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染音“嘖”了一聲,慨:“省錢,領導們的終大事。”
第二節下課后是課間。二班的第三節課是育課。
下后,陳染音直接把顧別冬喊走了。顧別冬心里忐忑的,還以為陳大真的要問那個令他難以啟齒的問題了,但誰知就沒提他舅,找他談話的原因是他總是不理作業……哎,事實證明,就是他舅想多了,陳大就沒把他當回事。
距離育課上課還有一分鐘的時候陳染音才把顧別冬放走,接下來連著兩節都有課,急匆匆地回到了辦公室,抱著教案跑去了一班。
第四節是三班的課,一直到中午十二點才下課,回到辦公室后直接累癱在了椅子上。
辦公室里面已經沒有別的老師了,外面的走廊上熱鬧哄哄,學生們背著書包三五群地朝著樓梯口走,有說有笑地放學回家。
陳染音坐凳子上歇了一會兒,正準備收拾回家的時候,卻忽然接到了孟牧丞的電話。
無奈地嘆了口氣,摁下了接聽鍵,把手機舉到了耳邊,不耐煩地問:“干嘛呀?”
孟牧丞:“你在學校麼?”
陳染音:“馬上就走。”
孟牧丞嘆了口氣:“大善人,捎我一程吧,車壞你們學校門口了。”
陳染音:“……”
并不想當大善人:“我騎得電車。”
孟牧丞:“沒事,我不嫌棄。”
陳染音本想直接拒絕他,但又一想,自己還欠他個人呢,就問了句:“你去哪呀?”
孟牧丞:“回家。”
陳染音想了想,雖然和家是反方向,但也不遠,可以送,就當還人了,然后答應了他:“行吧,北門等我。”
孟牧丞笑著回:“好嘞,謝謝陳姐,您。”
陳染音“嘁”了一聲:“把你虛偽的收好,姐不需要。”
烈日當空,熱鬧的校門口停了輛黑別克SUV,顧別冬一走出校門就愣住了,做夢似的盯著別克看了一會兒,直到別克駕駛室的窗戶落下,穿黑短袖的顧祈舟沖他喊了一聲:“傻愣著干什麼?”
顧別冬如夢初醒,難以置信地朝著別克車跑了過去:“你怎麼來了?”
他舅竟然來學校接他了,破天荒頭一次呢!
“今天休假。”顧祈舟言簡意賅,“上車。”話還沒說完呢,他就把窗戶關上了。
顧別冬還是懵,上了車后,又問了句:“你今天怎麼來了?”又突然想到了什麼,“你不會是來找陳大的吧?”
顧祈舟冷著臉說:“我找干嘛?”又說,“把安全帶系上,開車了。”
看樣子是并不打算在此地久留,也就不存在找人一說。
但顧別冬并不信他的話,不過還是乖乖地把安全帶系上了,然后一抬頭,愣住了——
陳大騎著電車從學校里面竄了出來,停到了前方不遠的路邊,那里站著一位穿白襯衫和黑西服的高個子男人,長得白,還帥,是個標致的小白臉,雙手兜,站姿浪,手腕上戴著的那塊表反著刺目的。
陳大停穩后,小白臉微微俯,笑著對對說了些什麼,然后在陳大的催促下,邁開大長,坐到了的電車上。陳大騎著車帶著他走了。
顧別冬抿了抿,靜悄悄地瞟了他舅一眼。
顧祈舟的臉上沒什麼表,像是什麼都沒看到一樣,神平靜地啟汽車。
但顧別冬能察覺到,他舅絕對不是無于衷,只是把緒藏得很深,深到人看不出來。
想了想,他決定安一下他舅:“你放心,陳大絕對看不上那種小白臉。”
顧祈舟不置可否,直視前方,一邊開車一邊輕描淡寫地回:“我認識他。”
顧別冬一愣:“啊?他不會也是你們高中同學吧?”
顧祈舟:“不是。”
顧別冬:“那你怎麼認識他的?”
顧祈舟:“一起打過球。”其實他不想和他打,但那個姓孟的實在是太挑釁。
顧別冬:“誰贏了?”
顧祈舟沒好氣:“廢話,肯定是你舅。”
顧別冬:“哦,那你們這還……誒,你要去哪兒啊?”他發現他舅沒有走回家的那條路,而是跟著“獵鷹”拐上了另外一條路。
顧祈舟眼也不眨地說:“那邊修路了,過不去。”
顧別冬不可思議:“我早上來的時候還好好的!”
顧祈舟:“突然修的。”
顧別冬沉默片刻,微微瞇眼:“你是不放心陳大和那個小白臉在一起吧?”
不就是青梅竹馬麼?有什麼好擔心的?
顧祈舟滿不在乎:“別猜,我和你們班主任又不。”
顧別冬想了想,點頭:“確實,都沒問我那個問題。”
顧祈舟看了他一眼:“什麼問題?”
顧別冬:“你談過幾個朋友。”
顧祈舟:“無所謂。”
顧別冬:“……”
真無所謂?
紅燈變綠,左邊突然竄出來了一輛電三車,顧祈舟神一變,猛踩剎車。
騎三車的老大爺著別克車頭沖上了右轉道。
顧祈舟面鐵青,罵罵咧咧地開車:“百分之八十的通事故都是這種騎電三車的老頭兒老太太造的,過馬路不看紅綠燈不撞他們撞誰?”
又路過了一段施工路段,汽車堵得水泄不通,電車卻能如魚得水。
“獵鷹”騎電的車技一流,迅速帶著小白臉“飛”走了。
顧祈舟地蹙起了眉頭,棱角分明地臉上盡顯焦急,咬牙切齒地盯著前面堵死的路,又開始罵罵咧咧:“東輔警隊就他媽是純擺設,屁用沒有!”
顧別冬不敢吭聲,悄咪咪地瞥了他舅一眼——
其實他舅平常話的,也沒路怒癥,但是此時此刻,他的狀態完全可以用八個字來形容:
眼盯六路,罵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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