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觀點，我倒是第一次聽到，而且還是從宋明正裏聽到。我沒有做聲，點燃一顆煙，靜靜地看著宋明正。

“子曰：者為己，今之學者為人，所以我大膽的猜測，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可能就是據夫子此語演變而來！不過語氣更加的嚴厲和直白！因為是老百姓的語言。荀子曰：乎耳，著乎心，為己也，乎耳，出乎口，為人也，這裏就談到了為人和為己的關係。聖賢之教，需心存敬意，細細思量，方可得其一二。所以有一位國學大師曾經告訴我一定要對古人心存敬意，而不能曲解古人之良苦用心……

“你是大學生，我想你也知道，為字有兩種發音，平和去聲。例如為人，為學等等即是平，表示修習之意。為，去聲就是介詞後麵接對象，例如：為你買了一本書等等……”

宋明正繼續自由發揮著自己的才華和想象，繼續說著：”如此說來，這句話就很好理解了，一個人不修己的話，天理就會讓此人滅失掉，對了，天在這裏就是朱子所講的理，天理嘛……用現在的話說就是，這個人會被曆史被人民拋棄！這是多麽好的金玉良言啊！

“我想當初古人說出此語的目的大概是道將不行，世風日下而講的慨之言，語氣所以就比較的嚴厲！不說古人了，我們就拿邊的例子，多的場之人，就是因為沒有修己也就是沒有為己而被天誅地滅，其實不是法律製裁了他，而是老天，人民政府黨紀國法隻不過是依照老天的意思行事罷了……”

我說：“宋大哥，我對這句話的理解和你可能有些不同，按照你剛才的意思，即使就是說，人不為了自己就會被天地扼殺，那麽這個前提也不應該建立在人家的痛苦和損失之上，而是以人之常倫正當的常做法去行之才是，正所謂是已所不勿施於人嘛。所以我覺得，就算是想要為自己，那麽最也要以互惠互利為前提才可以，隻有這樣才不會有失君子之德；所以，君子理應坦坦去努力取，打造自己的一片天地！莫做小人，遭天譴……此外，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句話可不可以這樣理解：告誡那些慕虛榮喜歡攀比之人，如果人活著不能為了自己，率而活，卻整天想著如何使自己比別人更鮮亮麗，不切實際的盲目攀比，那麽他們將活得十分疲憊，到生活的懲罰。現實生活中，口口聲聲拿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說事的人，很有人能活出真實的自我，他們活著隻是為了裝點別人的雙眼，化他人的視野。這種人，應該天誅地滅——即使天不誅地不滅，他也會為自己的疲憊所滅……”

宋明正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聽我說完，半晌沒說話，一會兒笑了笑：“哦……啊……嗯……兄弟，你說的好，你說的對……嗬嗬……你狠坦誠，也很實在……”

宋明正的笑很幹很。

我說：“宋大哥，既然我們是兄弟，那麽，說話就不必虛偽了吧，沒必要，剛才我聽你說的那番見解，也是同樣覺得你很實在的，雖然觀點和我的不大一樣……”

宋明正說：“嗯……嗬嗬……是，我們兄弟之間，是不需要虛偽的，雖然這個虛偽呢，在場是不可缺的……其實我很欣賞三國時曹的一句話，：寧我負天下人，休天下人負我。我欣賞他的這種不虛偽。”

宋明正信口開河一般，突然又扯到這句話。

我笑笑，琢磨宋明正對我說這話的用意，琢磨宋明正是真的喝多了胡侃還是並沒有真的醉酒，在表達他的某種意思。

我做興趣狀，認真地看著宋明正。

“這種灑，這種勇氣，在三國隻有曹能放出豪言。在當時戰火連天的年代，這種大逆不道，千夫所指的話，人人有殺而誅之的憤恨，可天下歸一的大任卻又這位雄完。有人雲：曆觀古今書籍所載，貪殘烈無道之臣，於為甚。我想這是個人的偏見。子治世之能臣，世之雄。這才是他的真實寫照。”宋明正說：”我想生活在那種年代，要是我，我寧願做世的雄，而不願做世的英雄。在世，人人都為了自保，相互殺戮，當英雄沒有人會激你，隻有用暴力對抗暴力，用善心對抗當時所的環境，隻能頹敗。在如今的場中，在我這個縣委書記的周圍，某些人麵對領導，溜須拍馬，阿諛奉承，表麵上說是是好好，其實心不知罵了他多遍，背後不知說了多壞話。這些，我表麵上不說，其實我心裏都是有數的……還有，在現實中，有的人本來家中很窮，但表現的闊綽，表麵穿的的名牌，其實他連子都沒穿，穿了還腳趾頭。別人問收往高了說，問孩年齡往低了說，媽媽誇自己孩子往好了說。說是那是麵子，其實著虛偽……當虛偽的人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自己也就慢慢融這種生活中。有的人為表現自己的不虛偽，表現一種出淤泥而不染的秉，表現自己的高潔，貶低自己，表實實在在，說真話，其實心高傲的很，真有一種酸秀才的清高……說自己不虛偽的人他最虛偽……”

