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人想要為神力者, 并不容易,除了和先天因素有關,還需要一定的契機,甚至現在很多人認為, 后天契機的重要, 有可能還在先天因素之上。
只是都有那些東西可以為契機, 卻是到現在都沒有定論——
由普通人向擁有神力的過程太過復雜,甚至產生神力那一刻, 覺很是玄妙, 本難以用語言去描述。
祁宴眼下的況卻是不同, 竟然在家族聚餐、眾目睽睽之下, 要完由普通人到靈舞者的歷史越——
到了今天, 很多人已經認識到, 巫祝之力同樣是神力的一種,只是和其他神力都是技能型不同,巫祝之力卻是以療治為主。
而為神力者的那一刻,每個人會據各自神力類型的不同,做出不同的反應。
就比如說現在的祁宴, 跳的正是祁家的祈福舞。
而大家之所以知道那枚朱砂符就是契機, 則是因為完全沉醉于驟然出現的巫祝之力的祁宴,早已松了手,結果那枚朱砂符篆, 不但沒有落在地上,反而徜徉在祁宴周無聲的氣流中,隨著祁宴的舞蹈節拍, 翩然而。
換句話說, 朱砂福字竟是無比和諧的應和了祁宴的巫祝之力, 外行人或者瞧著兩者是相輔相相得益彰,祁岳晟和祁鳴這些有神力的人卻能清楚的知到,本是那枚朱砂福字在引導著祁宴起舞才對。
說起來這事也是巧了。其實謝林晚在撰寫這枚朱砂福字時,已經盡可能的收著了。
畢竟據翻遍網絡查到的結果,眼下華國本沒有任何一個靈舞者能寫出可以直接神力的朱砂福字。
所謂木秀于林風必摧之,謝林晚自然不會做那個出頭鳥。
可偏偏當初雁鳴湖畔,祁宴就是被的一曲舞蹈給治愈。說句不好聽的,這也就是謝林晚那會兒靈魂和還沒有徹底融合,不然祁宴不但當初就會痊愈,還會直接靈舞者的行列。
所謂雖遲但到,本來謝林晚售出的僅僅是療治普通人神世界崩潰的符篆,卻是正好和之前埋在祁宴的神力引子相連通,竟是幫助祁宴一舉過沖擊了多次都無法越過去的那道門檻。
意識到這一點,饒是祁岳晟這樣的人都有些失態——
虧他還以為蠢兒子在外面丟人現眼,結果卻是,那枚朱砂福字竟是如此神奇。
即便為巫祝世家的傳人,這樣的事,他也是第一次聽說!
至于說其他人,則完全是一副做夢的模樣,甚至老四祁和,還心存僥幸,想著怎麼可能這麼巧,這邊要收拾祁長林,那邊祁宴就為靈舞者了,有待不信,一回頭,卻瞧見剛才還滿臉痛楚的祁岳晟這會兒已經坐直了腰桿,還死死盯著祁宴——
從祁宴“春祈”第一式開始,祁岳晟就到一種仿若水流一般的東西,過周脈,沸騰的如同被火焰炙烤一般的巨大痛楚,也被緩緩澆熄。更甚者,從祁宴的舞步中,祁岳晟還會到了較之兒祁云為靈舞者時更濃的古韻——
換句話說,祁宴作為靈舞者的起點,天賦竟是比祁云還高。假以時日,說不好可以取代吳家也不一定。
親眼見證這般奇跡,祁岳晟會不激才怪。
好容易祁宴一舞畢,大廳氣氛終于緩和了些。
祁宴收起最后一式,緩緩睜開眼睛,卻是久久凝視手中的福字,就在剛剛,他忽然就和這枚朱砂福字心意相通,更在領悟到巫祝之力后,恍然明白一件事,寫出朱砂福字的大師,分明和雁鳴湖畔那位神子系出同源。
“阿宴——”祁岳晟勉強抑制住激的心,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林城雪也似是剛剛反應過來,一下用手捂住,下一刻眼淚都下來了,忽然就起朝著祁宴跑了過去,到了祁宴邊,直接張開胳膊,就想和祁宴擁抱:
“阿宴,你了靈舞者了,我真是,太開心了,祝賀你啊阿宴……”
不想祁宴卻是本沒回應張開的手,而是徑直避開,穿過把他圍的里三層外三層的人墻,朝被鬧鬧哄哄的人群到最角落的祁長林而去。
祁長林正一個人躲在墻角流淚,倒不是因為被旁人開,不能第一時間分祁宴的功,而是,他太開心了。
這些年,親眼瞧見祁宴如何苦苦掙扎,祁長林不是不心疼,可偏偏他既沒有神力,可以靠獲得極高的聲譽庇佑祁宴,也不會勾心斗角,能搶來更多的財富,好讓祁宴以后即便不了靈舞者,或者像他一樣被家族放棄時,也能食無憂。
唯一能做的,就是盡自己所能,讓祁宴的人生更順遂些。會去謝林晚說的那家店買符篆,固然和他眼里不得沙子的子有關,何嘗不是心里存著一希冀,冀著祁宴上也能發生和李笑上一樣的奇跡?
