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嫣跪倒在老太太膝前,心里堵得難,眼淚似決堤般直往下落。
知道祖母關勝過一切,可做不到讓祖母事事為心,那些糟心事兒,說不出口,更怕惹祖母擔憂。
老太太著的頭,哽咽道:“是祖母當年識人不清……是祖母不好,你爹娘就留下這一個心肝,祖母卻讓你委屈了三年,白白誤了一生……”
沈嫣不住地搖頭,隨即將眼淚抹去,雙目清明且堅定地著老太太,比劃道:“短短三年,耽誤不了阿嫣的一輩子,將來的路還長著呢,是祖母教的我,‘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日日憂不如朝朝樂,豈知來日不是明亮徹?”言罷便取出帕子替老太太拭淚。
老太太豈是當真責怪,不過是心疼孫,見自己看得開,心中郁氣也漸漸散開,著的手道:“罷了,既如此,便在府上好生休息一段時日,來日尋個春暖花開的好時候出去散散心,我嫣嫣兒才十八歲,這輩子的好日子才剛剛開始呢。”
沈嫣破涕一笑,往老太太懷里蹭了蹭。
眸一閃,忽又想到鎮北王在府門前對說的那番話,不心微。
這一晚睡在東廂,腦海中飄飄忽忽,似又夢到一些從未經歷的場面。
一邊是刀槍劍戟的戰場,另一邊是歌舞升平的勾欄院。
“姑娘國天香,想必歌亦如黃鶯出谷,為諸位爺唱一曲,如何?”
“唱啊!倒是給我唱啊!”
面前圍了一群男人,看不清那些臉,鼻尖是令人作嘔的酒氣味,耳邊嘈雜不堪,全是著唱曲的聲音。
被得無路可退,幾乎不過氣,跟著一長鞭劃破空氣,凌厲的風聲僅在耳邊停留半息,隨即口撕裂般的劇痛將整個人吞沒。
那些人聽不到的聲音,劈頭蓋臉又是一頓鞭刑,直往口的襟和腰下的上,裳被細碎的布條,零零碎碎地往下掉落,出里的小,越是狼狽,男人們就越是興,越是興,便又得越狠。
聽到自己慘厲的痛呼,一直狼狽地躲閃,上已經不剩什麼了,只能抓著地上的碎步拼命遮掩,直到疼得兩眼發黑,幾乎喊不出聲的時候,后背不知忽然撞到什麼,整個人落一個冰冷堅的懷抱。
被一張碩大的綿氅包裹住傷痕累累的赤-,再一抬眸,眼前一片。
所有人都死了,救的那人,手里的長劍還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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