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柳絮兒對自己改了稱呼,柳雅點點頭,算是滿意了。這才道:“沒找到杵和臼,就用搟麵杖把山藥蛋搟了。一會兒做山藥糕吃,咱們家沒有糖嗎?”
“沒,沒有。”柳絮兒更驚訝了。都不知道山藥蛋還能做什麽山藥糕,柳雅不是一直都傻的嗎,又是怎麽知道的?
“沒有糖,這山藥蛋總會有些苦味兒的。”柳雅又把攤在麵板上的山藥刮起來,搗一搗,再搟。一抬頭,就看到柳絮兒用吃驚的目看著自己。柳雅不想多解釋,索裝狠道:“別這麽看著我,我會的東西可多著呢。”
“哦,那你做吧。”柳絮兒被柳雅一句冷話說的差點哆嗦。趕走到灶臺邊,借著燒水的功夫,躲開了柳雅的眼神。
柳雅看到柳絮兒那戰戰兢兢的樣子,有些想笑。忍了忍,裝作沒事的道:“山藥蛋是蒸了的。去了皮,搟泥和上白糖再包上豆沙餡就是山藥糕了。可惜白糖沒有,豆沙餡也別指了。”
柳絮兒聽柳雅說完,手裏的水瓢“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柳絮兒是吃驚柳雅哪裏聽來的這種做法啊。這山藥蛋還不都是煮了直接剝了皮當糧食吃?
誰家有糧食,都不會吃這帶著苦味的山藥蛋的。也隻有柳家這麽窮,連糙米都吃不飽,才會去挖山藥蛋來當糧食的。
可要是按照柳雅的這種做法,估計這山藥蛋都能當點心吃了。那可是他們柳家連過年都不敢想的吃法啊。
“大姐,你嚐嚐,這是二姐做的炒野菜。可香呢。”柳樹從自己麵前的碗裏抬起頭來,看到柳絮兒吃驚的模樣還以為大姐是想吃這麽好吃的野菜了,忙著把自己的碗捧了過去。
柳絮兒吸了兩口氣,就當柳雅還是傻的,也不理會,低頭接過柳樹手裏的筷子,夾了一筷子野菜吃。
一口炒野菜放在裏,柳絮兒就覺這味道真是鮮。嚼一嚼,脆生生的滿口生津。這哪裏還是又苦又的野菜啊,真的比鮮菜還好吃。
“芽兒……哦,不,雅兒,這炒野菜真是你做的?”柳絮兒一時間驚的快要說不出話來了。
“要是佐料齊全,還能更好吃。”柳雅隨意的說一句,開始把手裏已經完全搗泥的山藥蛋造型。既然沒有糖和豆沙餡兒,起碼弄得造型好看點,也能增加食啊。
給山藥泥造型之前,柳雅看了一眼專心盯著自己的柳樹。柳樹的眼神特別清澈,看著自己時候還帶著滿滿的期待。柳雅想了一下,心裏已經有了打算。
在柳雅的擺弄之下,白白的山藥泥就變了一個小白兔、一隻小圓豬和兩個小雪人。
“二姐!”柳樹最開心,歡一聲,小手起山藥泥做的小白兔起來:“二姐手真巧,我有兔子吃嘍。這個是豬,這個是……人嗎?”
“噗!”柳雅聽著柳樹那稚的音和如此萌萌的答案,忍不住笑了起來。
而柳絮兒則是還於震驚之中,簡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要變傻了?還是說,自己都快要瘋了?此時看著柳雅更像是看著一個怪。
“好了,吃飯吧。今天的飯就隻能這樣將就了。”柳雅說著,已經徑自坐到了桌邊。忙乎了半天,也早就了。
柳絮兒微微回神,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看著柳雅和柳樹已經開始吃飯了,趕道:“我給爹送飯去。”說完,趕去盛了一碗菜,又去拿了個山藥泥的雪人,轉就走。
柳樹在後喊著:“大姐,爹吃過了。二姐讓我給爹送過飯了。”
柳絮兒卻沒有停下,還走幾步道:“那我去問問爹的飯夠不夠。你們先吃,別等我。”
柳絮兒端著碗來到了柳達的屋裏,柳達已經吃過了飯,正在使勁兒的著自己的。
這雙已經完全沒有知覺了,也全部都萎了。但是如果不每天一下,隻怕就要爛掉了。柳達倒是不怕死,可他怕死不了還要花錢治病,那就更拖累三個孩子了。
柳絮兒進門,竟然沒有嫌這屋裏臭,還反手把門關上了。
“絮兒,怎麽了?”柳達看著大兒慌慌張張的樣子,連忙問著。
“爹,你有沒有發現,雅兒……不對勁兒?”柳絮兒低了聲音,還是不敢如以前一樣“芽兒”了。可是一聲“雅兒,又覺得不像一家人似的,心裏更是別扭。
柳達聽柳絮兒問這個問題,看看桌上吃空的飯碗,對柳絮兒道:“絮兒啊,你是說芽兒不傻了?這不是好嘛。以後芽兒不闖禍了,還能幫你的忙了。”
“不是的。爹,不讓我們芽兒了。說雅兒,柳雅。”柳絮兒想起柳雅強調名字的時候的那子氣勢,忍不住又是一個輕。
柳達聽柳絮兒說完也皺了皺眉頭,繼而歎了口氣,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卻沒有再出聲了。
“爹,你難道覺得雅兒這樣是正常的嗎?你倒是說說話啊。”柳絮兒一下子沒了主意,還得把爹當是主心骨。
“絮兒啊,你幫爹把炕梢的小箱子打開。”柳達說著,從腰間解下一串鑰匙,著其中最小的一把黃銅鑰匙,遞給了柳絮兒。
柳絮兒打從記事開始,就見爹和娘這屋的抗梢擺著個小箱子。可是一直也沒見爹娘打開過。後來爹癱了,娘也去世了,全家的擔子都在柳絮兒的上,倒是把這小箱子給忘了。
現在聽到爹說讓自己打開,柳絮兒的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趕接過黃銅小鑰匙,去把小箱子拉到邊,小心翼翼地打開了。
可打開之後,柳絮兒原本興衝衝地心思頓時涼了。隻見那小箱子裏麵空落落的,除了一本書之外什麽都沒有了。
本來,柳絮兒還指著這小箱子裏能有些當年爹和娘攢下的家底呢。可是這一本書有什麽用?要知道,他們柳家就沒有一個識字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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