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西慕走後，一旁的孩就湊了過來，似有些抱歉的問道，“你把號碼牌給我，那你怎麽辦啊？你們不結婚了嗎？”

夏言無所謂的聳肩，說道，“如果我今天結不了婚，他就不能轉正，所以，他會比我更急。”

孩笑，有些羨慕的說道，“你男朋友好帥，對你又好，你真幸福。”

“幸不幸福，隻有自己知道而已。或許以前太苦了，隻要一點點的甜，都覺得是奢侈。”夏言淡淡的綻開笑，清澈的明眸有些許渙散。

“你們是怎麽認識的啊？他那麽帥，一定會有很多人追吧？”那孩似乎很好奇，倒是他旁邊的男人扯了下他角，嘀咕了句，“你哪兒有那麽多話。”

“隻是聊聊而已，前麵還有那麽多人呢，反正等著也是等著。”孩似乎很八卦，又追問起來，“說說吧。”

倒真是將他問住了，夏言微瞇了眸，似乎陷沉思，許久後，才開口道，“我和他第一次見麵，是在我大哥的婚禮上，他是新娘的前男友。他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是：告訴你大哥，我會讓他付出代價。”

“然後呢？他就移別上你了？一定很羅曼克吧。”那孩饒有興致的又問。

夏言搖頭，沒想到在這一刻，所有的恨與傷都雲淡風輕了。“不是，是慘烈……”

“言言。”盛西慕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沉聲打斷了他，他看著的眸是溫的，可不知為何，夏言就是覺到淡淡的寒，甚至寒的有些刺骨。

他走過來，將夏言從長椅上抱起，向最前麵的位置走去，“我下午還有事，我們不排隊了。”

“西慕，你怎麽了？”夏言溫聲問道，很識趣的沒有激怒他。

“沒什麽。”盛西慕笑，低頭輕吻了下額頭。

夏言也沒堅持，兩個人走到隊伍最前麵，工作人員堆了一臉的笑，麻利的為兩人辦理，那態度和藹的堪稱史無前例。在工作人員即將蓋章的時候，盛西慕卻突然喊停，他說，“先等等。”

“盛長，有什麽問題嗎？”那職員戰戰兢兢的問道。

盛西慕俊沉寂，側頭看向一旁的夏言，同樣看著他，角邊含著淺顯的笑靨，顯出臉頰邊淡淡的梨渦，得溫暖而空靈。恍惚間，好像回到了七年前，時間場景轉換，穿著漂亮的公主，毫無預兆的闖他的生命，就像從天而降的天使。從他托起下的那一刻，從他對說第一句話的那刻，從用無辜的眼神看他的那刻開始，命運注定了他們的軌跡織在一，從此，糾纏一生。

“西慕，怎麽了？”夏言又問，知覺告訴，他似乎很不對勁。

他沉默著，握住的手，那麽，甚至弄痛了。看著他，璀璨的眸子流盈盈，.人心魄般，這樣的，讓他怎麽能放手呢。可是，慘烈，嗬，多麽恰當啊，他們之間，大概沒有什麽比這兩個字更切了。

又是長久的沉默，屋子裏安靜的幾近詭異，工作人員低著頭，更是大氣不敢出。而他不出聲，夏言陪著他沉默，被他握著的手心，竟莫名的有了意。

“言言，你真的想好了嗎？這章蓋下去，你就再也沒有後悔的餘地，這輩子，我絕不會放開你的手。”許久後，盛西慕沉聲說道。他的神很認真，沒有半分玩味的意思，反而凝重的有些可怕。

夏言眨了眨纖長的睫，晶亮的眸子，那般無辜而純淨，怯生的問道，“西慕，你，你是不是後悔了？”

盛西慕心口突然一疼，將擁懷中，他深的吻住額頭，低歎了聲，“傻丫頭。”

而後，他吩咐工作人員可以繼續，鋼印蓋在紅的結婚證上，從這一刻起，他們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夏言似乎很開心，將兩個紅本子拿在手上，左看右看個不停，任由他抱著離開了民政局。

他將塞進副駕駛的位置，卻沒有立即發引擎，兩個人就坐在車中，暖氣開得正好，夏言了外套靠坐在位置上，卻還是低頭不停的翻看結婚證，睜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眸中盡是好奇與欣喜。

“有那麽好看嗎？”盛西慕失笑問道。

“沒有啊，我隻是很好奇，隻是兩個小本本，卻將兩個陌生的個拴在一起。盛西慕，你不覺得很微妙嗎？”

“傻瓜。”盛西慕輕彈了下額頭，隨後，手機又響了，竟是傅繼霖打來的。

“傅老師，嗯，已經辦好了，好，我們晚上回去。”掛斷電話，盛西慕才發引擎，“傅老師讓我們晚上回去吃飯。我爸剛剛也打來過，讓我們下午過去，還好，時間竄開了。”

