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顧正卿和沈珩回來, 程子默已經到了。
見到兩人,程子默不可避免地想到那聲哥哥,視線在沈珩上多停留了幾秒。
他這兄弟可真丟人, 哪有金主什麼都不做,急得金雀百般試探主的。
哎,要不是知道顧正卿在上極其遲鈍, 他都以為顧正卿有疾了。
顧正卿敏銳地察覺到了程子默的目, 下意識擋在了沈珩前, 擺出了老母的姿勢。
這讓程子默十分想翻白眼。
沈珩將這一切攬眼底,他憋著笑, 輕輕拍了拍顧正卿的肩膀:“顧先生我先進去準備食材了,你在這和程先生他們聊天。”
顧正卿問道:“不用我進去幫你嗎?”
沈珩搖搖頭:“我先去把材料準備好,等要串時, 你再來幫忙。”
顧正卿這才點點頭。
別墅前面設計以玻璃代替墻面,可以清楚地看清屋里的狀況,三人都坐下了,顧正卿還偏頭看著沈珩在廚房忙碌的影。
程子默嘖嘖了兩聲, 手指敲了敲桌子:“別看了, 日日夜夜相對,還沒看夠呢。”
顧正卿這才收回了目,不自然地咳了一聲。
葉文哲見狀,輕輕抿了一口茶水,笑而不語。
程子默姿勢不雅地癱在椅子上, 吊兒郎當地說道:“葉哥你這真是個好地方,我都不想走了。”
“我讓吳媽給你收拾出來一間客房, 你今晚就住進去。”葉文哲說道。
程子默搖搖頭:“那可不行,等我退休了, 我再來住。”
三人一個比一個忙,能出來聚餐都是忙里閑,哪有時間住在郊外。
葉文哲看了顧正卿一眼,輕聲問道:“我聽說孫鐸在校友聚會時,刁難你了?”
顧正卿都快忘了這回事了,大度地擺擺手:“就他還能刁難我?過了這麼多年,孫鐸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提起孫鐸,程子默忍不住笑了起來。
顧正卿問道:“你笑什麼呢?”
“你們知不知道孫鐸現在有多慘?”程子默接著說道:“他爸也真是個狠角,言出必行,當晚就打斷了孫鐸的,送到了我們醫院。”
顧正卿驚訝地說道:“真打斷了?我還以為只是在嚇唬孫鐸呢?”
程子默點點頭,接著說道:“我還沒說完呢,孫鐸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人都魔障了,睡一會就鬼哭狼嚎的,里喊著饒命,魔鬼一類的,差點把值夜班的小護士嚇死,若不是這幾天好了一點,我就把他轉到神科了。”
“饒命?魔鬼?”顧正卿說道:“他是不是撞見了什麼東西?”
“對,他那天拉著我,非要跟我說什麼有個黑人,掐著他脖子想殺他,可他脖子沒勒痕,只是背上有塊青紫,我懷疑是他喝醉了,自己撞的。”
顧正卿覺得程子默分析得有道理,也就沒再多想。
葉文哲聽到他們的對話,把茶杯放下,悠悠然地說道:“孫鐸也不是第一次犯蠢了,雖然造不了惡劣影響,但也太煩人了,需要我出手幫忙教訓他一下嗎?”
顧正卿看著葉文哲的笑容,后脊梁骨涌上一涼氣,忍不住打了個寒。
葉文哲的氣質是他們三個中最儒雅的,戴上眼睛就想是一位溫和的大學教授,可顧正卿知道葉文哲是綿里藏針,得罪他和程子默兩個人,都不要得罪葉文哲。
他連忙搖搖頭:“不,不用了。”
“我也已經警告過他了。”程子默沉默了幾秒,艱難道:“雖然孫鐸很可惡,但罪不至死,放過他吧。”
此話一出,氣氛安靜了幾秒,三人同時笑出了聲。
葉文哲眼底帶著笑意:“你們怎麼回事?怎麼同起孫鐸來了?”
程子默喝了口茶水,說道:“他現在吊著躺在醫院,瘦了快十斤了,面蒼白,我看了都忍不住心疼得掉淚。”
顧正卿毫不客氣地穿他:“得了吧,你那是鱷魚的眼淚。”
程子默臉皮厚,毫沒有難為。
三人又閑聊了一會,顧正卿心疼沈珩獨自準備晚餐,便說道:“要不我們去廚房幫忙吧。”
程子默挑挑眉,角勾起一抹曖昧的弧度:“你先去吧,我還有事要和葉哥說。”
顧正卿點點頭,也沒多想,轉走進了廚房。
沈珩聽到腳步聲,抬眼看著顧正卿:“顧先生不在外面聊天,怎麼進來了?”
