩,心里忍不住想要開罵的時候,皇帝卻開口了。
“平吧。”沉穩而充滿威嚴的聲音。
顧清惜暗暗地松了口氣,緩緩地站了起來,抬頭,直視皇帝。
就在皇帝看到顧清惜面容的那一刻,神猛然一震,深沉的雙目已了些不敢置信還有顧清惜以為自己看錯的容。
“你……你是……你是兒?兒,你還活著……”皇帝眼神漸漸恍惚,猛然站起來,眼里有激的淚。
“皇上,臣是顧清惜。”顧清惜皺了皺眉,聲音清冷地的打破了皇帝的幻覺。
皇帝回神,卻是嘆了口氣:“是朕糊涂了。來人,賜座。”
一直站在旁邊的劉公公先是一愣,卻不容多想,即刻人搬了張椅子過來,只是離開時多看了幾眼站在那里的顧清惜。
“朕聽太后說了你的事,這些年也是可憐了你,為何去年在及笄禮上不向朕稟報,反而弄了那麼一出?”皇帝又坐回了桌
案后面,威嚴的神卻比往日多了些溫和,更是晦地提出顧清惜當年在及笄禮上怎會突然發瘋出丑。
顧清惜自然是明白皇帝態度轉變為何,怕因為自己這張實在太過肖似安平公主的面容讓皇帝對早亡的妹妹唯一留下的兒生出了一憐惜之心。
“回皇上,臣當時也不知怎地,喝了丫鬟呈上的茶水,突然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待清醒后聽旁人說起才知道。”顧清惜將當日之事輕描淡寫地道了出來,雖然喝了丫鬟遞來的茶突然失了心智,但心里清楚,那日因發瘋而惠的是誰,能指使丫鬟在那茶水里下藥的不是陳玉蓮和沈莞喬還能是誰?
只是,當時沈莞喬的寧郡主之位是皇后提議皇帝冊封的,此刻若將沈莞喬扯出來,無疑是在說帝后識人不清,這種話說出來,對自己可是百害而無一利,總之,日后定要那些人將搶走的全都一件不落地還回來。
果然,皇帝聽完,神未變,頗贊許道:“你很懂事,今后有朕和太后,你又是公主府名正言順的嫡長,如今又有了郡主份,再也不用擔心人欺負。”
顧清惜聽了,心里只是冷笑,面上卻是乖順地福謝恩:“臣謝皇上和太后恩德。”
皇帝滿意地點了點頭,突然想到什麼,神嚴肅道:“德,你母親在臨終前可有什麼言或予你保管?”
顧清惜很是疑,想了想才道:“母親離開時倒是對臣說過一些話。”
“哦?快說給朕聽聽。”
皇帝顯然很是焦急,催促道。
顧清惜將當初對太后說過的那些話復又對皇帝說了一遍,待說完,皇帝又再度追問:“就只有這些?難道沒有其它?你母親可曾給你一塊玉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