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過是您最得意的學生。”傅繼霖陪笑著說了句。
提起尹雅,老人的眼睛亮了幾分,含笑說道,“小雅啊,那是可是我們音樂學院的才,一曲《月》,驚豔了整個音樂學院。當時啊,追求的男生能從北首府排到黃浦江去,還真是空前絕後。如果不是遇見你,早就作為換生保送到維也納了。”
老人的話讓傅繼霖一震,他和尹雅的關係一直很,沒想到姑姑卻一直看在眼裏。維也納換生?嗬,他從來不知道尹雅那麽優秀。是啊,他除了知道像雪煙一樣會彈鋼琴,其他的都一無所知。他很詢問學校的事,即便有事提及幾句,他也會不耐煩的岔開話題。他們在一起時,做的做多的事,就是他站在鋼琴旁聽彈琴。
有一次,他無意中看到夏言包中掉出的書。尷尬的急忙收起來,一張小臉漲得通紅,怯怯的解釋,“我,我也不知道是誰塞進包裏的。”而他隻不冷不熱的回了句,“沒關係。”
‘沒關係’的引申義,不過是‘不在乎’。現在想想,當時的他真夠混蛋的,那時的尹雅該有多難過。
“你別以為姑姑老眼昏花什麽都不知道,你和尹雅那眼神就不對。那時我也是懷疑,直到後來,尹雅拒絕了作換生的機會,我就肯定,你們之間一定是有事。”老人或許說了太多的話,氣力不足,開始急促的息。
傅繼霖作輕的給老人著背順氣,溫聲說道,“都那麽多年的事兒了,還提幹嘛。畢業後就回老家了,我們也沒再聯係過。顧及早結婚生子把我忘了。”
老人歎了聲,無奈的搖頭。沉默了許久後,才又道,“畢業的時候,我挽留過,讓留校任教。但拒絕了。我問理由,又不肯說,直到後來,哥哥找上門……”老人突然猛烈的咳了起來,心率急劇上升。傅繼霖慌了,匆忙的喊來了醫生。醫生給老人注了藥劑,病房門一陣的忙碌,氣氛異常張,許久後,老人的況才稍稍穩定下來。
傅繼霖跟隨主治醫生一起走出病房,醫生一臉沉重的對傅繼霖說,“傅將轄署,您還是要有心理準備,我們現在所做的,不過是拖延時間而已。”
老人昏睡了一天一夜,傅繼霖丟下工作陪在醫院,老人的兩個孩子也都陪著,在老人昏睡的時候,不停的抹眼淚。
老人醒來後,仍舊笑著安孩子,目最後停留在傅繼霖上。“你們先出去吧,我有幾句話想和繼霖說。”
病房其他人都退了出去,隻留下傅繼霖坐在床邊,屋氣氛安靜的有些可怕。傅繼霖有一種預,老人想和他說的一定與尹雅有關。果然,老人片了幾下,開口吐出了尹雅的名字。“尹雅,是個可憐的孩。”
傅繼霖不語,那些曾經,似乎恍若隔世,他不太想去回憶。“姑姑,都過去……”
“不。”老人搖頭,目有些微的渙散。沒有看傅繼霖,一直盯著頭頂的天花板。“繼霖,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我也答應過你父母,不會將這件事告訴你。但是,這幾天我反複的考慮過,你應該有知道的權利。”
傅繼霖沉默著,他一時間竟猜不到老人還想跟他說些什麽。他與尹雅,二十幾年前就結束了。那時他以為尹雅和他在一起是為了攀高枝,現在他知道,或許他錯了,尹雅隻要放棄他,就會有更廣闊的天地。他的確誤會了,但事過去這麽多年,是對是錯,也早已隨風而逝了。
但老人接下來的話,卻給了傅繼霖致命的一擊,老人有些吞吐的說,“繼霖,其實你和尹雅有過一個孩子。”
“你說什麽?”傅繼霖幾乎不可置信,“姑姑,你,你說什麽?”他放慢了語氣,再次詢問。如果不是老人的神智還清醒著,他一定會以為,姑姑是魔障了。
老人歎息著,笑容有些苦。是心疼那個做尹雅的孩。那麽倔強,又那麽堅強。“原來,你真的不知道。”
“什,什麽時候的事?”傅繼霖的聲音微微的發,這件事對他來說的確太意外了,也太震驚。
老人又開始咳,許久後才麵前止住咳聲,斷斷續續的回憶起來。“是尹雅畢業不久,那時候正趕上你去學校進修。尹雅的哥哥找上門,向我們家要一個說法。我也是那時候才知道尹雅懷孕了,看樣子都已經三四個月了。”老人又重重的歎了聲,“你媽那子你是知道的,一門心思的以為尹雅是想攀龍附,話說的也重了些。”
老人的話雖然打了折扣,但傅繼霖卻明白,他媽那張利,向來是不饒人的。話隻怕是說的很難聽了。
但當時的形,遠比他想象的還要不堪。至今,老人回憶起來,都覺得心口微疼。尹雅被尹建國連拉帶扯的來到傅家。傅母一聽說這個孩懷了兒子的孩子,冷嘲熱諷的說尹雅不檢點,麻雀想要變凰,借著肚子上位,就以為真能嫁名門了。話越說越難聽,尹建國氣的不輕,又無從反駁。畢竟尹雅未婚先孕不是什麽彩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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