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準是沒有什麼閑逸致跟白娘娘打罵俏、安佳人空閨寂寞的。這番夜探狐王宮的計謀也只不過是第一步罷了。以白娘娘的寵程度,能夠接到瓊華如意的可能也比較大。只是這人無論是心還是手段都遠遠超過一般人的,倒也無愧于寵妃之名。
至于白娘娘在李準離去之后會有什麼樣的布置,那就是李準所不在乎的了。我們現在要做的,就只有等。
等到明天早上,白娘娘真的如同李準所說的那樣,派了人到了我們如今下榻的天香客棧……那才是即將要展開的下一步。
一夜過去的很快。我在葛凌的懷里蜷著,難得睡了一個清爽的好覺。終于散去了一直以來時不時籠罩在我頭上的擔驚怕的云霾,早上起來的時候也沒有那種習慣的被什麼東西墜著的覺。當然,最幸福的莫過于一睜眼就能看見人的臉就在自己邊,安然地沉睡著……
我的心里忽然涌起一陣難以言喻的,我的手撐著頭,癡癡地看著晨熹微中葛凌俊無雙的側臉。葛凌的睫啊很長,蠕蝴蝶的羽翅一般,在下眼瞼投出和的影來,連鼻梁和的弧度都是這麼完。我竟然又難得地對著葛凌犯起了花癡,直到這張俊臉容的主人角微挑,出一個邪氣盎然的淺笑,翻將我在下,我的臉才又紅了起來。
葛凌淺笑著在我的上吻了一下,才撐住手臂看著我,說:“看我看這麼神?”
我穩了穩有些紊的氣息,覺得心里的好慢慢地都要溢出來了,也抬頭在葛凌的上吻了一下,笑嘻嘻地說:“是呀,誰讓你這麼好,還是我的男人呢?”
葛凌攥住我的手指,笑的邪氣:“是你的,只是你的。”
短暫的溫存之后,我們洗漱了一番,按照昨天晚上眾人的商議,先去天香客棧的飯廳簡簡單單地用了些早飯,再在昨日商議事的涼亭站定。李準他們還沒有到來,已經在涼亭站了一道風景的,居然是獨孤淵。
聽見我們的腳步聲,獨孤淵原本背靠著我們,也轉過來看著我們。他依舊是一慣常的紫衫,重紫華貴,氣也好了一些,沒有前些天那麼蒼白了。
“葛先生,劉小姐。”獨孤淵淡淡頷首,神很是平靜。
葛凌瞇了瞇眼眸,也很是客氣:“獨孤公子,早。”
幸好在我們三人之間陷令人尷尬的沉默之前,李準帶著江一諾從不遠慢慢悠悠地走過來了。
若說容姿,李準和李青流真的是我所見過的男子中,風采最盛的。巧合的是,李準和李青流都是姓“李”,也不曉得這倆人是不是也有什麼關系……這個想法在我的腦海里滾了一圈兒,就消失不見了。李準的眼風堪堪在我們上掃過,含笑說:“你們來的早,吃了麼?我方才去飯廳看了看,玫瑰糖卷兒和核桃包都不錯……”
天香客棧是青丘城中數一數二的客棧,自然有自己的大師傅,飯廳的早餐也可謂是種類繁多而又致可口。我剛剛跟葛凌一起去的時候,也確實吃了不致的小點心。我探眼一看,小姑娘手里還拿著一個玫瑰糖卷兒在啃,兩只腮幫子都塞的鼓鼓的,看起來煞是可,就像是一只小松鼠一般……
莊子衿也匆匆趕了過來,兩個小姑娘手里都拈著點心,都一副略微赧的樣子。
“我之前也吃了,確實不錯。這家大師傅手藝好。”我笑嘻嘻地說:“您呢?昨天夜探狐王宮的計劃怎麼樣?”
李準的神很是平淡,挑笑了一笑,淡淡地道:“那人并不簡單。”
他將昨天的細節細細地說了出來,關雎殿周圍的護衛并不,李準同時避開了這些護衛的耳目,也著實是費了一番功夫。然而白娘娘在孤一人看到李準的時候,居然能夠神如此平靜,還能夠跟李準談笑風生……我們心里都是略微了一。
而在說道李準給白娘娘取信的那塊信的時候,李準輕描淡寫地說:“八仙確實有這麼一塊令牌。我雖然并不確定令牌上是什麼容,左右八仙如今也不在青丘城,隨便糊弄糊弄便也就能夠令放下警惕。最重要的是,白娘娘這樣的人看的極為分明。無論我們究竟是不是八仙,只要我們確實能幫殺人,我們就會是八仙。”
這話說的確實再沒有問題不過了。
李準的話音剛落,我們住的小院兒的門就再次被扣響了。
篤篤篤的聲音剛落,葛凌的臉上便閃過一抹興味:“來了。”
白娘娘派來的,是狐王宮中的一位侍。并沒有掛著關雎宮的名號,只是笑容恭謹地,以拜訪命人志士的名義前來。
當真是極為謹慎的了。
這位名姚敞的侍,是狐族中修煉到了六尾的高手,看上去面相很是和善,額頭寬闊,眼神平和,后六條赤紅的狐尾服服帖帖地收著,笑容極為恭謹,向我們鞠了一躬,開口的聲音也極為和:“諸位在大荒之上負有盛名,狐王宮特意向諸位發出邀約,參與今晚為慶祝我狐后壽辰舉辦的宴席。消息通知的遲了些,諸位不要介意。”
計劃,開始了!
都是修煉了千年的狐貍,幾番話語說下來自然也是滴水不。葛凌微微笑了笑,接過了姚敞恭恭敬敬地遞過來的邀請函,道:“那就卻之不恭了。”
姚敞笑瞇瞇地又提點道:“諸位都是江湖人士,我狐王宮中也并沒有許多繁文縟節。諸位只要在宴席開始之前,拿著邀請函去到狐王宮便可,到時自會有侍來接待諸位。”
李準笑了一笑,淡淡地道:“我們都是些江湖草莽,不知還有什麼需要注意地?”
“這倒沒有。諸位只注意不要冒犯了貴人。”姚敞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忽然眸又落到了我懷里抱著的碧玉狐貍上,頓了頓,才又說:“這小狐貍……是我族人?倒是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