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碧珠看不慣福王世子的風模樣,便出聲維護檀悠悠:「世子表哥,莫要欺負老實孩子。看把這孩子嚇得都不會說話了!」
檀悠悠趕給班碧珠遞了個激的眼神,班碧珠收到,立刻將不大的更往前面了,越發正義凌然。
福王世子挑起眉頭,指著檀悠悠道:「老實?」
「當然!誰不知道悠悠最為老實純粹?」班碧珠環顧眾人,尋求盟軍:「對吧?」
眾人即便沒表示贊同也不能說出反對的話,班伯夫人笑道:「對,悠悠還小,心思也單純,別欺負。」
「行吧。」福王世子把裴融推出來,笑道:「這個才老實呢,長在公侯之家,什麼壞習都沒有。」
裴融上前給眾人行禮,班伯夫人請他坐下,和周氏一唱一和,問他平時在家都做些什麼,讀了什麼書,日常的好是什麼。
裴融坐得筆直,手放在膝蓋上,服袍腳頭髮紋不,神肅穆,一本正經,有一答一。
「日常在家就是讀書寫字畫畫,因為宗室子弟不能科考,是以讀的雜書比較多,喜歡收集些金石古董……家父欠安,喜歡清靜,所以往的人多是有相同好的……家中產業還算厚,日常無事也會到田間地頭走走看看,打理庶務。」
檀悠悠見檀如慧、檀如玉都出悠然神往的表,便替倆腦補:聽著真是個居家過日子的好男人啊!也不怕商人重利輕別離,更不怕宦遊辛苦不著家,還不怕沒錢著自己和孩子。
再看看裴融的模樣,目清亮,不像個惡之徒,還有這樣貌、這材,妥妥的**風……
實在是小庶們居家出行必備之良婿~
「五妹,你去不去?」檀如慧抓著使勁晃,地小聲道:「太太說,讓我們一起去後頭走走看看呢。」
一起去後頭走走看看,其實就是給大家製造機會,讓男雙方可以攀談幾句,彼此了解一二。
當然,這種機會只是相對的,決不能讓兩個相親對象獨,必須有若干小夥伴陪著,這才合乎禮儀。
譬如說今天這種場合,除了福王世子、裴融、班家的男之外,檀家姐妹也有自己的兄長陪著。
檀悠悠剛想說自己不去,另一隻手就被班碧珠給拽住了:「悠悠,一起去吧,我也去。」
拉拉扯扯的很不好看,檀悠悠順其自然,跟著眾人一起出了門。
萬佛寺歷史悠久,歷經兩朝上百年景,佔地面積極廣,寺廟後方有著名的塔林,塔上留有歷年來此遊玩的旅人詩詞,其中不乏名士,正是一個可以展現各自才華的好地方。
檀家姑娘樣貌出眾,風度氣質俱佳,福王世子雖見過不大世面卻也未能免俗,拿出全解使勁表現,這個他知道,那個他也知道。
檀家大爺檀至錦、二爺檀至清想與福王世子好,更不願別人看不起檀家人,也是儘力表現自己的文采和見識。
班碧珠、檀如慧、檀如玉青春年,平時難得有這樣絕佳的表現機會,也是各自擺弄,力求給自己博個才名。
全場最安靜的有三個人。
一個是檀如意,不想嫁給沒前途、長相「淺薄又俗氣」的破落戶裴融,所以不肯表現。
一個是裴融,或是天嚴肅淡漠,話不多,別人若不問他,絕不開口說話。
一個是不學無的檀悠悠,是真的不懂得這些,依著說,與其在這裏曬太、說得口乾舌燥,不如躲在舍里喝佛茶、吃素齋,聽僕婦丫鬟們閑磕牙拉家常。
走著走著,三個無所事事的人,被學緒高漲的福王世子等人漸漸拋在了後面。
檀悠悠走著走著,打起了呵欠,左右看看,見檀如意和裴融各自低著頭走路,都沒注意,就迅速溜到旁邊一座高塔下方,找了個涼安靜的地方歇氣懶。
牙齒和舌頭閑得無聊,習慣地往荷包里掏零,誰知掏了個寂寞,荷包空,只有半拉瓜子皮。
原來是出門前柳枝給騰空了,說是怕忍不住在聽佛法時吃,冒犯了佛祖。
好無聊,檀悠悠靠著牆長吁短嘆,再看那群高談闊論的男還沒有回來的意思,便打個呵欠,抱著膝蓋睡午覺。
或許是了,竟然夢見自己在吃烤。那種烤得焦香皮脆、彈牙的,蘸上自製的辣椒面,哎呀!不要太好吃!一條不夠,可以再來兩條!
正啃得歡,一隻手劈空而來,毫不留地奪走了的,大怒,高聲吼道:「我的!是我的!不許和我搶!」
這一吼,把自己給吵醒了。
原來是黃粱一夢!檀悠悠泄氣地咂咂,正想換個姿勢繼續做夢,就被人捧住了臉蛋。
「五妹,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檀如意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面前,眼神笑容無比溫。
檀悠悠睡得迷迷糊糊,小聲道:「三姐姐,,烤……」
檀如意大聲問道:「什麼?讓我不要和你搶?」
「嗯!」檀悠悠點頭,就見檀如意放開站了起來,沉痛地道:「看吧,裴公子,我沒騙你吧,不是我不肯,而是我的小妹妹……唉,做姐姐的,不能不顧姐妹之……」
裴公子?不能不顧姐妹之?
檀悠悠慢吞吞地抬起頭,機械地轉眼珠子,往對面看過去。
材高大的裴融背著、負著手,頂天立地的站在那裏,垂著眸子,面無表地看著和檀如意。
檀如意將手按在前表演心痛,表浮誇:「悠悠天真純善,從不與人爭搶……越是這樣,我越是心疼,想要全,難得如此喜歡……一個人……傷心難過至此……我真是好難過……」
這是發生了什麼?怎麼不懂?檀悠悠所有的睡意瞬間煙消雲散,慌慌張張地站起來,抓住檀如意:「三姐姐,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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