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吧。”
穆明澈姿態不羈,翹著二郎悠哉,笑道:“他讓你們別了,趕的,忙著見老婆。”
陸堯有寧迦漾的行程表,解釋道:“今晚太太在今夜白會館有個飯局,大概要九點后才能回來。”
“什麼飯局?”
穆星闌倒是多問了句。
因為他也有個飯局,也在今夜白會館。
陸堯解釋:“寰洲娛樂公司的聶總作東,他們公司與上面合作投資了一部關于醫學的獻禮片。”
寧迦漾今天的行程便是去寰洲那邊談這部戲的合同。
穆星闌低笑了聲:“巧了。”
“他們那部戲還缺個醫學顧問,想定的就是懶懶,奈何懶懶難以聯系,這才求到了我這邊。”
頂級豪門圈,都知道穆星闌與商嶼墨的關系。
“去嗎?”
商嶼墨清雋眉心皺著,抵抗藥水的氣味。
即便再環保,以及有淡淡的化學添加劑的味道。
客臥燈熾白,只見他所有的卷發都被造型師用藥水擼到了后面,那張俊綺麗容毫無遮擋,甚至還看到了漂亮的人尖。
一縷卷曲的碎發不小心落至男人冷白額角,添了野不羈。
乍然聽到穆星闌的話,商嶼墨半闔的眼眸緩緩睜開。
**
陵城的冬天,夜晚來得早。
不過六點,天已經徹底暗下來,會館門口燈明亮璀璨。
寧迦漾剛結束走程序般的試鏡,便應導演邀請,來參加飯局。
下車時。
被突然亮起的燈刺到眼睛,微微瞇起。
原本黑白分明的桃花眸,頃刻間像是覆上了層薄薄霧氣,水波瀲滟,著人時,纏繞著不自覺的小鉤子。
言舒扶了一把,低聲道:“投資商是業巨佬,翻手為云覆手為雨那種,記得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沖,能忍則忍。”
好不容易在這個圈子里快要混出頭,言舒可不想再折回去。
寧迦漾了蔥白如玉的指尖,沒做聲。
言舒:“……”
每次帶這位祖宗參加宴會,都跟渡劫一樣。
會館七層宴會廳。
為了迎合各種大佬們的喜好,今夜白每層設計風格都不一樣。
七層是極為奢華的式風格,到都是燈紅酒綠。
右側還有個吧臺,各種燈閃爍。
別說,不知道的還以為進了什麼酒吧呢。
今夜白能做到陵城第一,就是擅長迎合各種大佬。
其他高格的會館,絕對不會有這種類似于酒吧的宴會廳設計。
寧迦漾披著長及腳踝的黑大,搭同系線,踩著嵌了幾顆瑩白珍珠的一字帶高跟鞋,白貌,明艷照人。
剛下大遞給侍者,便了聶大佬的眼。
聶大佬是知道寧迦漾家世的,十年前曾跟父親有過合作:“小姑娘長大了。”
語氣稔。
圈里不人知曉寧迦漾出很好,但并不了解寧家代表的含義。
此時都好奇地過來。
“聶叔叔。”
寧迦漾疏離又客氣地點頭示意,對于這些眼神視若無睹。
聶總喝大了,此時見寧迦漾不過來,又招了招手:“過來陪叔叔喝兩杯酒。”
生怕小祖宗當場甩臉子,言舒陪笑道:“聶總抱歉,迦漾晚上不能喝酒,不然明早臉會腫。”
酒桌上,聶總將舉起的酒杯放回桌面。
他久居高位,從來沒有人忤逆過他。
聽出這拒絕的理由,極為不悅:“賢侄,你也要拒絕叔叔?”
“喝一杯。”
“給叔叔個面子?”
聶總語氣溫和,但聽得出,這是最后通牒。
寧迦漾也從來沒有被人威脅過。
姿慵懶,依靠在吧臺邊緣,紅慢悠悠勾起:“……”
言舒一看這表,就知道完蛋了!
這部戲完了。
演藝生涯也要完。
小祖宗吃不了半點虧,尤其是這種近乎于威迫的勸酒。
認真考慮直接把小祖宗原地拉走死得快,還是等小祖宗懟了聶總死得快。
在場能被聶總邀請來的,基本都是商業圈子里的大佬級別。
氣氛陡然凝滯。
這時,兩個黑保鏢出來,將宴會廳盡頭那架輕巧的紫檀木屏風移開。
眾人齊刷刷過去。
寧迦漾才發現,居然還有個小型茶室,與外側燈紅酒綠的酒吧式設計不同,一架屏風之隔的里側古古香,茶桌還有一座古銅貔貅香爐。
原來空氣中彌漫的木質淡香來自于這里。
茶桌旁坐著兩位容貌氣質皆是一等一的男人。
寧迦漾目不控地落在銀白卷發的男人上——
同樣白暗紋襯襯得本就昳麗俊的面容如夢似幻,神仙世。
他正漫不經心地拿著銅質小香鏟撥弄白香灰,腕骨上用紅繩掛著的玉虎輕晃幾下,額前銀卷發慵懶地垂落,拓下淺淺的影。
就在大家屏息凝神時,男人緩緩抬眸,一雙幽淡的藍眼瞳浸寒意。
清冷至極的聲線打破此刻僵持:“聶總,我陪你喝,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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