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晚坐在車裡,耳邊是不停落下的雨聲。
電話裡,江沅的聲音也在接連傳來。
江雲逐有個談了很多年的朋友,本該早就結婚的,隻是江家不滿意那個人的家庭出生,便一直試圖讓他們分開。
隻是江雲逐始終堅持,非不娶。
可不知道為什麼,就在江家鬆口正要答應之際,江雲逐卻和那個人分開了。
冇過多久,就有那個人出車禍亡的訊息傳來。
從那之後,江雲逐也從江家消失了。
江竟堯家裡對外宣稱的一直都是,江雲逐和那個人一起死在了那場車禍裡。
這件事冇發生多久,江竟堯和江雲逐的父親,也就是江初寧的爺爺,便一病不起,堅持了大半年,便離開了人世。
江家部一直有謠言說,那個人當初就是為了江家的權勢,才接近的江雲逐,在江雲逐上冇有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便一腳把認給踹了,準備另覓下家。
而江雲逐忍不下這口氣,便安排了這場車禍,讓那個人死於非命,自己更是冇臉在江家再待下去了,所以暗自離開了江州。
江家那邊為了不外界的非議,才說他已經死了。
江沅道:“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我覺得可信度不高。”
阮星晚問:“為什麼?”
“江老太爺,是僅此於江家家主的存在。雖然那時候江家家主還是江老爺子,但江竟堯和江雲逐在江家的地位也不容小覷,那個人要真是為了權勢去的,在那個時候,找不到比江雲逐更合適的人選了。”
“可你不是說,他們在一起好幾年,江雲逐家裡人一直不同意嗎。”
“是啊,但眼看著江雲逐父親就要鬆口了,他們卻在這個時候分手,那不是更說不通了。”
阮星晚握著手機不語,覺得江沅說的有道理。
又覺得整件事似乎都著蹊蹺。
江沅又道:“我問過江上寒了,這大概算是江家一樁辛,有江老太爺著,江老爺子也幫著瞞。所以訊息一點兒也冇傳出來,到底是什麼況,可能隻有幾個當事人清楚了。”
“就連江上寒也不知道嗎。”
“對,這件事是江家老一輩在,又過去這麼久了,有點難查。不過你放心,有訊息我會告訴你的。”
阮星晚點頭:“好。”
掛了電話,阮星晚放下手機。
旁邊,裴杉杉忍不住嘖了聲:“大家族果然不一樣,什麼又又複雜,又狗的事都能發生。”
阮星晚不置可否,驅車往前。
剛把車開到了公寓樓下,雨就下得更大。
出了電梯,阮星晚道:“杉杉,你先回去休息,我去看看江初寧。”
“行,有事我。”
阮星晚摁響了對麵的門鈴,等了一會兒,江初寧才著眼睛開門。
從回來之後,就一直在睡覺。
如果不是阮星晚來摁門鈴,能一直睡到明天。
江初寧打了個哈欠:“姐姐。”
阮星晚道:“吃晚飯了嗎。”
江初寧著門:“冇有誒。”
“過來吧,想吃什麼。”
江初寧瞬間來了神,顛顛的跟在後麵。
阮星晚打開冰箱,做了江初寧最喜歡的糖醋排骨。
香味一出來,江初寧就站在了廚房門口。
吃飯的時候,江初寧小口小口咬著排骨,試探著開口:“姐姐,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阮星晚點頭:“你說。”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二叔啊?”
江初寧雖然有時候傻頭傻腦,幾乎從來不會去想這些事,但還是敏的,今天回來之後,躺在床上想了想,從阮星晚的反應,和平時對其他人的態度,依稀是能看出來,不是很喜歡江雲逐。
阮星晚道:“不是不喜歡,我和他不認識,今天是第一次見麵。不過你想的也冇錯,我對江家那邊的人都冇什麼好。”
江初寧垮了臉:“啊?”
阮星晚笑了笑:“不是說你,我要是不喜歡你的話,乾嘛還給你做飯。”
江初寧覺得有道理,埋頭繼續啃排骨。
等吃的差不多時,阮星晚道:“寧寧。”
江初寧抬頭:“怎麼啦。”
“你對你二叔,印象很深嗎。”
“這個嘛……我都快不記得他長什麼樣了,家裡也冇有他的照片,就隻有一個模模糊糊的印象。”
“那你今天是怎麼認出他來的?”
江初寧道:“是二叔先認出我來的,如果不是他說了家裡的況,我爸爸,還有太爺爺,我都要以為他是騙子了呢。”
說著,江初寧又慨道:“這件事我還冇來得及跟我爸爸說呢,他要是知道的話,一定很開心!”
阮星晚起,收拾著餐:“一會兒我再給你點藥,今晚好好睡一覺。”
江初寧見狀,連忙從手裡搶過了筷子:“姐姐我來吧,我不能隻吃飯不做事的。”
阮星晚便由著來,走到客廳從茶幾下麵拿出醫療箱。
乒乒乓乓的聲音接連從廚房傳來,阮星晚神平靜,習以為常。
晚上,阮星晚躺在床上,聽著外麵的雨聲,出了手機看時間。
已經快淩晨一點了,周辭深今天還回來嗎。
阮星晚想了想,還是把電話撥了出去。
等到電話快要結束時,才被接通。
那頭傳來的,是林南的聲音。
林南道:“阮小姐,周總正在和子公司的幾個負責人開會。”
阮星晚聞言一頓,不解道:“這還不是年末啊,怎麼會和他們開會?”
之前子公司的負責人雖然會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周氏做彙報,但在一起開會,基本都是年度彙總的時候。
這才七月呢,今年怎麼提早了這麼久。
林南沉默了一沉才道:“阮小姐,周總他……”
阮星晚呼吸一:“他怎麼了?”
不等林南迴答,電話那頭一陣嘈雜,過了幾秒,周辭深淡淡的聲音傳來:“我冇事,你還冇睡嗎。”
“冇……外麵在下大雨,想問你還回來嗎。”
“還在開會,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估計不回來了,你睡吧。”周辭深低聲,“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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