“要去盛家嗎？”夏言有些泄氣的問道。

“嗯，你現在是盛家媳婦，以後回去的次數還多著呢，現在就開始抱怨了嗎？我剛剛可是有問過你是不是想好了嫁給我。”他一邊說著，一邊轉了方向盤。

夏言將結婚證放在了一旁，狀似無意的聳肩，“我有什麽好怕，我是怕氣壞了盛部長，你知道我一向是不會向惡勢力屈從的。”

盛西慕輕笑著，無奈中卻著溫暖。

車子在寬闊的道路上疾速行駛，車廂中播放著舒緩的鋼琴曲，夏言說這是胎教，每天固定要聽上幾小時，盛西慕也買了幾張碟片放在車廂中。

夏言聽著音樂，目隨意的看向窗外，看著不斷倒退的風景，隨口問道，“你剛剛說的下午有事，就是去你家啊？”

盛西慕握著方向盤的手一，倒映在後視鏡中的眸沉了幾分，沉默半響後，才溫聲道，“不是，那隻是一個借口而已，因為我不想再等了。”即便是多等待一秒，在這短短的一秒之，也可能發生變數，他怕了，真的怕了。

夏言遲疑的轉頭，微瞇了眸子，凝視著他英俊的側臉，角卻緩緩的揚起，“為什麽？就因為‘慘烈’兩個字嗎？”夏言是何其通的人，或許當時沒有想，但安靜下來之後，又怎麽會想不出其中緣由。

慘烈，是啊，他們之間，的確是慘烈的，痛的慘烈，的也慘烈，用淚和鮮洗滌的，又怎麽再舍得放手呢。

緩慢的出手臂，覆蓋住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掌心間極的溫度，竟然是冰涼的。“盛西慕，這樣真好，原來，我也可以溫暖你的。”看著他，笑靨如花，傳遞著淡淡的溫暖。

盛西慕也笑了，所有的一切，似乎輕易在笑靨間化作烏有。

“你說，一會兒去你家，我應該說什麽呢？我看最好什麽都不說，你爸每次見到我都是沉著臉的，以前他是我外公的時候，我和他相了二十年，好像他從來都沒對我笑過，後來知道我們的關係，那臉比雨天……”

一路上，夏言絮絮叨叨的抱怨著，盛西慕一直含笑傾聽，這樣的日子，可以一直一輩子，似乎也不錯。

下午聽盛部長訓話，整整聽了兩個小時，領導就是領導，兩個人過日子這點小事兒，竟然也能列出十條，真是讓人哭笑不得。好在晚上回到傅家，傅將轄署看兒一副沒打采的模樣，一句廢話都沒有說，隻冷著臉警告了盛西慕一句，“既然證都領了，我也不想再多說什麽，西慕，你記住，隻要有我傅繼霖在一天，你如果敢欺負夏言，我就讓你一無所有。”

盛西慕低笑不語，似乎並不威脅。在這個世界上，最舍不得苦的，就是他，他又怎麽能允許自己對夏言不好，他恨不得將世界上最好的一切都捧到麵前。

吃過晚飯，兩人並肩坐在花園的長椅上，手挽著手，十指相扣。夏言將頭輕靠在他肩膀，溫笑不語。

“冷嗎？”他問，了外套裹在上。

“不冷。”夏言笑著，搖了搖頭。

盛西慕輕掛了下鼻尖，玩味道，“我沒問你，我問我們寶貝。”他順勢將手掌攤開，置於依舊平坦的小腹上。

夏言嘟，不滿的掐了下他胳膊。“我也是替寶貝回答的，他說他不冷。”

他笑著，再次攬懷。“言言，明天我們去試婚紗吧。”

夏言輕靠在他心口，搖了搖頭，“不要，我已經有一件婚紗了。”

盛西慕沉默，眸深諳了幾分，他知道，說的是那件他從櫥窗中取出來的那件，還沾染了他的鮮。但那時王媛曾經試過的款式，他一直介意著。“那件不好，我，不太喜歡。換一件吧，我的言言這麽，要更完的婚紗才配得上你。”

“西慕，那是你給我搶來的嫁，我就是要穿著它嫁給你。我已經找人調整了尺寸，跡也洗幹淨了，婚禮那天，我就要穿著它嫁給你。”固執的說道。

盛西慕無奈的搖了下頭，他現在似乎已經學會了順從，順從著的心意，看著笑，他就是幸福的。“好吧，都依著你，言言，你現在越來越任了。”

“有嗎？”夏言故作無辜的眨著一雙明眸。

盛西慕含笑不語，卻低頭吻住了眼簾。有或無，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願意寵著，疼著，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