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娘捕捉到杜衡眼裡的怒火,隨即又狀似無意的再添了一把火。
杜衡未說話,只是揮揮手,讓馨娘拿著藥包下去後,自己轉進屋,拿出藥方。當看到傷勢的診斷後,氣得一氣不過來,險些暈闕過去。努力的平復了許久,這才緩過氣來,抖著雙手,告訴自己一定要忍。
想他杜衡就這麼一個命子,國公府現在不顧面,傷了杜志高,這擺明了是看不起他們,在打他杜衡的臉。今日這事,他記下了。
在半昏迷狀態的杜志高,此時已經開始清醒。口的疼痛,令他直氣。
“怎麼了,可是哪裡疼?”杜衡聽到氣的聲音,這纔回過神來。若無其事的放下手中的紙,看著杜志高,眼裡閃過一抹心疼之意。
他就這麼一個兒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就算豁出這條命,他也要國公府付出代價。
杜志高看了看眼前的環境,再看看杜衡,這才語氣緩慢地說道:“爹,可是芬芳送我回來的?”
“別提了,以後我們起來之後,你就給我休了。我們杜府沒有這樣的兒媳婦,將你打這樣,連話都不說一句,直接在門口將你扔下。就連那一百兩的銀子,也都是仍在地上,當我們杜府是什麼地方?可有一丁點爲人媳婦的樣子?”
不說不打,越說杜衡越是氣憤。這凌芬芳不就是仗著自己是國公府的嫡出小姐,才這般的目中無人嗎?待他日,他們輝煌騰達的時候,那凌芬芳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原本看著簡陋的屋子,還有些不順眼的杜衡,此時覺得這隻有一張桌子,一張牀和一個櫃的房間,格外的好。至比那凌國公府,要好上不。這裡是他們的住的地方,他們不是寄人籬下,更不需要看人臉。
“爹……”杜志高臉發白,額頭上豆大的汗滴直往下滾。蒼白的臉,張了張,半天才說出一句話。
“莫要說話,爹知道你的委屈。今日他們凌國公府這般待咱們,我且記住了,以後會加倍討回來的,是不是口了?”杜衡聽到兒子的聲音有些沙啞,便親自到桌子上倒了一杯水,看看水還算溫,便扶起杜志高,喂他喝下。
杜志高潤了潤嗓子後,這纔好了些許,隨即眼眶微紅,了半天的氣,纔將凌啓軒他簽下二萬兩欠條的事。現在別說是二萬兩了,哪怕是二百兩他們都拿不出。
只要一想到這個事,杜志高就像吞了一隻蒼蠅一樣的噁心。平白無故的揍了他一頓,還得欠那麼多的銀子。說的好聽,杜紫琳坐上那個位置,就一筆勾銷。誰不知道,到時候他想從中撈多。
杜衡眼睛黑了黑,子晃了晃,手捂著口,半天后噴出一口,這才緩過氣來,裡喃喃道:“欺人太甚,國公府實在欺人太甚!”
“爹,你別傷心。待紫琳坐上那個位置,咱們就不必看他們的臉了。他們想從我們這裡撈好,那也得我們願不願意的。今日的仇,他日我要十倍百倍的討回來。”
杜志高看杜衡的樣子,心中發慌,他爹可千萬不能有事,若是因爲凌國公府氣壞了子,那纔不值。
“好,好!”杜衡拍了拍杜志高的手,長長嘆了一口氣,隨即捂著口,走出了房間,站在院子裡。
金秋十月,原本應該是極好的天氣,此刻像他的心一般,一層層厚重的雲佈滿了天空,空氣中時不時吹來的風,預示著狂風暴雨的到來。
杜衡站在院子,呵呵笑了幾聲,再次噴出一口,步伐往後倒退一步。這麼多年,他機關算盡,沒想到現在卻落得這般的下場。本以爲凌國公府是顆大樹,綁在樹下,好乘涼。哪裡想到,那樹要倒不倒,反倒是要垮他。
漸漸的,雨開始滴落。至始至終都站在廚房屋檐下的馨娘,眼裡閃過一抹冷意。雨越落越急,不多時,雨水便順著屋瓦,往下滴落。
馨娘手中端著一碗藥,從廚房走出來。當看到雨中的杜衡,便道:“爹,你這是在做什麼?……”才出一個字,隨即馬上意識到自己出錯的馨娘,快速的進了自己的房間。
“人,這藥有些熱,放在這涼一會兒。我還有點事,先出去一趟!”
