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申眼睜睜看著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從父王的院子里押出來,而那兩個人,全都是他的父王。
他去問慶王妃,可慶王妃只是看著他呵呵冷笑,他疑了一路,直到現在,睿親王說要帶他去見他的父王,柴申忙問:“父王不是就在隔壁的牢房嗎,為何要來宮里?”
柴晏看著他,忽然覺得這人有些可憐,在這件事上,他也是無辜的。
閹人與常人有異,因此,即使屋里點了薰香,依然遮不住尿味道。
柴申嫌棄地捂住鼻子,卻又好奇地看向錦榻上的老人。
那老人有些面,可他卻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柴晏說道:“那是慶王爺,世子去陪王爺說說話吧。”
柴申吃驚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柴晏:“你說那是父王?不可能,怎麼可能?”
他的父王雖然年近半百,但是康健,儀表堂堂,看上去像個三四十歲的中年人。
而錦榻上的老人,瘦小,枯干,腐朽如尸。
聽到他的聲音,老人笑了,聲音尖細怪異,讓人骨悚然。
柴申全的汗立了起來,他不由自主走到床榻前,怔怔地看著面前的老人。
“你來了,呵呵,來了好,來了好。”
慶王咧開,他的牙齒落,出紫黑的牙床,一腐爛的味道從他的口腔里噴出來,柴申作嘔,后退一步,沒有站穩,坐到了地上。
“你是誰?你是誰?”柴申的簌簌發抖,如同即將被暴風驟雨折斷的樹枝。
“我是慶王,高宗第七子,真真正正的慶親王。”慶王尖聲說道。
柴申面如紙,他有很多不明白,但是他不敢問,他擔心這個老人還會說出更可怕的事。
可是慶王不等他問,已經繼續說了下去:“我的兒子含玉匙出生,芝蘭玉樹,富貴天,但是你不是他,你只是一個野種,呵呵,野種,知道我為何還要留著這口氣嗎,我就是要親口告訴你,你是個野種,有你這個野種真好啊,真好,可以替我的兒子去死,還有那個賤婦,也要去死,你們這些野種,一個也不剩,都會死,死得干干凈凈,為我的兒子去死,哈哈哈——”
笑聲嘎然而止,柴晏凝眉,走過去察看,卻見慶王張著,已經沒有了呼吸。
柴申癱在地,汗水浸了他的裳。
慶王的死訊傳到皇帝面前,皇帝嘆了口氣,對柴晏說道:“讓他們母子團聚吧。”
柴晏領命而去,將柴申與慶王妃關到同一間牢房。
當天晚上,柴申親手掐死了慶王妃。
慶王以庶人的份下葬,埋在城外的一山腳下。
柴申和他的妻兒,連同慶王府里替與伎所出子,全部賜了毒酒。皇帝恨慶王妃踐踏宗室,慶王妃死后被鞭尸,棄尸荒野,慶王妃的娘家家產抄沒,貶為奴籍,徒三千里。
慶王的兩名替都被暗中死。
此事之后,皇帝也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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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霄,氣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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