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醫生實在是被黎清古靈怪的跳躍思維給打敗了:“黎小姐你又想干什麼?”
黎清“啪”的一聲合上漫畫:“誰讓外面那兩個老不死的非要給我塞那個鬼藥,我正好趁機嚇一嚇他們,讓他們以后教學生的時候記得三令五申面對患者要對癥xia藥,不要一味的套公式模板。喏,還有這個就不帶出去了,拿去銷毀吧。”
重癥監護室的房門再一次開了,兩個醫生在前,兩個醫生在后地推著黎清走了出來。
王教授巍巍,李教授面凝重,兩個加起來超過100歲的老人家臉上掛著的關切完全不比親媽住院來得輕。
等看到蓋在黎清頭上的白布,和周圍醫生甚至不敢跟他們對視的躲閃的眼神,關心于是變了深骨髓的悲傷,那映滿眼簾的傷簡直比親媽掛了還要深沉。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啊!”李教授老淚縱橫,“才這麼年輕,又那麼健康,怎麼會死在藥副作用這上面。”
“這次的事雖然是突發況,但我們兩都有很大的責任,后續賠償方面我們會和醫院共同出資。”王教授摘下老花鏡,了眼睛,“小衛,麻煩幫我們約一下你們院領導,我們需要調取這個病人在院期間的所有記錄,然后向藥監督管理部門反饋這次氯氮平過敏事件。”
被罩在白床單下的黎清聽著耳邊的一片鬼哭狼嚎,簡直暗地里憋不住笑。
“好了,好了,這就是正常的醫療事故,跟你們完全沒有關系,兩位教授還請不要過分悲痛自責,保重要。”衛葳沒想到黎清竟然玩這麼大,趕面對王教授跟李教授,背對黎清,把的擔架床擋在了后,“你們還愣著干什麼,趕把病人推太平間去凍起來,記得把溫度開低一點兒,免得詐尸。 ”
王教授痛哭流涕:“還算什麼太平間啊,直接火化算了。要是火化了回頭還能死無對證,也不至于斷了那麼多神病患者的活路。”
“老王你這話就不對了,人家也是害者。”李教授的思維模式明顯要理得多,“回頭尸檢要被拉去整個肚子劃開,上切它幾十上百刀的已經夠慘了。”
“別切我,別切我。”黎清眼底閃過一抹狡黠,眼珠子咕嚕嚕地轉了轉,然后突然一把扯下蓋在自己臉上的白床單,披頭散發的一下子坐了起來,“會疼,我好怕疼的啊!”
“詐尸啦!”王教授被嚇得里發出了一聲慘,接著直接眼睛一閉,腦袋一歪,噗通一聲砸到了地上。
李教授作為一個徹頭徹尾的唯主義者,顯然不會相信白日見鬼這種荒謬言論,所以雖然雙眼瞪得極大,但勉強還是穩定住了堅韌不移的形。
“李教授,王教授他……”衛葳小心翼翼的拉了一下對方的袖子,想讓他先幫王教授做點心臟復蘇人工呼吸之類的急救措施,但對方并沒有轉過腦袋,而是像珠一樣輕飄飄的到了地上,徹底癱了一灘。
“原來心理醫生心理素質也不見得會比普通人好到哪兒去啊。”黎清瀟灑的甩了下腦袋,把自己蓬的頭發通通甩到了腦后,“好啦,跟他們的仇算是報完了,我要去接著找人算賬了。”
“黎清你跟我站住!”衛葳趕一把逮住的后領,“在這兩位教授沒有醒過來之前你哪兒都不許去,要是他們待會兒被嚇出個好歹,我報警抓你你信不信!”
“今天要寄的東西有點兒多,大家辛苦了。”
醫院側門,林殊途手里拎著兩個大塑料口袋鬼鬼祟祟的鉆了出來,在他面前停了一溜的外面托車,團,了麼,同城閃送……簡直堪稱是同城外賣品牌的大聯歡。
“途途,你這也沒多東西啊,這麼多人來干嘛?”團的外賣員停車熄了火,“咱們都這麼人事兒了,你打電話的時候提一,我就一塊兒幫你送了唄。”
“東西倒是不多,不過要送去的地方全都不一樣,天南海北的隔得太遠,這不是怕對你們不公平嘛。”林殊途把袋子放到地上,手順著敞開的袋口進去一掏,掏出個用泡沫紙包裹的圓溜溜的東西,“來來來,一人一個,不要不要搶。”
“你去這個地址,你去這個,你去這個……”發完泡沫球,林殊途又依次發起了地址,一個騎手一張便利,上邊兒細的寫了地址和經緯度,“好了,出發吧,從現在開始計時,提前送達,一分鐘獎勵50!”