馨娘說完這話,將手中的碗放到一旁,隨即拿出一把有些破舊的雨傘,走到院中,拉著杜衡道:“爹,你這是做什麼呢?這天開始冷了,家裡也沒什麼銀子,你要是因此也病了,那可怎麼辦?現在人已經躺在牀上了,這個家,總得有人撐著才行。”
杜衡聽到馨孃的話,這才緩緩地轉過頭,雙眸認真地盯著馨娘,又擡頭看看頭頂上的那把顯得有些破舊的雨傘。再看看馨娘已經溼的衫,隨即啞著嗓子道:“你說的對,這個家必須有人撐著。”
隨即猶如傻了一般,緩緩地朝他自己的屋子走去。馨娘看了看上的衫,回房拿了衫,在杜志高疑的目下,拿著衫去了廚房。
待再次回到房間,杜志高再也忍不住了:“你剛纔去哪了,不是帶著雨傘出去,怎麼又溼了。”
他說話極爲緩慢,還一隻手捂著口。即便是這樣,說完這句話,也夠他氣吁吁。
“爹不知道爲何站在院子淋雨,剛纔怕你著急,纔拿了傘說出去有事。現在他已經回房間了,你放心吧,一定會沒事的。我已經熬了薑湯,給他送過去了。還又拿了熱水,給爹洗漱!”
杜志高聽到這話,看著眼前的馨娘,在想想凌芬芳,臉上出了容的表。有了對比之後,瞬間覺得馨娘即便是一個風塵的子,可也比那凌芬芳要好上千百倍。
“難爲你了!我現在這樣,接下來還得辛苦你。待我好了以後,將凌芬芳那毒婦給休了,以後你便是我杜志高的正妻。”
馨孃的臉上出了一抹之意,隨即底下頭。只是在低下去的那一刻,角卻揚起一抹嘲諷之意。這種話,也只有杜志高敢說。不管他好沒好起來,他那正妻的位置,是絕對不會給一個像自己這樣份的子坐的。
再說,也不稀罕。時時刻刻都還記著自己的份,在他邊的目的是什麼。
杜志高看到馨娘臉上的之意,心頭嘆息一聲,手拍了拍那白皙的手背。這是一種無聲的安和許諾,要馨娘放心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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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志高和杜衡發生的所有事,都沒逃過杜伊和紫弈城的耳目。就見兩人聽後,輕輕笑了笑,對迅影道:“咱們什麼都不用管,等著到時候看他們狗咬狗就好了。現在參與進去,只怕還惹得一。”
待迅影走後,杜伊道:“阿城,今年百姓大收,最遲等一年可以了吧?”
紫弈城略微沉思下,也點點頭。今年的田收穫也不小,不過大部分的糧食都留在當地府的糧倉裡。只有部分的糧食是上的,除此之外,今年皇家的那些莊子,倒是收了一些。可即便這樣,收上來的東西,遠遠小於國庫每個月所消耗的速度。
國家大事,杜伊不懂,但明白一點,不管在任何時代,都是民以食爲天。有了存糧,心纔不慌。只是皇宮裡養得廢人太多,每個月消耗的銀子,也太多了,是該清理一些人了。
“阿城,宮裡的那些什麼太妃之類的人,是不是該清理一下了?我這賺錢也不容易啊,還得供們吃,們喝,完了還得穿著綾羅綢緞,日子過得可比誰都要好。再這樣下去,以後兒子的娶媳婦的本都要沒了。”
杜伊說的這個,紫弈城不是沒有想過,只是當初選擇留下來,沒讓跟著一起陪葬,現在要將那些人遣散,也不容易。最好有一個好藉口,否則勢必會引起朝野上下的盪。那些人,多數都是各個大臣家的子,這可是得罪人的事。
“你看這樣行不行,凡是生過子的,便留下來。相反的,可以選擇到寺廟或者再嫁人。當然,若是嫁人,我們重新給安排個份,至於寺廟的,倒是可以出些銀子,劃出一塊地來,蓋個寺廟,留些田地,以後讓們自給自足。”
杜伊是不想再出錢養宮裡的那麼多人了,養了一年,也該夠了。賺錢也不容易,現在大部分的錢又投到碼頭的建設中去。再要給宮裡大筆的銀子,實在亞歷山大。
這個事,於子恆和說過幾次了,自然得記住。兒子的老婆本,還得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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