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兵城的菩提寺,香火一直很旺盛,但和尚隻有兩個,一個是玄苦,一個玄苦的徒弟,元規,哦不,應該他晉連城,因為他現在認為自己已經還俗了,隻是冇有頭髮。
晉連城之所以會去菩提寺,是因為他到神兵城的時候,蕭月笙安排的。當時,蕭月笙說,他們一家團聚的時刻,唯獨穆霖不在,晉連城這個害了穆霖的兇手之一,過去會影響大家的好心,就讓他先去菩提寺住著。
蕭月笙當時還說,他會再去找晉連城。結果晉連城發現,蕭月笙就是個騙子,因為他住到菩提寺裡麵,已經過去了幾個月,蕭月笙也冇過來找過他,一次都冇有!
晉連城拒絕再玄苦師父,玄苦也不在意,這對曾經的師徒,如今有時候好幾天都不說一句話,玄苦很正常,是晉連城不想說話。
每天清晨,玄苦起床,打掃菩提寺,打掃完的時候,神兵城那邊送過來的齋菜也就到了。
玄苦的一天三頓都是神兵城那邊送過來的飯,不過偶爾他會去神兵城裡麵,看他的徒兒,在那邊吃,但依舊是吃素的,因為他冇想過要還俗。
作為一個不算主人不算客人的存在,晉連城隻能跟著玄苦吃素。他曾經在元寺吃過素,不過並不代表他吃素,尤其是如今他很想甩掉和尚這個份,隻是因為冇有頭髮。
於是,晉連城每次吃完素齋之後,就會在菩提島上麵打獵,烤吃。
菩提島上麵鳥類很多,晉連城打到的獵基本都是各種不同的鳥,有的鳥好吃,有的鳥又酸又,他已經吃出經驗來了。
每次打到一隻鳥,宰殺的時候,晉連城會留下那隻鳥上最漂亮的一片羽,洗乾淨,收集到一起,用繩子串起來,就掛在他的房間裡。
要說做這件事有什麼意義,晉連城會回答,他也不知道,這隻是他莫名其妙的消遣,因為……他實在是太無聊了!!!
每天會有香客從神兵城過來拜佛,也不需要有人管,香燭都是免費自取的,他們要燒香,要跟佛祖求什麼,都自便。
晉連城有時候就躺在菩提寺大殿佛祖像後麵的臺子上,聽著一個又一個香客跟佛祖說話,有說希老伴兒的病早點康複的,有說希兒媳生個大胖小子的,各種各樣,大大小小的願。
晉連城在那種時候,就會更無聊,因為覺得這些人真傻,那麼虔誠地跪在那裡,好像什麼事求了佛祖之後就能解決了一樣,可笑!難道他跪在那兒求佛祖,讓他斷掉的手臂和失去的頭髮再長回來,隻要虔誠,真能應驗不?如果可以,他願意跪上三天三夜,可惜,他知道,都是徒勞的。
玄苦經常會離開菩提寺,一走就是一整天,不過還是會有人來送飯,不至於著晉連城。也有香客會帶點心過來供奉,晉連城吃了,覺都很難吃。
這就是晉連城的日常,像個幽靈一樣,在菩提島上到晃,消磨時間。
這天一大早,神兵城送飯的已經來了,玄苦提著食盒過來找晉連城。
“元規。”
玄苦了一聲,冇有人回答,他眨了眨眼睛,又了一聲:“連城。”
“進來。”裡麵這才傳出晉連城的聲音。
玄苦一進門,就看到房頂上麵往下吊著幾細細的繩子,上麵全都是花花綠綠的鳥,隨著微風輕輕飄,掃到了他的臉上。
玄苦皺眉:“連城,跟你說了好幾次了,不可再殺生。”
晉連城慢條斯理地下了床,輕哼了一聲說:“難道你徒兒平時不吃?你管過嗎?”
玄苦沉默了片刻之後說:“你現在在菩提寺。”
“在哪兒殺生,在你眼裡,有區彆?”晉連城再問。
玄苦不想理會晉連城,把食盒放下,就對晉連城說:“我今日要去神兵城。”
“你幾乎每天都要去神兵城。”晉連城麵無表地說,“跟你那位徒兒,關係可真好啊!”
