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日就賺了個盆滿缽滿。開店本來是用的自己的鋪子，香料貴了些，但扣除這些還是金額驚人。安琳瑯想著若是能剝除香料從中占據的昂貴費用，興許還能將燒烤店向下兼容。于是干脆自己組建了個商隊，拿其中一間鋪子開了個香料鋪子。讓手里的商隊去西域采購香料，保證自家商鋪用料的同時，多出來的也能售賣。

　后來證明，這一舉措十分明智。到有人嘗出了烤里香料的味道以后，京城所有賣香料的地方價格是一提再提。安琳瑯自己拿香料以后才穩住了四間燒烤店同時大份額的消耗。

　燒烤店賺的盆滿缽滿，名聲都傳到外地去。有那外地慕名而來的食客，為了嘗一嘗這新奇炙的味道，特地趕路過來。不過賺錢的東西一出來，模仿的人就多了。

　自古以來，做吃食生意競爭就是大。京城是大酒樓就幾十家。分不清的食肆和小食攤就不多說。安琳瑯這邊西風食肆原先就搶了一波風頭，惹了不人眼紅。如今又一口氣連開四家烤店，有哪些耐不住子的酒樓自然要采取措施。

　再說，京城不似晉州那等小地方，廚子手藝參差不齊。

　安琳瑯做的許多菜小地方甚有廚子能模仿得好，即便是抄也抄不到髓。京城這等臥虎藏龍之地，自然有那等嘗幾口便能辨認出食材的能人。若想掙錢，多花點心思。細細品鑒了烤的味道，再依葫蘆畫瓢地模仿。不能說把味道模仿個十十，但也能模仿出六七分。

　這六七分的相似就已經足夠一些價格低廉的商鋪從安琳瑯這里吸引走大批的食客。安琳瑯的燒烤店火了三個月，同一條街，附近的街道如雨后春筍般冒出了好幾個類似的‘炙’鋪子。

　最出名的一家就開在第一烤店的同條街道，以比第一烤便宜九的價格把生意做的風生水起。他價格賣的低，味道也確實不差。哪怕比起第一烤味道差多了，但也多了是人愿意買單。這麼一來，直接以價格劃分了明確的市場。若是安琳瑯只打算針對貴客，那也就不煩心。原本的打算是在本控制下來以后，慢慢向下兼容，能容納更多的市場。

　但京城的食客就那麼多，這年頭哪怕京城百姓的消費水平比外地高出很多。其實下館子真的不如后世的頻繁。換句話說，總量一定的況下有人分流，燒烤店的食客就會跑走大半。

　安琳瑯氣得要命，大齊卻又沒有相應的商法來規范這種行為。

　甚至有那些人模仿得更過了火，按照第一烤同樣的設計訂做了一批一模一樣的鍋碗瓢盆。有那等聽過名聲卻沒吃過食的客人分不清好歹，以為那些商鋪是第一烤的分店。嘗了覺得味道沒有傳聞中那麼好，反而損害了安琳瑯店鋪的名譽。

　如今除非西風食肆，每個食肆都配備一個專門的掌柜管以外，四家燒烤店都是由武掌柜一個人來監管的。這等況一出來，他立即就匯報給安琳瑯。

　“查，”這個時代沒有商法，只能以各自的手段來理，“查清楚，再按你的方式置。”

　武掌柜這麼多年管理江南十二家織品商鋪的經驗不是白得的。商場的爾虞我詐，他玩得比安琳瑯可溜多了。不過安琳瑯是主子，商鋪出事必然要上報給主子。得了安琳瑯的允許，他自然就放手去查。

　這一查，還真查出東西。

　事實上，香料貴不是只針對第一烤店，價格是市面上針對所有客人的。能將烤味道模仿個七七八八，自然是不了香料的點綴。但同樣的香料卻以一的價格售賣，等于虧本。虧本來跟安琳瑯的店鋪打擂臺，背后沒人指使是不可能。

　能在知曉安琳瑯是周家主人和第一烤得了圣上親口稱贊和賜匾之后，依舊敢出手的人份不可能低。這一查，竟然是同為四大家族的楊家長媳。

　這孟家跟周家一樣，也是個有幾百年底蘊的大家族。雖說勢力上比不得周家強勢，但子嗣興旺。這一代的繼承人還沒定下，但嫡長房的呼聲很高。出手的楊家長媳就是嫡長房的主母長孫氏。長孫氏本出也高，四大家族長孫家的姑娘。嫁到楊家來，理所當然地了嫡長房的主母。

　楊家與長孫家兩大家族往來切，雖然分開無論哪家都比不得周家，但合在一起就不同了。長孫氏作為長孫家的嫡出姑娘，嫁妝自然是頗的。

　本來是沒把安琳瑯小打小鬧的做買賣放在眼里。聽說京城冒出個西風食肆很是搶了不渝金樓的生意。

　渝金樓是長孫氏手里的金，平常的花銷不說有一半的銀子來源于渝金樓，至也有三是的。結果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食肆弄出這麼大陣仗，把火紅的生意一下子就弄敗下來。

