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淡風輕近午天,傍花隨柳過前川。慵懶悠長的午后,白芷和蕭風逸坐在小院的葡萄架下,手執黑棋白子,在棋盤上對弈。
在蕭風逸的步步退讓之下,白芷再一次大獲全勝,像個老小孩似的,賴皮地說:“輸了要認罰,你準備輸點什麼給我?”
蕭風逸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禮,一枚流溢彩的金簪:“何以結相于?金薄畫搔頭。今年你我是金婚,送你一枚金簪為禮,再合適不過。”
“五十年,那是半個世紀呀!”白芷手里轉著金簪。回首往事,滿心繾綣,因為過往的日子,每一天都是幸福安然。
展未來,沒法不憂傷。和蕭風逸已是高齡老人,雖然質比一般人更康健,然而生老病死無法避免,他們終將有一天,要撒手人寰。
死亡,就意味著生命終極,就意味著不能再相。
結婚的第六個十年,是彌足珍貴的“鉆石婚”,用世間稀有的鉆石來命名這婚姻,可見是多麼的之又。
一溪綠水皆春雨,半岸清山半夕。晚霞燦爛的黃昏,滿頭華發的白芷依偎在蕭風逸懷中,盯著即將融地平線的夕,惆悵眷地說:“終歸,是要走完這一生了。”
這一次,蕭風逸沒有再送給白芷質的禮,他把手指放進白芷掌心:“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纖纖,我們的婚姻,已經走過了整整六十年!”
白芷眼角有淚,六十年,和蕭風逸相伴了六十年!
六十年是多個日子呢?一年三百六十日,六十年,那就是21930天。
兩萬多個日日夜夜,和蕭風逸幾乎沒有一天分離過,就算他因公出差,或是去某某地方講學,都會把帶在邊。
長長久久的相伴,對邊有個蕭風逸已依賴。
“習慣了被你寵溺呵護,下輩子遇到個薄寡義的男人,你要我怎麼辦呢?”白芷輕輕握住蕭風逸的手,萬分期待地說:“蘇筱曾經告訴我,和裴子靖在上輩子的彌留之際,心中有著強烈的來世再續前緣的念頭,他們才會今生再遇。他們可以上演前世今生,我們也一定能!”
有活生生的前世今生例子擺在眼前,蕭風逸怎能不信有來世,他溫潤而笑:“好,那我們就約定,千生萬世,皆作一雙人!”
夕最后一縷線沒在天邊,白芷和蕭風逸眼眸里的彩也沒殆盡。倆人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將那皺紋布的蒼老容,勾勒的安然祥和。
六十年長相依長相守,如今同生共死的共赴天國,他們,死而無憾。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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