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電影不疾不徐拍了兩個月,也即將接近尾聲。
虞鳴與江然一直保持著曖昧不明的關係,但令江然恐懼的不是虞鳴的霸道或者瘋狂,而是他察覺到自己竟有些樂在其中。
夜晚,狂風暴雨,雷電加。
虞鳴將他摁在辦公桌上從後面進,用手臂攬著他的肩膀好似怕人逃走。江然神智有些不大清楚,覺到有重的氣息噴灑在耳側,聽見那人突然發問:「江然,你我嗎?」
「你?」江然想都不想就冷笑出聲,將愀然掩在眼中的一層水霧後面,聲音不大,卻好似用盡了全的氣力,字字骨,「這是我做過最痛苦的事。」
一聲驚雷,門被推開,助理的文件掉了一地。
虞鳴冠楚楚,江然卻被他屈辱般地摁在桌上,不著寸縷,下半被掩在桌下,想也該是一副不堪場面。
江然腦一陣嗡鳴。
助理開始磕磕地哆嗦:「虞總……我……我,我以為您走了忘記關燈……我……」
「滾。」
虞鳴的聲音沒有溫度,卻似冰山下藏著寒冷刺骨的力量,讓人脊背發涼。
江然突然想起了掙扎,但被虞鳴死死鉗住了手腕,鎖在了背後,而則被虞鳴的另一隻手給捂住了。
他看見助理惶恐地迅速離開,然後帶上了門。
虞鳴看見江然的脊背開始發抖,手掌一寸一寸上他,附在他耳邊低語,好似夢魘:「怎麼辦?你被發現了。」
江然扔被捂著,眼淚忽然就掉了下來,進了虞鳴的掌心。
一場不那麼愉悅的事結束之後,江然穿好服,看了眼靠在桌邊煙的虞鳴,面如死灰,冷笑一聲:「你的目的達到了?折磨我?」
虞鳴沈默地摁滅了煙,眼神晦明難辨。
「我本來不是個瘋子,直到遇見了你。」終於,他緩緩開口,「你說過,我們要一起下地獄。」
他說的很安靜,像是從前他許多次從大學教室帶著書包出來說:「你說過,我們等會兒去圖書館。」
說完虞鳴便緩緩走近江然,抹去他眼角的水,低聲喚道:「小瘋子。」
江然面無表:「我不是瘋子。」
虞鳴著他,無聲地嘲笑。
「那你為什麼要花費這麼多年融人群?因為你是異類。」虞鳴終於笑出了聲,和窗外恰好響起的雷聲混在一起,「拜你所賜,現在我也是了。」
……
這段戲份結束之後,外面的暴雨還沒有停。聞燈邊看天氣預報邊叨叨:「看來這場雨在明天中午之前停不了,明天晚點開工吧,我不想大白天的畫面拍出來也死氣沈沈。」
傅洵忍不住開口:「我還以為你不在意這個,畢竟這個電影的風格都沈這樣了。」
「……」聞燈:「以樂景襯哀,知道不。」
回到賓館,傅洵嚮往常一樣以看劇本為理由,待在楚舟房間賴著不走。
趁楚舟進去洗澡的時候,他出手機看了會兒,切換到小號看見楚舟群里棚的消息,打開隨便瞅了一眼,容大抵都很一致,無非是【粥粥好久沒有態了】、【男朋友閉關去了什麼時候回來】、【好想寶貝粥粥】等等。
傅洵心中高冷一笑:呵,你們男神在離我不到十米的地方洗澡。然後莫名生出了一種蔑視眾生的驕傲,片刻後他才覺得自己像個小學生,可能哪個地方出了病。
楚舟洗完走出浴室,發現傅洵還沒走,端端正正地坐在沙發上看劇本,好像在修煉什麼神功似的,不自調侃:「怎麼,上面寫了練此功必先自宮麼?用得著研究這麼久?」
傅洵抬眼看了他一眼,盯著他出的鎖骨看了許久,神仍紋不:「你現在已經一開口就是槽我了?你的敬重呢。」
「行。」楚舟坐在床上,擺出一副虛心請教的模樣,「那我尊敬的傅老師,請問您對劇本有什麼新的見解嗎?」
傅洵目了,滿意地點了點頭,做出寓教於言的姿態,認真道:「我覺得劇本這兩個人都有些懦弱,特別是虞,因為他們到世俗迫第一反應不是去對抗,而是選擇互相折磨。」
楚舟聳了聳肩:「傅老師你說的太輕鬆了,和世俗對抗並不是輕鬆的事,相比之下互相折磨倒是容易多了。」
傅洵若有所思:「所以歸結底,還是環境的錯?」
楚舟點頭:「環境和個人,都有原因吧。」
