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玄聽了心口一悶,額角約有青筋暴。
瞧著外邊天驟暗,刮起風來,怕是頃刻間就會有一場狂風大雨來襲。
他想起了昨夜那個荒唐至極的夢。
轉看向玉照,看著那張雖艷,卻仍稚青的臉。
“姑娘莫要繼續胡言語,你年歲尚小,我與你之間并不合適。”
他年便患有嚴重頭疾,于房事上多有顧忌,加之周圍老師嚴厲,他不近。后頭疾緩輕了些,多年的沉心問道卻他習慣了修養,更不想沾染,甚至連一都無。
如此這般一晃二十有九,早過了急的年歲,更何況......
趙玄心頭泛起一苦來,太小了。
這般說辭已經是玉照做過的最大膽的舉措,可這道長為何不像話本子里所說的那般,一番真流,面帶桃花,男子便拜倒在石榴下呢?
因為有婚約嗎?日后定然是不作數的啊。
玉照百思不得其解,覺得既然魏國公與玉嫣對不起再先,更不是什麼貞潔烈,兩人婚約在這邊已然不作數。
這般骨也是第一次做第一次說,說起來害的不得了,卻得不到道長半點回應,竟然還用太小這種劣質的借口?
十七還小?
不喜歡便是不喜歡,不喜歡上有婚約,直接拒絕了便是,畢竟有婚約這種事確實不是什麼好聽的名聲,道長介意能理解,絕不會惱怒。
可這般假惺惺做什麼?玉照心恥的厲害。
這人子便是這般,千方百計的掩蓋住自己的恥。
玉照惱怒之下忍不住踢了一腳趙玄坐下的木塌,砰的一聲,嚇得李近麟探了個頭進來,以為是遇見了刺客。
他見到陛下脊背僵的直,難得的沉著臉,目卻不肯看小娘子,一眼都不看,刻意躲避小娘子的視線,仿佛看一眼就會犯下大錯。
玉照氣道:“你說的也對,瞧你這副樣子,估計年級比我爹都大,仔細想來也確實是不合適。”
李近麟一聽,嚇得連忙把門關上,不知道二人前面說了什麼,這句話可不像是什麼好話,他只當做是什麼都沒聽見。
趙玄臉泛著青,手中的白玉棋子被他攥住,指節泛白。
玉照哼了一聲,將手上吃了餡兒只剩皮的玉兔兒丟到他面前的棋盤上,趴趴的糕勁兒足,嘩啦啦的滿盤的棋子滾落了一半。
趙玄見狀難得的升起了薄怒,訓斥道:“你莫要胡鬧!”
玉照卻是頭也不回的走了,一邊走一邊道:“以后我再也不來了,說不來就是不來!誰來誰是狗!”
李近麟心驚膽戰的跑進來,畢竟伺候的這主子可也不是表面那般沒有脾氣的,他等著挨罵的準備。
卻見趙玄聽了并沒什麼反應,從榻上下來,將散落的棋子一顆顆撿了起來,從始至終沒說過一句話,將被打的棋盤從新布好,卻發現了一顆黑子。
李近麟彎著腰蹲在地上四找,忙的滿頭的汗,四犄角旮旯都找遍了,也沒找到那顆棋子。
趙玄撐著頭,朝著李近麟擺擺手,嘆氣道:“罷了,找不到便找不到了。”
棋局原本分明,被那姑娘一個糕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