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不想繼續找不痛快,趕忙移開眼,從袖中取出一封請柬呈上來。
“宮中擺了花宴,皇后娘娘請世子爺和夫人重日一同宮赴宴。”
往年重宮中也有花宴,不過是給一些世家子弟與高門貴宮相看撮合的機會,三年前的重宴,謝斐就已經不去了,
再者,說句實在的,上林苑監培植出來的花未必及得上他府中花房中的名品,且他若想看,隨時都可以進宮。
宮宴不得觥籌際,謝斐也懶得應付,宮里都知曉他從來不是規行矩步之人,更不會強求。
誰讓他父親是威名赫赫的大昭戰神呢?
托鎮北王的福,他在京中再怎麼放誕荒唐,也無人敢說三道四,只有國子監幾位老儒笑罵過幾句二世祖,連今上都同他兄弟相稱。
不過說起來,謝斐已有近十年沒見到自己的父親了,連他的模樣,謝斐都記不太清。
對于時的謝斐來說,鎮北王高大英,沉穩如山,一雙眸狹長銳利,威極重,分明是俊無儔的長相,卻過于冷漠威嚴了一些,有沙場淬煉出來的凜然殺伐之氣,人不敢直視。
坊間倒是有一些關于鎮北王妃的傳聞,說他的母親當年落敵軍之手,機緣巧合之下為他父親所救,卻在生子之后死在邊疆,傳言鎮北王之如命。
可笑的是,連謝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是誰,更從未聽鎮北王提過一句。
他父親那樣的人,其實很難將他與兒長這些世俗的掛鉤。
那等威冷肅殺的氣場,極有人能得住。
當然,坊間也只敢在父親離京之后私下議論,他若在京中,尋常百姓遠遠瞧一眼都會懼得,怎敢胡議論到他頭上?
且傳聞作不得真,倘若他父親當真妻如命,便不會對他這個兒子從不親近,可若非如此,他也不至于終不娶。
未及多想,樓下一聲歡笑打斷了他的思緒。
謝斐皺了下眉頭,“誰在下面?”
管事想了想道:“奴才方才瞧見武定侯府的沈二公子在樓下與人吃酒,那一桌倒是鬧得歡,人手一個姑娘。”
沈家二郎……
謝斐扯了扯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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