“一分鐘50?”
對于一單起送價不過5-10元的外賣行業而言,這個價格簡直高到聳人聽聞。
“對,客戶急要,所以價格給得很高,一分鐘50,提前十分鐘就是500,以此類推,能掙多就看你們的本事了。”林殊途搖了搖手機,然后用力按下了頁面上的定時,“來,一二三,走你!”
一陣刺耳的轟鳴聲打破了空氣里難得的靜謐,數不清的胎急速旋轉用力抓著地面,然后飛奔而去,排氣管里盡是轟隆隆的鳴響。
塵土飛揚間,場景恰似一支穿云箭,千軍萬馬來相見。
“喂,是市刑警大隊嗎?我要報警。”為黎清的現任男友,林殊途在某些方面的好簡直跟的死鬼前夫蕭景逸簡直如出一轍,比如非常好心,非常熱衷于助人為樂,喜歡自稱熱心市民打電話積極向警方提供破案線索,“有不法組織正在通過找人送外賣的方式在全市范圍投放炸藥,現在已經送出去大概十幾個了。對對對,況非常非常嚴峻,你們警方一定要在這些炸藥被引之前采取行啊,要不然會天下大的。”
“什麼?我的名字,我蕭景逸,你們可以我雷鋒·蕭。”
半個小時后,陳禽的市區公寓。
“薛律師,你又比我們約的時間提前了10分鐘。”陳禽聽見門鈴聲響,于是起開了門,人倚著門框,聲音帶著一疲憊和慵懶,“遲到固然不禮貌,可我并不覺得早到是一種禮儀。”
“不好意思陳小姐,在這個點出門,我一般都會給自己預留10-20分鐘的時間在路上堵車用,可沒想到今天因為有熱心市民舉報的緣故,每條街都有警在指揮通,攔截檢查外賣車輛,竟然罕見的不堵了。”
此刻站在門前的是c國政法界赫赫有名,同時也可以說是臭名昭著的刑事辯護律師薛磊,這位人稱薛大狀的頂級律師之前是檢控出,又在政法學院擔任過多年教授,無論是學識還是經驗都稱得上絕頂。
像這樣的頂級律師一般只會走兩條路,一條為追求心中正義,另一條則是為了追求取之不竭的財富。薛磊恰巧就是第二種。
他只接刑事案件,而且只接基本已然板上釘釘,形式對被告極為不利,幾乎沒有任何回轉余地的大案,兇案,律師費更是高得嚇人。
但只要是被他接下案子,無論判決結果是勝是負,他都可以通過打法律邊球的辦法鉆空子為委托人爭取最大的權益。也許不能100%的贏司,但卻可以讓委托人100%的滿意。
“今年的熱心市民可真多,你舉報我,我舉報你的,熱鬧是熱鬧,就是可憐刑警隊就這麼幾個人,也不知道忙不忙得過來。”外面客廳沒有開空調,溫度不冷不熱剛剛好,但陳禽卻并沒有多待,而是徑直折返回了那間天藍的兒房,“進來吧薛律師,黎清的反應快得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所以我想一部分細節我們得開始提前商量了。”
兒房里的溫度開得極高,薛磊套上鞋套剛一踩進來就覺到一熱浪直撲面頰,像烤五花一樣烘著他里的水分和油脂。
“陳小姐,你怎麼又開始喝咖啡了?別忘了醫生的囑咐,最近這段時間你要完全戒掉咖啡和煙酒,每天早睡早起,保證十小時以上的充足睡眠,還要記得補充蛋白質和維生素。”薛磊了一下燙手的電腦主機,“雖然是微創手,但對還是有影響的,得好好靜養。如果不是很急的工作,暫時就往后面排一排吧。”
“今天這是有人債找到頭上推不開,沒辦法,以后我會注意的。”陳禽低垂的睫帶著點兒拒人千里的冷調,“畢竟我能不能保住自己這條命,可就看這次手的結果了。”
“其實你現在可以選的方案有很多種,完全沒有必要去選其中最危險的那個。”薛磊的神和緩,眼神里著滿滿的自信,“如果你改變主意,我可以讓你只承認最輕的罪名,然后再找聯合報道你小時候的遭遇,煽社會輿論向法求,這樣應該能夠爭取輕判,最多三年就能出來,要是算上減刑和拘押抵扣,也許一天牢都不用坐。”
“不用了,就按我們之前說的辦法做。”陳禽把剩下的咖啡一飲而盡,然后將咖啡杯重重的放到了桌面上,擲地有聲,“這一局,我賭黎清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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