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幕遮獨自離開了樂山墓園,去了曾經關押錢鋭明的監獄。教育的工作人員認識他,聽他說明來意後,就將他帶了進去。
工作人員一邊走,一邊小心的看了蘇幕遮的表:“這位先生,錢鋭明先生他……”
蘇幕遮打斷他的話:“他的死不關你們的事,我知道。”
工作人員無話可說了,一路沉默的將蘇幕遮帶進了曾經關押錢鋭明的監獄,然後便在獄外等待。
蘇幕遮環視了一圈,並沒有發現有其他的痕跡,這說明殺人者不僅能騙過獄警及其他犯人的耳目進了監獄,還能抹去自己留下的痕跡。
不過,自己不是也說過嗎?再高明的人也無法完全抹去自己的氣息,以爲這樣就能瞞過他,殺人者倒是太過自信了!
蘇幕遮掏出隨帶的玉葫蘆,拔開塞子,對準了監獄的地面。不一會兒,便有一縷淡黃的氣和深青的氣纏繞著被吸進了玉葫蘆。
哦?這人也在修妖道?蘇幕遮塞上瓶塞,心想,這人,應該與紅羅剎有些關係,說不定他/就是那個助紅羅剎逃跑的人。但無論怎樣,有了這縷氣,他一定會找到兇手,然後……殺人者死!
……
某個黑暗的房間裡,一個悅耳的男聲對錦盒裡閃著銀的珠子溫地說道:“月兒,我已經攝取了錢鋭明的魂魄,獲得了製作土偶的方法,再過幾日,待我找到至的墓土,定能讓你在新的軀中修養。”
那顆珠子大亮,隨即就暗淡下來。那男人關上了盒子,起準備離開,結果才走了一步,就吐出一口來。
他點上自己的道。那渡靈師的法真是厲害,他本以爲攝取錢鋭明的魂魄沒有任何困難,不想到了時突遭制的反彈,他雖最終破了制,但也了不小的傷……
後記:
蘇幕遮從監獄離開後,已經到了晚上七點,他並未急著離開s市,而是去商店買了瓶燒酒和兩個酒杯,就乘車去了城南。
下車之後,蘇幕遮隻一人來到某座山的山腳下,這裡,有一片小小的墳地。
他門路的走到一座墓碑前,坐下。模糊的月下,約可以看到,墓碑照片上有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正慈祥地微笑。這是錢鋭明的父親錢老爺子的墓。
打開燒酒,將一隻酒杯擺在了墓前,蘇幕遮給兩隻酒杯都斟滿酒,纔開口道:“老爺子,我來看你了。”
“我一年纔來看你一次,你不會生我的氣吧。”
“錢鋭明,他死了,被人攝了魂,我自作主張,沒有將他葬在你的墳角,我怕你呀,見了他會生氣。”蘇幕遮將杯中的酒一口飲盡,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不過,我不會放過那個殺人兇手,你兒子的仇,我來報。”
“你生前對他期那麼高,其實他也不算辜負了你的期,他有天賦,只是沒有用在正道上,本來,我以爲我可以矯正他的……”
“我最近很好,沒有生病,當然,渡靈師怎麼會生病呢?你也一定過的很好,畢竟,你生前是那麼好的一個人……”
“奇怪,我也沒上年紀啊,怎麼會和你一樣囉哩囉嗦……你以前最和我說話了,說很有年輕人會這麼有耐心地聽你講話……”
“其實,你不知道吧,我很喜歡聽你說話,也很喜歡,你這麼關心我……”
……
這一夜,蘇幕遮喝了很多酒,也說了很多話,他的銀眸在月下熠熠生輝,只是,純淨如斯,並沒有一滴眼淚流出。
其實,還有一句話,蘇幕遮沒說出口,他真的很羨慕錢鋭明,有一個那樣疼他他的父親,在年時可以任意撒,哭鬧,分歡樂,傾訴苦悶的父親……
不像自己,乾涸的如同沙漠,到了現在,居然連流淚,都不會了……
蘇幕遮仰頭看著天空,沉默下來,而石碑上的老人,依然那樣慈地看著他,一如看著一個不懂事的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