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驍瞪一眼,道:“別詛咒我,我好不容易熬出來才不要糊,我還要賺錢養你。”
接下來一周,衛驍都陪著遲早在院上課。
雖在一起上課,但兩人都極其謹慎,從未在旁人眼皮底子下聊過,也從未曾一起出過。
至遲早班上的同學從未懷疑過兩人怎樣。
四下無人的時候,衛驍才會拉著遲早親兩口,溫存一二,又或者在漆黑冬夜裏,陪著遲早在校園裏在西湖邊一遍遍地晃著,去做那個注定會影響一生的決定。
一周後的夜晚,校園裏,遲早把的決定告訴衛驍:“我還是不要這個孩子了。”
一周的時間,給了遲早審慎抉擇的時間,也給了衛驍緩衝的時間,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當遲早這個決定做出來的時候,衛驍並不意外,一個人想不想要孩子,過平日的言談舉止就可以看出來,遲早對肚子裏的孩子,沒半點,更從未著肚子展母的一麵。
衛驍知道,這是遲早一開始的決定,之所以隔了一周才把答案告訴他,不過是怕他難,不,或者,是在等他想清楚,怕他難以接這樣的決定,所以慢慢地等待他想好。
以前兩人都隻顧著深彼此,所以衛驍對遲早的印象一直很單薄,是初見的時候那個脆弱、迷茫、漂亮的丫頭,又或者和他時期那個單純、、可的人。
分過一次手,衛驍才算是看清了遲早。
他也漸漸明白,一個能在競爭慘烈的娛樂圈大火起來又毫不惜地離去的人絕對不可能簡單,更何況,遲早是真的學霸,讀國頂尖的藝院校,拿各種設計獎杯和學校獎學金。
是個聰明的孩子,也就因為和你才會變得傻傻的。
骨子裏,還是個理智、冷靜有主見的人。
對於這樣的遲早做出的決定,衛驍隻覺得就連質疑都顯得無力,所以衛驍爽快地回了一個字:“好。”
第二,兩人就去醫院繳費然後預約人流手。
流產手預約在周二上午九點半。
兩人九點二十到了醫院,但大醫院病患繁多,所以哪怕隻提前了十分鍾到達,可仍是需要大量的時間等待。
而等待,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衛驍和遲早並排坐在醫院等候室冰冷的不鏽鋼椅子上,喧囂吵嚷的環境裏,兩人俱是沉默。
衛驍心底抑極了,想點什麽,卻又什麽都不出口,他隻好胡聽周邊的人話。
而來這裏的,都是來人流的。
有父母帶兒的,有獨自一人的,也有和他跟遲早這種一起來的。
他聽到後的生在哭,哭著道:“這已經是我第二次為你打胎了,可你不想娶我,我都二十五了,這次孩子流掉,我們就分了。”
男方在勸著什麽,但衛驍卻沒繼續聽下去了,因為,道遲早的號了。
遲早起前去手室,衛驍立馬站起,陪同。
遲早道:“你就在這等著,很快的,手就幾分鍾。”
衛驍今帶著口罩和墨鏡,不知道是不是口罩的緣故,衛驍的聲音沉悶得不像話:“可是……”
遲早打斷道:“我不想你看著我進去。”
衛驍隻覺得心髒灌了鉛似的沉,他深呼吸一口氣,道:“好,你……”
“你”了老半,卻“你”不出後半句。
反倒是遲早安了他一句:“沒事的,反正每來做流產手的人很多,我不過是其中之一。”
這安太幹了,衛驍半點也沒好過。
那邊,卻再次到了遲早的號。
遲早道:“到我了,我過去了啊,放心,手,就幾分鍾。”
是啊!
就幾分鍾,一條命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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