　這還不算，周家那個小媳婦兒陳勝追擊又折騰出什麼烤。被小皇帝三兩句一夸，弄得跟什麼天仙吃食似的。去嘗過，也不過一般的炙罷了。結果這小媳婦兒心貪得很，這四家烤店同時開，一下子將滿京城的食客引走了一般。他們這些酒樓還怎麼做生意？

　長孫氏是個心高氣傲的，拼著不賺錢，也要給這小媳婦兒一個教訓。

　這次若非武掌柜理的及時，怕是過不了幾個月，就會傳出西域香料的燒烤毒死人的事兒了。這等香料自古以來也沒人吃過，百姓也不知香料是個什麼東西。到時候找幾個大夫上去胡危言聳聽幾句，直接將安琳瑯西域香料做吃食這事兒給污名化，保準這勞什子的燒烤店全部關門。

　不得不說，這主意打得是真的毒辣。武掌柜在抓到人問出這件事，驚出了一冷汗。要是晚一步，主子別說燒烤店別開了，正在籌辦的火鍋店也只能擱淺。

　安琳瑯聽聞這件事也是嚇出一冷汗，“證據可收集齊了？人證證都有麼？”

　武掌柜做事謹慎，自然是都抓到了。

　安琳瑯吁出一口氣：“綁著人，去京兆尹，直接報。”

　的事態度一慣如此，遇到謀詭計，證據充足的況下直接報理。任你諸多手段，只管去跟府去使。武掌柜倒是愣了一愣，想想，還是提醒了安琳瑯一句：“主子，這長孫氏是長孫家家主的嫡次。”

　“長孫家的嫡次怎麼了？不能告麼？”安琳瑯當然知道長孫家。四大家族，自從嫁給玉哥兒，這些都特意去了解過。長孫家作為四大家族最末的家族，二十年前與楊家聯姻。雖說兩家往來切，但楊家也是個家大勢大的大家族。

　大家族的弊端就是人多是非多，兼之楊家至今繼承人還沒定。楊氏不是嫡長子繼承制，而是嫡系有能者居之。楊氏子弟爭奪繼承人激烈得堪比九龍奪嫡。長孫氏嫁的相公剛好是個空有嫡系份沒有能力的人。這些年奢侈揮霍，坐吃山空。外表看著鮮，里早已捉襟見肘。若不然長孫氏也不至于為了個酒樓就跟耍心眼手段：“還是說京兆尹是長孫家的人？”

　“……倒也不是這個意思。”武掌柜的意思是，“四大家族的勢力盤錯節。長孫氏又是個特殊的份。楊家的長媳，又是長孫家家主的嫡次，不好。”

　“好不好，得過了才知道。”安琳瑯命人將人綁了，直接扭送去府衙。

　武掌柜的沒想到新主子子這般直。愣了好久倒是有些意外，想想，僭越地提醒一句：“主子，老奴以為，這樁事還是先告知世子更妥帖。”

　安琳瑯揚起了眉頭。

　“這長孫氏是出了名的心眼小，子狠辣。與對上，得十分小心才好。”武掌柜雖然在江南做了許多年掌柜，但在被派去江南之前也是在周家主家這邊。

　安琳瑯自然省的。京城這些大家族的貴婦就沒有一個簡單的。只是詫異長孫氏會為了一間酒樓來對的生意下手，這是不把周家放在眼里？還是在長孫氏的眼中沒把當回事？

　大概率是后者。

　安家在這些貴人眼中確實是不夠看的。安琳瑯駕駛不出彩，本人也十分低調，不常在貴婦圈子里走。唯一來往的人也只是后娘秦婉，秦婉在貴婦圈子里也是個不待見的。以至于安琳瑯和周攻玉婚這麼久，京中貴婦人們沒見周攻玉帶出門走，以為安琳瑯就是個娶回去的擺設。

　“那就看京兆尹怎麼料理了。”長孫氏再怎麼狠辣，先者賤。敢斷火鍋店的生意，就別怪下手不留，“不過也確實該跟玉哥兒說一聲。”

　周攻玉聽完倒是十分平靜。端坐在書桌旁，窗外翠竹的綠意流淌在他肩頭。映襯得他白皙的眉眼明而明凈，眼底的碎亮如星辰。

　莫說周家本不怕楊長孫兩家找麻煩，京兆尹也不是個能被長孫氏唬住的小角。旁人不曉得，周攻玉可是十分清楚。京兆尹是小皇帝千挑萬選出來的親信，除了小皇帝，還沒人能輕易他：“只管報便是。手的長，且別客氣一刀斬了。”

　安琳瑯聽到這話當即眉開眼笑，走過去彎腰在他臉頰上：“那就在此多謝玉哥兒照顧了。”

　周攻玉形一滯，揮手讓書房里的仆從全退下去。

　一把按住轉就要走的安琳瑯，撈起來就抱上大。門吱呀一聲從外面關上，漸漸關閉的門之中清雋俊的男人眼瞼半闔，一手攬住腰，低頭親吻起懷中嬉嬉笑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