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唧。
小狐貍用尾掃著我的胳膊,還是不肯同樣說話,我也沒有勉強,說:“以後你們兩個就跟著我了。”小貓拍著我的頭說:“才不要,本姑是間唯一的玄貓大人。闖業,揚名立萬才是本姑該做的事。”
我把小貓從脖子上抓下來,兩歲娃的個頭卻連一斤重都沒有,我擰著它的脖子,盯著的三只眼睛說:“老子警告你,揚名立萬並沒什麼好的。”兩條胳膊和兩條一起晃,頭偏向邊邊哼哼著說:“我要麻麻,不要……”嗖的一聲,它消失在我手裡,倒在地上的小黑貓蹦起,跳上窗戶,眼淚汪汪的回我一眼,一頭鑽進了窗戶的破。
外面一聲貓,放裡的老鼠像列隊的士兵,排一條黑長線從窗戶裡出去,我走到大門口,見到阿飄消失在黑暗裡,剛準備去追,懷裡的小狐貍了爪子,我明白的意思,把手攤開,在我手上寫:“阿飄又要躲貓貓了,你讓著它點。”
正在我假裝找阿飄的時候,好幾輛車從省道開過來,後面還跟著托,車找地停下後,好幾十個人從車上下來,大多是不認識的老頭子,陳皮還幾個年輕人站在旁邊,看樣子只是司機,陳皮興的跑過來,甩給我一雪茄,說:“回來了。”
我著煙桿,說:“出息了。”他把我拽到一邊,小心翼翼的說:“老子怎麼說已經是有份的人了,在鄉親們面前給我留點面子唄。對了,我可把守靈的事發揚大了,開了個店子,賣棺材、壽、花圈……哭喪……一條龍服務……”
“你小子膽子不小啊?敢賣棺材?”我重重拍了一把他的肩膀,見旁邊一群四十到六七十歲不等的人緒詭異的看著我,我問:“這怎麼回事?”
“能怎麼回事?全鎮不都搬遷了嗎?附近鎮裡的閨搶著往咱們鎮裡嫁、孩子上學進了、鎮裡人做的手工藝品農作這些都有人統一收購,閑的時候還能在附近上班……日子過好了,搬遷的時候都罵陳莊守靈人不是東西,知道好了對以前罵你都慚愧的……”陳皮說著眼睛發紅,略帶哽咽的說:“還把你罵出了四家鎮,當初你走的時候,你只帶走了一個村婦,莊裡人都不敢送你,怕激起民怨……”
陳皮一下說了很多,我用餘掃過人群,說:“怎麼沒見莊裡人呢?”陳皮低著頭說:“叔伯們知道你能理解當初的事,可一個個愧疚的不敢來啊,莊裡有人看到你的車從鎮裡穿過,你都不來新陳莊,那群老家夥都關著門喝悶酒呢……”
以最快的速度向陳皮弄清楚四家鎮的況,我走到一群人前,我不知道說什麼,他們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說什麼,突然一位老人掄起手,一掌扇在自己上,跪在地上說:“陳先生,當初是我無遮攔……”
啪啪!
跟比賽打似的,幾十個人有樣學樣,愧疚的自責起他們當初的行為起來,我好不容易讓他們住手,表達自己本沒有介意,最後說:“我剛回來屋裡連碗白開水都沒有,天也不早了,大夥先回吧。明天我去新陳莊擺酒,好好喝一頓,讓過去的事就過去了。”
好不容易送走這群熱的鄉親,陳皮見車都走了,調侃著說:“被群眾包圍的覺如何?爽吧?”我嘿嘿笑著說:“非常爽,羨慕嗎?”
陳皮趕擺手,心有餘悸的說:“想想當初強拆激的人群,要不是人家忌諱守靈人的詭異,換是我早被剛才這群哭鼻子扇的大叔大爺,用菜刀刀砍死了。”又聊了一會,我說:“你不是跟趙佳堂妹搞一起了嗎?現在怎麼樣?”
陳皮憤怒的說:“現在是四家鎮的一把手,不過老子剛把娶進了門,結婚你都不來,這是你欠我的。”我一腳踹過去,意味深長的說:“到底誰欠誰很難說清楚啊?老子白白錯過了鬧房的機會,那可能夠明正大的調戲人妻的大好機會。”
說笑一會,我們開車往鎮裡去,小狐貍像個人蹲在副駕駛上,懶洋洋的閉著眼睛,車開到半刀,小貓從後座冒出來,聲氣的說:“你們蛇鼠一窩,別想拋棄本姑。”我知道小黑貓藏在車裡,故意說:“你不是去找你媽了嗎?”
“還在閉關呢。”小貓躺在後座上生悶氣,小狐貍裡不時回頭看一眼,兩個家夥這樣玩了一路,經過一片花圃,路過花圃邊一家喪葬鋪,我猛踩住剎車,陳皮的車停在前面,他下車走過來,說:“這就是我的鋪子,怎麼樣?”
“很好的一間鬼屋,你小子招了多只鬼回來了?”
如果不是四家鎮人氣聚攏在新自治鎮,有人氣著,棺材鋪裡的鬼絕對鬧翻了天。陳皮嚇的一哆嗦,說:“三哥,你別逗我了?店子生意不錯的,家裡和莊裡都沒啥事發生,怎麼可能有那東西?”
“先回莊裡說一聲,安排明天擺酒的事,咱們晚上過來喪葬店住,把這裡的問題解決了。”我可沒功夫開玩笑,陳皮見我說的認真,瞄一眼巨大的門店,連打了好幾個尿,說:“你這一說,我真覺有些邪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