我默不作聲，聽著宋明正的話，又把他剛才說的那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觀點結合起來考慮，思忖宋明正的意圖。

宋明正繼續說：”其實人都是虛偽的，當一個不虛偽的曹出來，貶多於褒，這就是虛偽，有些人那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用筆討伐，孫權說：其惟殺伐小為過差，離間人骨以為酷耳，將自古有。孫權那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呀，他要是有曹的實力不知會發什麽飆呢……

“西方人認為中國人的禮讓大都是假客氣、假客套。的確，我們不能說中國人在禮讓中的言行與其心的想法、裕、目標完全一致……總之，虛偽人人都有，但表現的太過強烈那就是失本。”說到這裏，宋明正拍了拍我的肩膀：“所以，兄弟，哥哥在你麵前是從來不會遮掩虛偽的，不管是你喜歡的還是不喜歡的話，哥哥都直接說出來……

“所以，兄弟，以前哥哥說話有讓你覺得不舒服的地方，我想你會理解哥哥的……哥哥其實並不是自私自利，而是太坦誠直率了一點，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總比留在心裏要好吧，那樣，豈不是更對不住兄弟之間的……

“有時候，哥哥在你麵前的想法自然流，是因為從來沒把你當外人，當然，換了你是我，你這麽說，哥哥是絕對不會對你有任何責怪和埋怨的，因為，大家都是場中人，大家都彼此互相理解的……當然，不管我說了什麽，我心裏都是把你當親兄弟的，我是絕對不會幹那種賣友求榮的事的……”

我出了一口氣，鬧了半天，宋明正原來還是在向我表白他的心跡，用這些觀點和理念來為自己進行辯護，同時再一次表明和我的牢不可破的兄弟真。原來宋明正並沒有真的酒醉，不但沒醉，反而頭腦清醒的很，他很清楚自己在說什麽。

看來，宋明正接了以前的教訓，現在變得更加小心警惕了，對人更加防備了，即使對我也是如此。

宋明正今天一直沒有和我談起半句關於磁帶之事泄的事，原來他並非將此事忘記了，而是瞞在心裏不說而已。

我突然想，宋明正並非像我想象的那麽簡單，磁帶泄之事，他不會幹在那裏等死，或許，他會主反擊甚至出擊，至於反擊誰出擊誰，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突然覺得自己很無能，宋明正尚且知道不能坐以待斃，會主出擊，而我呢，好像除了等待看不見的對手和報複上門，別無他法，我甚至都不知道如何反擊如何出擊，更別談找誰出擊反擊了。

不管宋明正今晚說了些什麽，其實我心裏的看法並沒有改變，我認定宋明正在關鍵的時候，是絕對不會顧及我這個親兄弟的，雖然我們現在好像是個聯盟，拴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但是，說不定什麽時候，這條繩子上就剩我自己了，宋明正金蟬殼了。

宋明正談古論今想表達他對我的坦誠和真，卻讓我更加認清了他的本質和人品，我心裏更加堅定了和他共事的原則：及聯合又鬥爭。聯合是兩人之間公開的，鬥爭則是我暗地的。我必須要對他設防了。

此時，我也更加覺得，柳月當初離開宋明正，是絕對正確的，宋明正是一個自私的人，他即使現在想和柳月複婚，想利用柳月為他出力助他途騰達的想法也多於他對柳月的真實。假如風暴來臨，宋明正是絕對會首先自保，是不會管柳月死活的。

我不由為自己前段時間想讓宋明正離婚，甚至想讓宋明正和柳月複婚的想法而懊喪，覺得自己太荒謬太荒唐太混賬。

第二天，我起床後和宋明正一起共進早餐，宋明正見到我第一句話就是：“哎——兄弟，我昨晚喝多了，回去接著就睡過去了，自己說了些什麽，都忘記了……昨晚哥哥沒說什麽不恰當的話吧？”

我笑笑：“沒有啊，很好啊，什麽都很好，沒有什麽不恰當的……”

宋明正了手，笑著：“嗬嗬……那就好，那就好！”

我微笑下，沒有說話。

吃過早餐，我和宋明正坐在賓館大廳裏休息會，服務員送來了今天的江海日報。

宋明正打開報紙一看，突然衝著我說：“哎——兄弟，這麽大的事，你竟然瞞著哥哥我，不仗義！”

我說：“什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