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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繁星》 第29章 致繁星

 第29章

 二十九

 聽到“惹我生氣第一名”時,若緒腦子懵了一下。

 好幾秒后,才反應過來。剛才男生拿手機的目的并不是為了轉賬,而是將的聯絡方式加回來。

 看了眼前的手機屏幕,江予的名字又回到通訊錄里。

 把人拉黑之后,還被對方當面質問,這覺怎麼說呢?

 真是有點尷尬。

 不過,很快察覺出有什麼不對。拉黑江予,并不是無理取鬧,也不是小肚腸,而是那天的江予,對做了“很過分”的事。

 他吻了,還一臉高高在上地告訴,就沒玩過這樣的。

 這行為實在太惡劣了。

 若緒安靜了半晌,低聲說道:“你才干啥啥不行——”

 江予看著

 若緒一鼓作氣:“倒打一耙第一名。”

 江予:“我怎麼倒打一耙了?”

 若緒翻了個,既不想舊事重提,也不想搭理他。

 安靜了一會兒,男生繞了小半圈,出現在床的另一邊。他在椅子上坐下,抱著:“你說,我怎麼倒打一耙你了。”

 若緒抓著被子,努力避開他的氣息:“離我遠點,小心我把冒傳給你。”

 江予并沒有避嫌的意思:“說起來,我得跟你道個歉。前幾天你來我家的時候,我冒剛好,估計你的病毒,還是我傳染給你的。”

 江予的話里明明沒有提“吻”這個字,可若緒總覺他那副曖昧的表,是在暗示著什麼。

 若緒把被子蒙上,不去看他。

 很快,男生就把蓋在臉上的棉被扯了下來,他低著頭,強迫若緒同對視。

 “躲什麼。”江予笑起來,話音咄咄人,“我還想問你,在快餐店里吃你漢堡的男生是誰。你第一次和人家見面就給人吃的,也不怕別人誤會。程若緒,你對陌生人都這麼好,對我卻說不理就不理?”

 若緒愣了一下。中午在快餐店時,若緒因為吃撐了,把中獎領來的漢堡送給Venus漫社的社長淺草。當時只顧著吃午餐,并沒有留意到江予也在附近。

 “本就不是一回事。”若緒道。

 江予皺眉看

 男生微慍的臉,有種類似抓功的不悅。若緒只覺得莫名其妙:“在漫展的時候,那些生跟你聊天、找你要電話的時候,你不也樂意的嗎。”

 江予一愣,然后,輕輕笑起來。

 若緒被他幽深的眼神看得頭皮發麻:“你笑什麼?”

 江予琢磨著:“程若緒,你是不是,在吃醋?”

 若緒被他一問,更不高興了,整個人都莫名其妙熱了起來,臉頰泛出淡淡的紅暈。

 這很快被江予察覺到了。

 “哦,”江予看著若緒緋紅的耳朵尖,一臉了然,“看來是吃醋了。”

 若緒別過臉,試圖躲開他的目:“你真無聊。”

 男生倒是沒再為難,自顧自地解釋起來:“電話號碼我沒給。”

 若緒疑記得當時的江予為了逗生,蓋彌彰地給了電話號碼的提示。

 想了想,問:“你當時說的tan90°,是什麼意思?”

 江予笑得更囂張了:“你說呢。”

 若緒不解。

 他繼續道:“Tan90°本不存在,你這個理科狀元白當的?”

 大概是吃了冒藥的緣故,加上和江予照面過于頻繁,一整天,若緒的腦子都是一團漿糊,本沒用簡單的數學邏輯去思考。

 也不知道那些生知道答案后,是什麼反應,估計想打人吧。

 如果不是這會兒有氣無力地躺在床上,若緒也想打他。

 江予右手托著下,深黑的眼睛看向若緒:“我的問題已經說清楚,現在到你解釋了。”

 若緒:“我?”

 有什麼需要跟他解釋的?

 江予道:“我聽白洲說你今天參加漫展,搜了很久才找到會場。如果我不主找你,是不是你就跟當初一樣,再也不理我?”

 男生此時的表里,帶著難得的較真,似乎在他眼里,若緒不理他、把他拉黑的行為,是一件很嚴重的事。

 若緒看著他,遲遲沒有說話。

 江予視著:“跟我道歉,然后,保證你以后再也不拉黑我。”

 若緒:“稚。”

 “程若緒,我沒跟你開玩笑。”江予道。

 若緒看著他蠻不講理的樣子,終于忍無可忍:“你上次突然親我,跟我道歉了麼?”

