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從枝現在才發現, 臥室的燈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穆星闌調到了最亮。
從梳妝臺上的鏡子里,能清晰看到坐在自己后男人低垂著眼眸, 正在端詳出來的后背。
商從枝穩住心神:“你看什麼看,你這是準備蓋章呢, 還是準備把我分尸, 正在找合適的分割點?”
下一秒。
商從枝原本那個還有齒印的耳朵又被咬了一口。
疼的驚呼一聲。
“還說嗎?”
男人磁清冽的嗓音響起。
商從枝能從梳妝鏡里清晰看到他此時的眼神。
覺到后背全部鋪展在男人眼前, 慫了。
不對,不是慫。
這識時務。
“不說了……”
話音剛落, 筆微涼又帶點的落在了后背上。商從枝條件反般的抖了一下。
穆星闌拍了拍圓潤的肩頭:“別。”
“太了……”那筆在薄薄的皮上劃來劃去,商從枝很委屈。
“忍忍。”穆星闌語調平穩,落筆的作卻沒有因為委屈的話而停下。
商從枝從鏡子里看著在自己后背上作畫的男人, 半晌, 幽幽的冒出來一句:“哥哥,你不疼我了。”
“現在我不舒服了。你居然讓我忍忍。”
“果然,男人就是這樣, 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你說什麼都沒用。”穆星闌落筆的手連都沒有一下,非常的穩。
商從枝:“……”
見不說話了。
穆星闌徐徐道:“等會再疼你, 別急。”
商從枝紅抿著,不, 一點都不急。
因為他們兩個說的疼,絕對不是同一個意思!!!
從開始筆筆尖落在皮上的不行,到后來,商從枝都覺得自己后背要麻木了。
然而穆星闌卻一開始就沒有換過。
想到自己后背那一大片黑, 商從枝神了點:“你到底給我畫了什麼, 全都是黑的不好看。”
腦海中浮現出穆星闌手臂上那黑神的藤蔓,商從枝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似的:“你是不是給我畫了紋?”
“這個主意倒是不錯, 不過不是。”穆星闌不疾不徐。
想到商從枝穿著背的絨長,細的珍珠勾勒著脆弱的布料,后背若若現。
穆星闌清冷的眉眼漸漸恢復了幾分溫度。
他否認了。
商從枝更好奇了。
商從枝終于看到穆星闌換了一個的筆。
是調好的有些幽邃的深藍。
不知道用的是什麼料,沒有任何的氣味,而且仔細看,筆尖上那藍像是淬了星一樣。
是比寶石藍更深午夜藍。
沒等商從枝細看,穆星闌已經重新拿起筆,繼續慢條斯理的開始畫起來。
而且商從枝能覺到,筆在之前的上重疊了。
更是讓好奇,到底畫了什麼東西。
偏偏穆星闌那張像是被膠水粘住了一樣,無論商從枝怎麼撒賣萌,甚至假裝不高興,都沒有開口的意思。
就一句話:“畫完你就知道了。”
如果他是為了勾起的好奇心,那他功了!
商從枝現在恨不得后腦勺上也長了眼睛。
從一開始的淡墨,到午夜藍,最后商從枝看到穆星闌用的是極致的黑。
明明只是二三十分鐘的時間,商從枝卻覺自己整個子都僵了。
直到后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
“好了。”
終于好了。
商從枝從穆星闌膝蓋上跳下來。
大概是坐了太長時間,都麻了,若不是穆星闌眼疾手快的扶住細腰,差點就摔到地上。
“慢點別急。”
穆星闌攬著的肩膀,將人抱到了臥室門口那偌大的落地鏡前。
等商從枝站直了子,才略略松開一點力氣。
商從枝扶著他的手臂,側看向鏡子。
殷紅的瓣張了張,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太震撼了吧。
商從枝皮雪白,此時大片出來的后背畫了一副夜空圖,神的夜空上,那一彎月牙瑩瑩著淺金的薄一樣,仿佛要從后背上躍然而出,神又織著幾分妖冶的詭譎。
簡直比穆星闌手臂上那黑的滕蔓紋還要神肆意。
看了許久。
覺自己脖子都要扭到了才將將回過神來:“……”
仰頭看著穆星闌,卻夸不出一句話。
然而穆星闌也不是等的夸獎,站在商從枝后,雙手握住的手,將懷里那纖細子抵在了鏡子上。
商從枝猝不及防,掌心一下子撐在冰涼的鏡面。
“穆……”
“嗯?”穆星闌在蝴蝶骨的位置落下了一個吻,輕而飄渺,仿佛沒有蘊含毫的、念。
修長手指卻強行著商從枝的手背,與十指相扣。
低啞磁的嗓音著危險。
商從枝立刻換了個稱呼:“哥哥,你這章蓋的面積有點大。”
“那再給你蓋一個小的。”
穆星闌從善如流的回道。
商從枝:……
“我是在諷刺你!”
