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聽得云里霧里，韓豫卻是冷汗涔涔。

　兩個使徒都曾經和秦梟有集，而且看上去秦梟兩次拒絕了教團的橄欖枝。

　當然，以他的實力，確實也不怕得罪其他的九星。

　不過——

　“我的主人可不像是他們兩個那麼好說話。”

　江臉上出現了一抹快意的微笑，“殺了我，或者繼續困住我，屆時整個圣域都會灰飛煙滅。”

　這是威脅，但可能也是實話。

　韓豫心臟狂跳。

　他知道凈化者即太之手的格，僅僅是從顧嬈和其他人口中聽來的只言片語，他也知道那個人格傲慢狂妄，但凡是得罪的都沒有好下場。

　秦梟或許不怕，或許能和打個平手，甚至能打贏，但是后果呢？

　這種級別的高手過招，倒霉的永遠是旁人。

　“？”

　秦梟再次聽到了這些七八糟的想法。

　他并不在乎韓豫或者其他人怎麼想，或者認為他不顧他們的死活，他現在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這事重要到能讓他將找主君的麻煩暫時延后。

　他能對江讀心，也能清晰到對方心里翻滾的惡意，然而某些想法中間似乎有些空缺，就像是看著看著電影忽然白了畫面。

　教團的制約。

　那種制約的力量并不純粹是異能，否則這些大使者魔化一下就能解開了。

　秦梟著制約本的存在，意識到那是某種元能的應用，或者說用元能加固了某種契約的異能。

　他研究著倒吊人上的制約，慢慢將那些元能與契約異能剝離開來，就像是撕掉加固的膠帶一樣。

　江并不在乎。

　教團的利益對而言無關要，在乎的人和事很，也不覺得這個綠眼睛的家伙有本事威脅到它們。

　然后，怪事發生了。

　當的記憶被翻找時，大多數的信息都是快速掠過的，唯有那些和師相關的畫面變得緩慢起來。

　——惡魔背叛了。

　那些破碎的畫面里混合著談話的聲音。

　“我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件事，支配者越來越，嗯，佛系？他的手下居然和魔人勾結——”

　——惡魔死了。

　“師和一個雇傭兵殺了他？我以為這件事是要給人去做的？等等，雇傭兵？就是那個有著審判者的家伙嗎？他倆是怎麼扯到一起的？”

　“什麼？居然真的有人喜歡那個類型嗎，好吧，他的臉是不錯，我承認，但他其實就是個神病吧。”

　有一瞬間，江到了狂暴的怒意，元能的威再次如同海般涌來，整個城艦都被籠罩在這種窒息的覺中。

　周圍的人紛紛被迫倒地。

　江：“？”

　本來就一直趴著，倒是沒怎麼影響，只是覺得十分莫名其妙。

　接著，那個人又把解開的制約修復了，就像是又將膠帶了回去一般，仿佛對其他的教團聞毫無興趣。

　江：“…………你折騰了這麼久，就是為了師？”

　這人怕不是有大病。

　韓豫默默低頭后退了幾步，盡量沒發出任何聲音。

　他不清楚秦梟在倒吊人的記憶里看到什麼。

　但他已經明白了，秦梟為的恐怕不是師，而是某個一直對師有好的人。

　當年邵虹在暗星基地里大開殺戒，殺完后離開去找蘇璇，自己和蘇璇對話，當時的話里話外似乎都能出——

　韓豫猛地打了個寒。

　他巍巍地抬起頭。

　秦梟面無表地盯著他，那雙綠眼睛森寒冷酷，又蘊藏著某種暴和怒意，仿佛下一秒就要將人千刀萬剮。

　韓豫：“……”

　不是剛剛還在對倒吊人讀心嗎？！

　“不不不！”

　韓豫瘋狂搖頭，“我不是那個意思，閣下，當時對我說那些話，可能只是因為討厭我，所以故意說那些話，聽上去好像是對師有什麼覺一樣，其實那不是真的。”

　秦梟：“？”

　秦梟的眼神看上去更加危險了。

　韓豫幾乎汗倒豎，“不不不，我是說的，其實本不在意我，也稱不上討厭，不會因為我而故意說任何話。”

　秦梟終于轉過頭去不再理他。

　韓豫長長出了口氣，然后對上周圍軍們各種同鄙夷無語的復雜視線。

　韓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