 時間好像停滯了一瞬間。

 若緒愣了愣,立馬意識到舊事重提的不妥。

 到底是老手,江予很快恢復了淡定,他輕輕笑起來,笑得不懷好意。

 “道歉就可以?”

 若緒不解:“嗯?”

 “對不起。”江予停頓了幾秒,開口,“這個是上次的。”

 這從善如流的態度讓人到意外。

 接著,他俯下來,一邊按住若緒的手,一邊道:“對不起……這個是這次的。”

 清潤的男聲變得低啞,織在一起。

 然后,他故技重施,低頭吻住了生的

 這次的吻和上次的不太一樣,男生的是冷的。呼吸聲很重,急促地響在若緒耳邊,也不知道是因為激,還是生氣。

 先是淺淺地廝磨,然后,越吻越深。

 忍的作里,帶著一暴戾。他心里那些無發泄的緒,在這一刻,通通強加給了若緒。

 若緒被他死死下,兩人的力量懸過大殊,本沒有反抗的余地。微弱地掙扎了幾下后,生的手反而被抓得更

 他是那麼強勢,仿佛理所應當承他的一切。

 他的,他的狂妄,他的無理取鬧。

 這次的吻,比第一次的吻更加熱切。若緒被親得昏昏沉沉,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男生才將松開。

 他氣息微。漸漸地,冷薄的角勾起弧度,他聲曖昧地名字,“程若緒。”

 若緒抬眼看他。

 “你吻技真的很爛。”

 “……”若緒生氣了,下意識要抬手打他,卻被他很輕易地制住。

 不適加上力消耗,讓若緒很快放棄了反抗

 ,低聲音說了句:“人渣。”

 聽出話里咬牙切齒的意思,江予依舊一臉鎮定:“哦,你沒喜歡過人渣?”

 若緒知道他又在對“初”的梗舊事重提,更生氣了:“不要臉。”

 江予樂了起來,他看著若緒,聞到了生頭發的櫻花香,香氣將房間里的消毒水味蓋過。

 “程若緒,我認真問你。你還喜歡我嗎?”

 程若緒不假思索地回答:“不喜歡了。”

 男生表似乎閃過了失,又很快平淡如常。

 他輕輕嘆了一聲氣:“那要怎麼辦?”

 程若緒看著盤踞在上方的臉,年的眼睛里,半是玩笑,半是認真。

 “我已經,不想再忍了。”

 空氣頓時安靜下來。

 沒等若緒明白過來江予說的“不想再忍”是什麼意思,病房的門便突然被人推開。

 江予的作被推著換藥車走進來的護士捕捉到了。護士在急診室工作好幾年,對什麼場面都見怪不怪。笑得有些曖昧,問若緒:“小姑娘,用這藥沒哪里不舒服吧?”

 若緒臉很熱,紅暈遲遲未散去:“沒有。”

 護士又道:“還有十分鐘應該能滴完,待會兒你記得按床頭的按鈕,讓我過來換藥。對了,醫生讓你再量個溫。”

 說著,把溫度計遞給若緒。

 若緒將溫度計在咯吱窩里夾好:“謝謝。”

 雖然人昏昏沉沉的,燒已經退下來了。江予接過若緒的溫計,看了一眼,三十七度六。

 “應該沒事了。”若緒道,說話的時候,肚子咕咕了兩聲,覺有些

 桌上的牛還是熱的,若緒喝完了一小半。江予在一旁面無表地坐著,一言不發。

 氣氛很奇怪。

 若緒看著左手連著的吊瓶,調整了輸的速度。這一刻,只希藥快點打完,然后自己可以早點離開這里。

 打完吊瓶,時間到了晚上九點,江予了輛車,將若緒送到家樓下。東邊的空地上,跳廣場舞的阿姨們已經散場,周圍安靜得可怕。路邊的樹木影影綽綽的,枝椏隨著涼風輕輕晃

 夜空黑得很純粹,昏黃的路燈微醺,周圍的一切,就像一個不太真實的夏夜之夢。

 臨別的時候,江予問:“明天還打針嗎?醫生說藥至得用三天。”

 若緒道:“應該會吧,不過就算打針,也會去離家近點的醫院。”

 江予:“嗯,今天開的藥,記得按時吃。”

 若緒應了聲:“知道。”

 回到家里,若緒洗完澡躺在床上。看著屋里暖黃的卡通吊燈,輕輕嘆了口氣。

 七八糟的一天,終于結束了。

 若緒以為江予第一次吻,是他在跟自己開一個很惡劣的玩笑。那會兒是真的生氣了,也試圖收起廉價的心,從此以后跟他劃清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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