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一年的高考季。
六月七號上午八點, 陳染音開著車去送自己大外甥上考場,陳有林小朋友也跟著去了。
這位小家伙如今已經一歲九個月了,長得白白雕玉琢, 像是個白面團出來的致可的小娃娃。
考慮到今天是個大日子, 陳染音特意給小家伙選了一紅的唐裝, 連給梳頭發的時候也特意用上了紅頭繩,讓一紅紅火火地去送哥上考場, 預祝哥旗開得勝。
可能是因為今天早上吃了好吃的餡餅,陳有林小朋友的心很不錯,從出門開始,一直到從通往車庫的電梯里出來,一直在開嗓唱歌:“團結就是力量,團結就是力量,這力量是鐵, 這力量是鋼!比鐵還比鋼還強!”
小小年紀, 嗓門洪亮,中氣十足,斷句還斷的特別準豪邁,車庫里回著的全是聲氣卻充滿了鐵漢豪的歌聲。
唱完,還滿含期待地問問哥哥和媽媽:“寶寶唱的好聽嘛?”
顧別冬特別給他妹面子,立即豎起了大拇指:“好聽!特別好聽!以后你就是警中歌王!”
陳有林小朋友開心地揚起了角, 眼見眉梢間流出了難掩的小得意和小雀躍。
陳染音在心里嘆了口氣:又是《團結就是力量》,天天唱……還有些無奈還有些悲涼:明明生了閨,卻還是有了種住在男生宿舍的覺……都怪顧祈舟!人家別的爸爸都給孩子放兒歌,他只要在家就給自己閨放軍歌, 一點都不溫!還有, 哪有孩子剛會走就帶站軍姿的?準備讓不滿兩歲就隊訓練麼?關鍵是現在連個兒園文憑都沒有, 哪個警隊會要?哎,學歷還是第一競爭力!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閨確實像爸爸,不只是五像,格也像,尤其是在學走路的那段時間簡直是把這種格現到了極致——人家別的孩子學習獨自走路,摔到了可能會怕,可能會哭,可能會畏懼于再嘗試第二次,但是陳有林不是,就算是摔倒了、摔疼了,也不哭,哪怕是眼淚都已經在眼眶里打轉了也會咬牙忍著,一臉狠勁兒地爬起來繼續走,直到功地完獨立行走為止——也是一個死不服輸的骨頭。
人家都說三歲看老,這還沒到三歲呢,就已經能看出來是個不好惹的茬了。
不過也好的,小孩就應該氣一些!
打開車門,陳染音彎腰把小家伙從地上抱了起來,放進了兒座椅里,這時,陳有林忽然問了句:“媽媽,爸爸今天去干什麼啦?”
爸爸雖然經常不在家,但還是很牽掛爸爸的。
陳染音一邊給小朋友系安全帶一邊用能讓聽懂的簡單語句回答:“爸爸去執行任務了,因為今天有一場特別重要的考試,是全國的考生一起參加的考試,哥哥今天就是要去參加這場考試。考試的人很多,也會影響很多人的命運,所以這場考試不可以出任何意外。爸爸今天的任務就是確保這場考試不會出意外,也要給有困難的考生和家長提供幫助。”
顧祈舟不能陪外甥參加高考是因為要守護高考,陳染音能來陪外甥高考是因為東輔二中初中部也被列為了考場之一,學校人化地考慮到了他們這種家里有考生的老師,所以并沒有給安排監考任務。
聽完媽媽的話后,陳有林小朋友點了點小腦袋,又滿含期待地問:“等哥哥考完試,爸爸就回家了麼?”
陳染音:“應該是的。”
陳有林小朋友超級開心:“耶!耶!耶!”
陳染音也笑了,溫地了兒的小腦袋,然后關上了后排的車門,去了駕駛室。
前往考場的路上,車的氣氛輕松又張,輕松的那位是陳有林小朋友,一邊悠然自得地扭著臉看窗外不斷后退的街景,一邊開心地搖晃著兩只垂在半空的小腳腳;張的那位是媽,一邊開車,一邊通過后視鏡觀察大外甥的緒,卻看不出來他到底張不張。
你說他張吧,他的表還自然的,沒流出張緒,但你要是說他不張吧,他從今早起床后就沉默寡言的,看起來不太正常。
想了想,說了句:“陳有林小朋友,哥哥馬上就要上考場啦,你就沒有什麼話對哥哥說麼?”
陳有林小朋友從車窗上收回了欣賞景的目,看向了自己哥哥,擰著小眉思考片刻,開口,小音十分脆亮:“哥哥你開心嘛?你馬上就要見到小許姐姐啦。”
陳染音:“……”
看不出來你小小年紀還八卦的啊!
顧別冬抿了抿,特深沉地回了句:“還行。”
陳有林:“還行是什麼意思?”
顧別冬:“哎,就是月亮照在了我上,我卻抓不住的覺。”
陳有林小朋友擰起了小眉,一臉苦惱:“哥哥你在說什麼?寶寶不懂。”
陳染音心想:別說你這種連兒園文憑都沒有的小朋友了,我這種研究生畢業的人都沒聽懂。
顧別冬又嘆了口氣:“你長大就懂了。”
陳染音:“……”
我都長這麼大了我也沒懂啊?