然而穆星闌已經不給說話的機會,將打橫抱起,往最中間那張顯眼的公主床走去。
“明天就要回鹿城了,今晚最后一下你喜歡的床。”
男人的薄帶著燎原一樣的溫度,在上點燃了火焰。
商從枝無法拒絕,更拒絕不了。
重點是整整一夜,都被穆星闌背對著箍住,因為他想看到自己最新的大作。
……
……
不知道持續了多久。
等商從枝重新洗了澡被穆星闌抱著出來時,已經累的睜不開眼睛。
卻沒有忘記放狠話:“你給我等著。”
“睡吧,我等著。”穆星闌輕拍的后背,嗓音恢復原本的清潤好聽。
若不是口還有被抓出來的痕跡,完全看不出來,方才在床上時,他是多麼的不知節制。
商從枝是背對著穆星闌的。
恰好,穆星闌能看到約出來一半的后背。
雪白的皮與幽暗深邃的夜空月亮契合無比,在暖的壁燈下,神中又滲了縷縷的靡麗。
穆星闌指腹順著月亮挲了幾下。
若不是怕的疼,真想永遠留在上。
*
談妥了婚禮的事,畢竟都是大忙人,在商家住了兩天后,便一起回了鹿城。
臨走之前,商從枝抱著親媽依依不舍。
“媽媽,最近要是沒有什麼研究項目的話,跟我一起回鹿城住幾天吧。”
溫喻千拍了拍兒的后背:“等媽媽退休就搬去鹿城。”
至于兒子是不是還在北城工作,溫喻千想都沒有想。
兒子一個人可以,但是兒不行。
嫁人之后,娘家人怎麼能不在眼皮子底下。
再放心月牙兒的人品也不行。
這是商珩與自家太太商量過后的結果。
至于商家在北城的產業,全都留給商嶼墨負責,給他當副業玩,也能打理的妥妥當當的。
商嶼墨之前還不知道自家父母的‘險惡用心’。
但現在聽媽媽這麼說,立刻反應過來,然后說:“我也……”
“你也什麼也,好好留在北城。”商珩掃了他一眼。
商嶼墨:“……”
這種不詳的預,真的越來越強烈了。
倒是商從枝,看著爸媽哥哥,明艷漂亮的臉蛋上揚起好看的笑容:“那等我有空再回來看你們。”
親了媽媽一下,又抱了抱爸爸跟親哥哥。
商從枝才彎腰上車。
穆星闌是最后上車的。
臨上車前,跟商家人多聊了幾句。
直到車子發,商從枝拽著穆星闌的手:“你剛才跟我爸媽說什麼了,怎麼我爸還笑了!”
穆星闌反握住的手:“沒說什麼,就答應他們好好照顧你。”
“昨晚不累,今天還這麼神?”
穆星闌不說也就算了,一說商從枝還真的是渾酸脹,難的不行。
幸好其他人都在前面一輛車里。
商從枝肆無忌憚的倒在穆星闌懷里,“你快點給。”
理直氣壯的使喚他。
穆星闌甘之如飴。
讓躺在自己膝蓋上,長指順著薄毯往下,覆在那細細的腰肢上,輕輕幫著。
的商從枝昏昏睡。
對于自己后背上那大面積的夜幕月牙圖,商從枝并沒有太過于生氣。
畢竟早就習慣了他這一出。
就當作是夫妻趣吧。
總歸是冬天,穿上服誰都看不到。
然而,商從枝忘記了,自己還有一個紅毯活,禮服已經訂好了。
也跟品牌方約好了。
是最近準備簽約的一個國際頂奢大牌借的高定系列禮服。
這幾天商從枝都快要忘記自己后背上那副畫了。
化妝間。
商從枝看著造型師將禮服與相配的首飾等全都拿過來時,才恍然想起來,自己那見不得人的后背。
頓了一秒。
看著背禮服,商從枝紅了一下;“能換禮服嗎,別后背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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