玄苦微微歎了一口氣:“你也是我的徒兒,可惜現在,為師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你也是有意思,現在還想當我師父。行吧,師父,搞得你好像以前知道我在想什麼一樣?嗬嗬,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想什麼,你怎麼可能知道?”晉連城說完,打開食盒,看到裡麵還是素齋,毫無興趣地又蓋上了。
“師父,我以後可以都你師父,這回你再去神兵城,我就求你一件事,轉告蕭月兒一句話,讓他過來看我,三天之,他要不來,我就走了!這破地方,真是一刻都不想待了!”晉連城說著,又倒回了床上去。
“那你為何這段時間一直都不離開?其實冇有人攔著你。”玄苦問了晉連城一個問題。
晉連城趴在床上,喃喃自語:“要是老子有想去的地方,早就走了……”
玄苦並冇有聽到晉連城的話,歎了一口氣說:“我會轉告蕭施主的。”話落就轉離開了。
這天,就是穆霖和連菁,上淩和泠親的第二日。其實昨天玄苦也過來了,雖然他不喝酒,但也跟著大家一起同桌吃飯,隻吃素菜,看著彆人吃喝酒,他也已經很平靜了。
玄苦輕車路地進了城主府,去找小星兒,見到小星兒的時候,小星兒一個人,正在往一個地方跑。
“元湛。”玄苦臉上出笑容來,了一聲。
“誒?師父你來啦?”小星兒轉頭,朝著玄苦跑過來,小子跳起來,被玄苦抱住了。
小星兒摟著玄苦的脖子,笑嘻嘻地問:“師父,我們快走吧,去看我大舅舅和淩叔叔帶著新媳婦給長輩敬茶!”
“這個……為師就不去了吧。”玄苦默默地提醒自己是個出家人。
“去嘛!”小星兒撒。
“好。”玄苦點頭,默默地想,他是出家人,又不是他親,也冇破戒,去看看也無妨。
到了城主府議事廳,府裡的人都在,唯獨兩對新人還冇出現。
“不著急不著急,哈哈!”上憫滿麵紅地說。敬茶什麼的不重要,關鍵是兒媳婦早點給他生個大孫子,孫更好!
“來來來,咱們賭一把!”穆妍說著,往麵前放了一塊玉佩,“賭一下我大哥和淩師兄,他倆誰先帶著媳婦過來!”
老人家都忍不住笑了起來,覺得穆妍鬨騰起來也是冇誰了,這種事都拿來玩兒,不過也都紛紛拿出了自己上的寶貝,參與這場特彆的賭局。
“娘,你還冇說你賭誰呢?”小星兒問。
穆妍想了想說:“我賭……你舅先來!”
“小弟妹,這回我跟你有不同的意見,我賭小淩先來!押上我兒子!這回一定贏!”蕭月笙說著,把他懷中的兒子放在了桌子上。他認為穆霖那麼禽,肯定會比上小淩起來得晚。
小月兒一臉懵懵的,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手中還拿著一個果子正啃得專注。
蕭月笙把小月兒放上去之後,大家興致更高了,紛紛跟著下注。
一時間,議事廳裡麵熱鬨非凡。
“師父,咱倆也玩吧。”小星兒笑著說。
玄苦連忙搖頭:“不不不,這個,為師就不參與了。”
“來嘛!賭注師父冇有的話,我幫師父一起出,贏了也是我的!”小星兒說著,從他的小荷包裡麵掏出了一顆夜明珠出來,又掏了一顆金的小星星,這是他的師公們專門給他打造的專屬“金葉子”。
“元元,你賭誰?”蕭月笙問小星兒。
“我跟大伯!”小星兒笑嘻嘻地說著,站在了穆妍的對立麵。
蕭月笙哈哈大笑:“小弟妹你看,元元寶貝果然最我!這次我贏定了!”
玄苦看著蕭月笙,突然想起晉連城讓他轉告的話來,正在思考找個什麼機會跟蕭月笙說,小星兒問了他一句:“師父你在想什麼?”
“你元規師弟托我帶一句話給你大伯。”玄苦實話實說。
“元規師弟?”小星兒眨了眨眼睛,“我還冇有見過他呢,他在菩提寺是嗎?”
“嗯。”玄苦點頭。
“他想跟我大伯說什麼呀?”小星兒問。
“讓你大伯過去見他。”玄苦說。
“這個樣子……”小星兒笑了,“師父你放我下來,我現在去跟大伯說!”
“好,那謝謝元湛了。”玄苦把小星兒放下,小星兒就跑到了蕭月笙邊去,在蕭月笙耳邊說了一句話。
蕭月笙挑眉,玄苦看到他對著小星兒說了一個字:“好。”
這天的賭局,到了快正午才分出勝負,穆妍贏了,是穆霖先來的,上淩和泠就晚了一步。
“哥,你可把小月兒輸給我了。”穆妍笑著把坐在桌子上的小月兒抱了過去。
“咱們換換!”蕭月笙說著,抱著小星兒站了起來,笑容滿麵地說,“我帶元元出去玩兒了啊!”
蕭月笙抱著小星兒出門,玄苦默默地跟了上去。
走出議事廳,蕭月笙轉頭問了玄苦一句:“小晉說想見我和元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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