哎,你這家伙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矯。
顧別冬被分到了七中考點考試。
進場時間沒到,考場還沒開放,學校門前圍著不家長和考生,整條馬路都是擁堵的,看起來雜無章,而且所有人的心都是張且不安的,不小心踩別人一腳可能都會引發一場沖突。
在這種大環境下,要是沒有公安警察執勤,難保不會出現什麼意外。
東輔市的人流度大,今年的考生尤其多,為確保高考順利進行,公安部門調集到了所有能調到的警力,在每個考點外都安排了執勤小組。
陳染音將車停在了距離七中還有一個路口的超市外面的停車場里,然后一家四口下了車,步行前往考場。
陳有林小朋友的眼神特別好用,才剛走到路口,就直了手臂,激地喊了起來:“爸爸!是爸爸!”
陳染音和顧別冬立即朝著手指的方向看去。
馬路中央站著穿明黃制服的警。
在在馬路對面,停著一輛黑的特警指揮車,兩位穿黑戰訓裝,荷槍實彈的特警隊員并肩站在車前,如同定海神針似的鎮守著一方安穩。
其中一位就是顧祈舟。
其實顧祈舟今天的任務并不是在考場門口執勤,而是留隊備勤,以防有突發事件發生,但是今天外甥高考,人生中的重要戰役,他總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麼,不然實在是,對不起他姐,于是就向上級申請了調崗,調到了東輔七中考場門口執勤。
酷暑炎炎,他堅毅朗的臉旁上已經留下了汗水,卻依舊是一不茍地執勤站崗。
陳有林小朋友超級開心,一直在喊“爸爸”,雖然爸爸正在工作,并不能回應。
顧別冬也開心的,沒想到他舅竟然也能陪他參加高考!
陳染音的心頭也浮現出了一難掩的幸福和安心,熾熱的下,目不轉睛地著不遠的男人,眼神中帶著,又帶著驕傲。
結婚三年,與孤獨常伴,但一點也不后悔嫁給了他。
他有他的使命和信念,也有的堅持和自豪。
他們是在雙向奔赴,彼此全。
時間到,考場開放,顧別冬站直了,朝著他舅敬了一個標準的舉手禮,然后拿著考試袋進了考場,躊躇滿志地想著:再等四年,我就能和你一起執勤了!
走進校門后,前方的人群中出現了一道悉的小倩影,顧別冬立即加快了腳步,大長邁的極闊,沒走幾步就到了許詞話邊,故作驚訝:“喲,你也在這個考場啊!真巧!”
許詞話知道他是在演,但并沒有拆穿,而是詢問:“你在哪棟樓?”
顧別冬手,指了指右邊這棟白的樓:“這棟。”
許詞話:“哦,我在左邊。”又說,“也沒那麼巧。”
顧別冬:“……”
哎,月亮照在了我的上,我卻抓不到!
他在心里嘆了口氣,把手進了里,握拳狀拿了出來,然后把手到了許詞話面前,把掌心攤開:“加油!”
他的手心里有一顆糖,包裝是特別為高考考生設計的,大紅的底圖,上面印著“金榜題名”這四個金的大字。
顧別冬又說:“我昨天在超市里面挑了好久才挑到。”
許詞話接過了糖,說了聲“謝謝。”然后又說了句,“我先走了,拜拜。”說完,就朝著左邊那棟教學樓走了過去。
顧別冬著的背影,長嘆了口氣,無奈地朝著右邊那棟樓走了過去,還沒走幾步呢,忽然聽到許詞話在喊他:“顧別冬。”
相愛十年,許玥曾以為顧延君就是她的一輩子。短短幾個月,被冤枉偷人,打胎,不孕,丈夫變心,秘書上位,她被丟棄在婚姻的城門外。她生無可戀,賭氣找了新歡。直到看到許玥和別的男人去酒店,顧延君才發現自己有多難過,從前的一切他可以不計較,可過去的傷害卻無法抹除.,
朱依依是個平凡又普通的女孩,普通到扔到人堆裏都找不到的那種。 她人生裏唯一不普通的事和薛裴有關,她喜歡薛裴,他們從小就一起長大,他們小時候喝過同一瓶可樂,一起彈過玻璃彈珠,她還在他家住過一整個暑假的時間,她來不及寫的暑假作業都是抄他的。 沒有人會認爲他們之間不是純友誼,因爲她長得實在太過普通,而薛裴又長得太過耀眼。 她知道她的生活裏沒有童話,也知道薛裴不會喜歡自己,因爲她更像是薛裴戀愛的見證者,她見證他談了一段又一段戀愛,從高中到大學。 後來,高考結束,薛裴考上了北大,而朱依依考上了北城一所普通的大學,就像《新華字典》裏說的:他們都有光明的未來。 大學畢業的第三年,朱依依被家裏催着相親。 很快,家裏給她物色了一個條件相當的結婚對象,對方也不見得有多愛她,但他們的條件正好相配,都是一樣的普通。 她準備訂婚的前一天,給薛裴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自己要結婚了。 就是從那天起,薛裴突然像瘋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