然后老天果然垂憐了他,讓一輩子從來沒有被幸運神顧過的他幸運了一回。
能親眼瞧見祁宴為了靈舞者,他這輩子也無憾了。
正不停落淚,忽然就被抱住。
祁長林抬頭,可不正是侄子祁宴?
只是和印象里那個曾經年瘦小,拽著他的袖惶恐的看著周圍世界的侄子不同,現在的祁宴好像一瞬間就長大了,不但眉目更加俊朗,渾上下更是有了強者的氣勢。
“叔叔,你以后,只安心做你喜歡做的事,好好畫畫就……”
以后,換我守護你。
祁長林好不容易控制住的淚水,再次潸然而落,竟是直哭到鼻尖都紅了,依舊止不住。
瞧著他這沒出息的樣子,旁邊眾人愕然之余,眼底的輕蔑也再明顯不過。
祁和更是酸溜溜的對祁岳晟道:
“哎呦,阿宴果然還是和三哥親呢,瞧瞧他們倆這親熱勁啊,三哥和阿宴,怕是連爸您都給忘……”
“了”字還沒有出口,就被祁岳晟喝止:
“閉!”
小兒子想些什麼,他怎麼會不知道。瞧見祁宴為靈舞者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和他這個爺爺共同慶祝,而是到張著,尋找祁長林,祁岳晟心里自然也有些不舒服。
可即便再不舒服,祁岳晟也得承認,以祁宴現在的起點,將來勢必會為祁家舉足輕重的人。
他可不會學越家,因為薄待越澈,一直到現在,越澈和家族都是淡淡。
很多時候,明明越澈隨便手指,越家都能有用不盡的好,可越澈就是只做不知。
越家老爺子當初多強勢的人,眼下對著這樣的越澈,不管了多委屈,也只能自己咽了,毫不敢到越澈面前抱怨。
甚至他還有些慶幸,幸虧家里還有三兒子這個沒用的,不然說不定祁宴也會和自己離了心。
這麼想著,不但沒有呵斥祁長林,反而低聲吩咐祁和:
“以后對你三哥尊重些……”
“對了,我之前聽說,你從你三哥那里拿了些份?想個名目退給他……”
“那可不行……”祁和頓時就急了——
雖然拿到那些份的過程,有些不彩,可他也是花了真金白銀的,現在再白白的吐出來,怎麼能接得了?
“給他,損失什麼的,以后我給你補上。”一直沉默的祁鳴忽然道——
有了祁宴這個變數,他們兄弟和祁長林的恩怨自然宜解不宜結。
祁和頓時憋屈不已,可父兄都這樣說,他也不敢違抗,只能勉勉強強的答應下來。
倒是一旁始終溫脈脈的瞧著祁宴的林城雪,眼睛越來越亮。毫看不出之前被祁宴推開的委屈。
好一會兒叔侄倆才控制住緒,祁岳晟也恢復了正常,連連沖祁宴和祁長林招手:
“阿宴,長林,過來坐著說話。”
沒想到自己第一次被父親重視,竟還是沾了侄子的,祁長林心也是復雜的很。
至于祁宴,則是開心不已——
他終于做到了曾經給叔叔的承諾,也能給叔叔撐腰了。
祁岳晟會兩人到近前來,除了向祁宴示好之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詢問祁長林,這樣神奇的可以“催生”巫祝之力的朱砂符,祁長林到底是在哪里買到的。
如果說之前只覺得三兒子其蠢無比,那現在祁岳晟卻只覺得慶幸——
他這個蠢兒子,運氣倒是好,竟然讓他買到了這樣堪稱神跡的朱砂符。
至于說那一百萬——
一百萬算多嗎,就是一千萬一個億,他們也愿意拿出來啊。
畢竟靈舞者是家族最寶貴的財富,祁家多了祁宴這樣一個靈舞者,本意味著祁家的實力又能更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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