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卓能夠想象的到,要是到時候,三叔沒過去,等待他的會是怎樣的腥風雨。
“半個月嗎?”謝林晚點了下頭——
讓三舅徹底痊愈,時間還是足夠的。
兩人進了客廳,一推門,就瞧見了背對著他們,呆坐在大大的落地窗前的謝景行。
謝文卓瞧著那瘦削的背影,眼睛不覺開始發酸——
小的時候,他曾經坐在爺爺的懷里,看過三叔彈鋼琴的視頻,說句不夸張的話,坐在鋼琴前的三叔宛若鋼琴界的神祇,讓人驚艷到移不開眼睛。
哪里和現在似的,枯槁似老僧?
正恍神間,謝錦程也從樓梯上下來,神擔憂的瞧著小兒子——
從自廢神力后,謝景行的神世界就一直不穩定,這幾天又接連遭刺激,他真的擔心,小兒子會不會再次陷那種極端黑暗的世界里,走不出來……
“爺爺——”謝文卓上前接住謝錦程,低聲道,“不然,我給李叔打個電話?”
話音未落,謝景行忽然就他抬起了手,可不正是要彈琴的模樣?
“快阻止他。”謝錦程猛推了一下謝文卓。
謝林晚卻明顯比謝文卓反應的更快,早在謝景行舉手的第一時間,就跑了過去,用力抱住謝景行的手,眼睛也正對著謝景行沒有焦距的雙眸,一字一字道:
“三舅,你想要彈琴對不對?晚晚也想彈呢,你先聽晚晚彈琴好不好?晚晚彈過了,你再彈……”
這之前,他曾不止一次親眼見過小兒子崩潰的模樣,一旦被黑暗緒主宰,謝景行本就會完全于自己的世界中,和外界徹底隔絕之下,家人在他的眼中,也本不存在似的。
曾經第一次犯病時,瘦弱的謝景行不但差點兒彈廢了雙手,還拗斷了想要讓他停下來的大哥謝景行的手腕……
只是大兒子皮糙厚,晚晚是孩子,怎麼得起半點兒摔打?
更要命的是,一旦謝景行清醒過來,發現他竟然打傷了最疼的晚晚,自責愧疚之下,怕是病必然會加重。
猶記得大兒子謝景卿傷那次,小兒子直接自似的把他自己鎖在房間里足足半年時間……
深吸一口氣,吩咐旁邊同樣傻眼的謝文卓:
“文卓,你去倉庫里,把那支麻醉木倉拿過來……”
麻醉木倉?謝文卓眼睛一熱——
倉庫里確然有一支麻醉木倉,謝文卓之前還以為是打獵用的,原來竟是給小叔準備的嗎?
發病時的小叔,竟然只能被當做野一般來置嗎?
“外公不要——”謝林晚跟著抬頭,眼睛里全是哀求,“別那樣對三舅……”
神漸漸轉為堅毅:
“讓我試試,看能不能給三舅療治……”
“晚晚聽話啊,你三舅,治不好的……”謝錦程神凄涼——
晚晚確實天賦驚人,只是沒有經過系統的學習,想要無師自通去療救因神力崩潰而產生的疾患,是本不可能的。
更別說,謝景行的況更復雜,他是自廢神力,傷害更深,神力毀壞的也更徹底……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謝林晚咬牙——
在抱住謝景行雙手的那一刻,謝林晚竟然到了一種系出同源的親切,更詭異的是,甚至覺到一種音韻的流。
那神奇的音韻一遍遍從手指間流過的同時,謝林晚腦海里竟是不自居出現了一首唯至極的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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