顧正卿說道:“你一個人準備太累了,我來幫你。”
沈珩點點頭,看了一圈四周,一副給他找活的樣子。
顧正卿擼起袖子,做好準備干活了,突然聽到沈珩說道:“麻煩顧先生幫我系下圍吧。”
顧正卿:“??”
沈珩重復了一遍:“我手不干凈,顧先生幫我一下。”
顧正卿問道:“圍在哪里?”
“我也不清楚。”沈珩說道:“要不然,你去問下葉先生?”
顧正卿點點頭,轉去找葉文哲:“葉哥,你家圍放哪了?”
葉文哲詭異地沉默了幾秒:“我這的圍是吳媽買的,你……確定要用嗎?”
顧正卿莫名從葉文哲目中看出一憐憫,“……確定?”
葉文哲繼續說道:“在左邊的小屋里有新的,你去拿吧。”
顧正卿點點頭,按照葉文哲說的,打開了左側專門裝雜的屋子。
一打開門,他就被眼前的花花綠綠差點閃瞎了眼。
紅是艷麗的正紅,綠是濃郁的正綠,紅底布上印著牡丹和凰,極視覺沖擊力。
顧正卿沉默了三秒,看向葉文哲,面無表地問道:“吳媽是東北人吧。”
葉文哲點點頭:“是,而且針線活很好,服一類的都是自己做的。”
顧正卿角搐了幾下,心里有種不詳的預。
葉文哲幫他從柜子里級找出了圍,遞給顧正卿,艱難道:“你確定……要穿嗎?”
顧正卿看著同樣花花綠綠,充滿了純真東北氣息,印著牡丹花的圍,干笑了兩聲:“吳媽針線活……杠杠的啊!。”
葉文哲也跟著笑了起來,“你去問問沈珩要不要戴?”
顧正卿點點頭,突然明白葉文哲剛才為何目憐憫地看著他了。
顧正卿著頭皮,拿著圍去找沈珩,“阿珩,你確定要戴嗎?”
沈珩抬起頭,猝不及防地被顧正卿手中的濃郁得晃了眼,他看著十分舍得用料的那塊布,問道:“這是什麼?”
“圍啊。”顧正卿怕沈珩不行,把圍展開,“這是吳媽親手做的。”
沈珩:“……”
他看著最中間那朵怒放的牡丹,想象了一下他戴上圍的畫面。
有,有點鬼畜。
他不甘心地承認以他的值,他hold這紅配綠,只能無奈放棄了讓顧正卿給他帶圍的念頭,“我也快弄完了,要不然還是不戴了吧。”
顧正卿和他達共識,“那我把圍疊好還回去了啊。”
沈珩點點頭。
程子默全程看戲,憋笑都快憋瘋了。
他拍了拍葉文哲的肩膀,全抖著說道:“吳,吳媽可真是個天才。”
葉文哲低頭看了眼程子默著腳腕的牛仔,冷颼颼的說道:“下次來記得穿條長,吳媽如果看你這麼穿,一定會送你一點花棉的。”
程子默:“!!!”
程子默:“!!!”
程子默:“!!!”
大可不必!
***
顧正卿、沈珩和程子默負責穿串,葉文哲負責在院里架烤爐。
四人一起手,很快就準備好了。
火燒起來后,顧正卿和沈珩一起負責燒烤。
顧正卿掃了一圈院子,突然問道:“葉哥,秦城怎麼沒來?”
葉文哲頓了一下,說道:“他工作忙,沒時間來。”
“工作忙?”程子默不以為然,“他工作能比你忙?說起來,我們最近聚會了這麼多次,怎麼從沒見過他。”
“他剛接管公司,忙也是正常的。”葉文哲語氣淡然地解釋道。
顧正卿問道:“那他最近聯系你了嗎?”
“前天發過消息。”葉文哲說道。
秦家在本地也十分有名,但比不上葉家,秦父是個十足的渣男,為了進豪門拋妻棄子,后來又整出了好幾個私生子,秦城排名第三,需要和他的四兄弟爭奪秦氏總裁的位置。
顧正卿也都知道秦家的況,但就這麼把葉文哲晾在一邊著實有些過分,而且他覺得葉文哲的語氣有些冷淡,兩人的估計出了點問題。
葉哥比他們大,從小便心思縝,格穩重,既然他不愿意多說,顧正卿也不好意思再問。
串很快就烤好了,表面焦褐,里面還十分,瘦相間的組合每咬一口都充盈著鮮的,撒滿了孜然五香和辣椒,刺激著人的味蕾,控制不住地想吃第二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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