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謝夫人臉上的暗喜,皇后就知道在想什麼,不由暗自冷笑。
燕帝不重,平時鮮去後宮,又因為二皇子一事厭棄了淑貴妃,已經好幾個月沒去明粹宮了,淑貴妃若是有孕,那就是孽種。
這世上之事,還有什麼比空歡喜一場更讓人絕。
皇后說道:「陛下,明安郡主的醫天下無雙,就在殿中,不如讓給貴妃診脈。」
皇后和淑貴妃鬥了大半輩子,很清楚的子,料定會拒絕。
果然,還不待燕帝開口,淑貴妃就道:「臣妾了涼,才有些反胃,小病罷了,不必勞煩明安郡主。」
明明難得不行,卻不敢讓楚辭診脈,就怕楚辭暗中搞些什麼小手腳讓遭罪。
楚辭的醫在太醫之上,真了什麼手腳,太醫也查不出來。
顯然,燕帝也是這麼想的,見淑貴妃臉發白,傳喚太醫來診脈。
太醫匆匆趕來,拿出脈枕,恭敬道:「請娘娘出手腕。」
淑貴妃出手腕,太醫隔著帕子號脈,老臉忽然出些許笑意,拱手恭賀道:「恭喜陛下,恭喜娘娘,娘娘有喜了。」
此話一出,眾人心思各異,謝家一黨尤為的高興,正要起恭賀,誰知淑貴妃非但沒覺得驚喜,反而然大怒。
呵斥道:「陛下數月未來明粹宮,本宮喜從何來,你休要胡言語!到底是誰讓你陷害本宮?」
這就耐人尋味了。
殿的氣氛突然就有些詭異。
人總是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淑貴妃孕吐在先,太醫診斷在後,再怎麼矢口否認,在眾人心裡,都覺得綠了燕帝,畢竟能宮當太醫的,都是醫湛之人,區區一個喜脈,還會診錯了不?
「事關龍嗣,你可要診仔細了,本宮聽聞有些脈象和喜脈極為相似,可別誤診了。」
皇后別有深意地看著太醫,落在眾人眼裡,完全是在為燕帝挽尊,堂堂一國之君被戴了綠帽子,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太醫暗暗苦,目閃爍了幾下,忽然道:「明安郡主的醫在臣之上,不如請明安郡主為貴妃娘娘診脈。」
先前,皇后故意提議讓楚辭診脈,就是在利用淑貴妃的小人之心,好讓楚辭能置之事外,誰知太醫怕惹禍事,竟拿楚辭當擋箭牌。
長公主頓時冷了臉:「連個喜脈都診不出來,太醫院都是廢嗎?」
這話不止打了太醫的臉,也打了燕帝的臉。
燕帝的臉十分沉:「可是喜脈?」
太醫戰戰兢兢,斟酌著要不要說實話,長公主冷笑:「欺君可是死罪,掉的可不是你一人的腦袋。」
太醫直冒冷汗,答道:「回陛下,貴妃娘娘確實是有喜了。」
「你說謊!」淑貴妃差點拍案而起,怒指著他,「膽敢詆毀本宮清譽,你有幾顆腦袋?若是不招出背後主使,休怪本宮不客氣!」
誣陷宮妃是死罪,太醫惶恐不已,但被長公主敲打了之後,不敢再拿楚辭當擋箭牌,便道:「娘娘若是不信微臣,可召其他太醫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