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是個可憐人,無兒無。方老漢倒是沒像村子里其他人那樣嫌晦氣。真的是覺得詫異,畢竟鄰里鄰居地住了也有三四年,兩家沒什麼來往。
別的話也沒說,朝屋后頭喊了一聲。方婆子端著笸籮就笑瞇瞇地回來家。
大房鬧得那一沒人說,方老漢一路也沒聽人說什麼。
方婆子了一輩子的委屈,顧忌老伴兒才對大房諸多忍讓。但忍讓歸忍讓,不代表心里不委屈。這會兒大房跟其他幾房鬧起來,幾房叔伯發現大房這些年滿胡話騙了他們不銀子,鬧著要大房吐出來這事兒自然是裝聾作啞不提的。
吃完早食,安琳瑯琢磨著大過年不能沒有零兒。想著該做些小零兒過年,平時甜甜兒。與此同時,鎮子上那貴人青年腳剛一踏客棧的門檻兒,就被里頭破爛的住宿條件給氣出來了:“立即給我想辦法!這個屋子我是絕對不住的!”
窮鄉僻壤的客棧居然風,一子嗆人的霉味:“換!給我立即換!”
“爺,窮鄉僻壤的,除非住到大戶家里,否則這已經是最好的客棧了……”仆從們也為難。從江南到西北武原鎮,他們一路風餐宿,這氣的五爺怎麼還沒習慣呢。
“我不管,”林五心中本就委屈,怒火一激,心頭火蹭地一下就燃了,“大過年的,我覺不那份罪!”
仆從們面面相覷,頓時就難倒了。林家在江南雖然是大戶人家,但那點威風可使不到西北來。中原地區或許還有人賣林家人面子,這里就不一定了。再說,他們上的盤纏剩得也不多,五爺吃穿用度一樣都不能將就,他們也很難辦……
“幾位是從中原來的?”巧了,剛被父親罵了一頓的王二聽到這邊的話,眼珠子一轉湊上來。
林五雖然是林家庶出的公子,但林州牧的庶五子這個份對外卻是足夠了的。他上下打量了突然冒出來的青年,下微微抬起來:“你是……?”
“我是鎮上首富王員外的長子,剛才聽聞公子沒歇腳?”
王二讀書不行,辦事不牢靠,但有眼。他一眼看出林五上的料子昂貴,腳上的靴子都是繡金線的。猜測這人怕是什麼貴人家子弟出門游學,仗著膽子大就上來搭話了:“我家就在鎮子南邊的富人區。若是不嫌棄,不如去我家里借住幾日?”
瞌睡來了就有人遞枕頭,這鄉下小子的野心都心在臉上。林五一眼看穿,心里嗤之以鼻的同時他連想都沒想,上了馬車就讓車夫掉頭隨王二去。
王二心中一喜,剛想打聽林五份,就撿到馬車的簾子落下來:“帶路吧,銀子不會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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