傅洵不假思索關上劇本:「不過如果是我,我會選擇對抗的。」
楚舟心中突然一怵:「……」
……我不太希會有那麼一天。
他了,還是沒將話說出口。
這時,一瞬閃電過後,窗外又打了一聲雷。
「現在很晚了,你不回去睡?」楚舟偏頭看著傅洵,想聽聽他今天又有什麼留下來的藉口。
傅洵一臉正:「讓我和你一起睡吧,我怕打雷。」
「……真的嗎?你什麼時候開始怕的?」楚舟狐疑。
傅洵回答:「剛剛。」
楚舟:「……」
傅老師,好狠一男的,居然完全不要面子。
房間的燈被拉暗,楚舟背過子,傅洵便地抱了上來,手搭在他的腹前,滾熱的氣息噴灑在楚舟的後頸。
「傅老師,太近了。」楚舟覺得有些尷尬,小聲提了一句,試圖往外挪,卻被傅洵的手臂的環住了。
傅洵沈默片刻,溫地吻上的他後頸出的,手指緩慢挑開他的角,一點一點向上游移。
楚舟覺自己的逐漸開始發燙,隔著服抓住了傅洵在他前走的手,剛想輕聲埋怨,就覺有個堅的東西抵住了他的尾椎骨。
空氣開始瀰漫著微妙的氣息。
楚舟訕訕開口:「傅老師,你……」
「沒事,你別,等會兒就好。」傅洵呼吸有些沈。
傅洵的手掙開來,又不安分地起來。
楚舟臉越來越燙,片刻後,他也被傅洵出了反應。
……這就是他說的等會兒就好?獨不如眾?
「楚舟。」傅洵沈默半晌,終於開口,「明天上午不開工……」
楚舟害臊的及時停:「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傅洵起,將楚舟掰正,手撐在他邊,在黑暗中低頭注視著他有些發亮的眼,篤定道:「不會像上次那樣了,我保證。」
楚舟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就被堵住了。
……
……
清晨,天乍亮,楚舟就醒了,並沒有別的不適。傅洵還湊過來吻他,好似邀功一般:「那以後是不是能……」
「那、那個……」楚舟的臉又難為的燥起來,搜腸刮肚搪塞過去,吞吞吐吐,「看、看況吧,我主要怕你累著……」
傅洵狐疑:「怕我累著?」
楚舟認真地點點頭:「當攻多累啊,腰勞損都是頻發癥狀,還容易腎虛。」
於是傅洵為了證明自己腰很好且並不腎虛,趁著男清晨的自然生理反應又著楚舟來了一髮。
中午,雨果然停了,劇組重新開工,戲份繼續。
雖然之前不小心撞見他們的助理被虞鳴辭退了,但風言風語還是流傳了出來。虞鳴是高高在上的老闆,自然不敢有人對他妄議,於是惡意的評論和異樣的目便全部落到了江然的上。
江然很痛苦,但虞鳴卻無法分擔他的痛苦,或者他打心裡認為,虞鳴就是他的痛苦來源。
他去酒吧喝酒,恍惚想起十年前,他就是在酒吧多看了虞鳴一眼而已。
虞鳴也只是恰好對上了他的視線。
誰能想到,一切的痛苦,僅僅始於一個對視。
他著夜夜笙歌的人群,眼淚又流了下來。
終於,江然還是離開了,在一個誰都不知道的晚上,他坐上了車,不知道前往何方。
當一個人真正想離開的時候,從來都是在一個普通的日子,一聲不吭。
而兩天後,虞鳴才收到江然的辭職信。
虞鳴確信自己在某一個瞬間,心臟停止了跳。然後它才開始例行公事地輸送,只是不再鮮活。
這時,他才發現,原來他著江然。他深他,只是不敢承認。
「地獄里不該有你。」虞鳴好似瘋了,力地靠在牆上,像是囈語,「地獄里理應只有我,時刻眷念你的容。」
最後結局是虞鳴也提著行李去了通往遠方的列車,人海茫茫,他也不知道該去往何,但他想起之前對江然說他們命中注定。
如果命運果真如此,他們或許能再次遇見。或許不必。
……
後面的劇陸陸續續拍到了四月初,電影正式殺青了。這時,新浪電影才發佈較為方的準確消息:傅洵、楚舟出演聞燈導演新電影,同題材,已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