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過來，就是想告訴我這些啊？”

葉煙看向眼前容貌絕的銀發男人齒一笑，那笑容無比璀璨奪目，讓他愣了一愣，忍不住想要注視的更久。

然而卻見的眸底含著審視與質疑，“已經發生的過去確實無法作假，但卻可以將其拆分重新組接，為一個與事實不符的新事件。”

“如你所說，剛才我所看到的一切，這只是神域破滅留下來的一片廢墟，一片廢墟也就代表它并不是完整的神域，只能記載一部分記憶。”

“片面的事實并不能代表真正的事實。”

“我并沒有親眼看見永夜真的帶來了邪靈，所以無法認同你口中所說的猜測。”

論事件的真實，只相信長鏡頭，而并非蒙太奇。

話罷，的影便消失，那道清亮的聲音也隨之消弭在空氣之中。

“哇，原來自己早就已經做好了傳送陣，拿到神骨就直接跑了！”溯影大為慨葉煙這種拿完就跑的行徑。

長晝目落在離開的方向，一言不發，長久沒有靜。

空氣靜默的可怕。

溯影輕咳了聲，有些尷尬道，“如果您真的想知道那名子是不是渺煙，為什麼方才不查看一下的神諭石呢？”

任何東西都可以作假，但是神諭石卻永遠不可能作假。

每一位真神的神諭石都是獨一無二的。

“并不信任我。”長晝苦笑一聲，淡淡道，神落寞極了。

即便他苦口婆心說了那麼多，卻始終沒有相信半句話。在心里，他始終比不上與相識已久的永夜，自然不會如此輕易的把神域石給。

他確實可以用強迫，但是他并不想。

*

葉煙去找長晝之前并不確定對方是敵是友，所以提前設下了傳送陣，只要一看況不對，就可以立刻把自己傳送過來。

剛回到寢宮，一抬頭便看見床上那道幾乎要融于黑暗的修長影。玄佘盤坐在床上，單手托腮，沖綻放了一個極其魅的笑。

看的葉煙心頭一跳，步伐一頓，忍不住道，“……你不是出去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我要是不早點回來，怎麼知道你去了長晝的宮殿啊煙煙？”明明是笑著的語氣，卻冷得滲人。

葉煙，“……”

好家伙，原來他什麼都知道，擱這里套路呢。

“你怎麼知道的？”

看上去很是淡定，下外袍，放在椅靠上。

玄佘幽怨看了一眼，長睫微垂，別過臉，有些不開心道，“我總覺得你最近這段時間鬼鬼祟祟的有事瞞著我，所以就提前留了個心眼，想看看你到底去干嘛了……”

他又抬頭沖看過去。

“你為什麼要去找他？”

玄佘心中升起了極大的危機，害怕自己的煙煙會被長晝搶走，那是之前那些慕葉煙的下界修士從來沒有帶給他的危機。

因為他從來沒有把他們放在眼中。

就比如人從不屑于與一只螞蟻爭風吃醋。

但是長晝不一樣，他是從小到大就和自己針鋒相對，幾乎擁有同等地位與實力的天地真神，更何況……即便玄佘很不想承認，煙煙應該就是當年渺煙的涅槃，雖然不知道缺了什麼導致神力與神無法恢復，當然他也一直認為葉煙與渺煙并不是同一個人，但兩人之間也確確實實有千萬縷的關系。

更何況渺煙當年是長晝的未婚妻……

葉煙坐在床上，手拉住他無意識攥發汗的手，溫的覺讓玄佘愣了一愣，隨后慢慢松開了手掌，任由牽住。

葉煙本來就沒有打算將這件事一直瞞下去，之所以沒有一開始告訴玄佘，也是因為大猜到了他絕對會阻止這件事，所以打算來個先斬后奏。

“我確實是去找長晝了，但是并沒有發生什麼啊，你這麼滿臉委屈是干嘛？”

葉煙忍不住笑了，手了他的臉，玄佘微微別開臉，后來想了想，又把臉轉了回來。

“我不喜歡他。”

他認真開口。

葉煙點頭，“我知道。”

玄佘目落在滿含笑意的臉上，眉宇間的霾散去了些許，忍不住也跟著勾，但還是努力住了角的弧度，使自己看起來很嚴肅、很認真、很生氣的探討這件事，“那你以后不要去找他了！”

似乎覺得語氣有點太生了，他想了想，又補充道，“那你以后不要瞞著我去找他，好不好？”

事先至應該跟他說一聲啊，雖然他絕對不會同意了，就是說。

“你怎麼不問我去找他做什麼了？”葉煙笑問道。

玄佘大驚，語氣危險，“你們還想做什麼？”

葉煙，“……你滿腦子都在想什麼？”

低頭無奈地笑了笑，隨后一個法決掐，手中多出一塊潔白修長的神骨。

玄佘看見這塊神骨時，眸微愣，神骨上傳來的悉氣息確認是他的那塊主神骨，無法作假。

沒想到長晝居然把這塊神骨給了。

他想做什麼？

拿他的骨頭討好他的雌嗎？

這該死的家伙真是會借花獻佛。

葉煙并沒有急著把神骨給他，而是問了一個問題，“如果你恢復全部神力，會變什麼樣子？”

葉煙自然不相信是玄佘帶來了邪靈，也相信并不是他發了戰爭導致了神與毀滅，但是在剛才那個神域廢墟的幻影中所見的那道冷漠的影，確實讓覺到陌生與一陣心悸。

忍不住想，如果玄佘真的變那個樣子，那他還會是現在的他嗎？

“你大概不會喜歡那樣的人……”玄佘皺了皺眉，有點不想回憶當年發生的一切，但是并不想欺騙，“很冷漠，對世間萬都沒有，甚至覺得這個世界很無趣，想要將它毀滅。”

“對于當年的我唯一的樂趣而言，或許就是去掠奪其他真神的領土，看他們恨了我卻殺不死我的模樣。心不好的時候，就去幽冥之地懲治那些沾染了罪孽的怨魂，將它們拖到十八層煉獄之中折磨，至于其他的……”

玄佘回憶起當年那些事，其實也覺得很無趣。那些掠奪與殺或許剛開始會帶給他一定的快和刺激，但是時間長了，其實也分外無趣。

他太無聊了，所以就只能自己去培養一個個的仇人和競爭者，給自己的生活添點為數不多的波瀾與樂趣。

“那真神域的毀滅和你有關系嗎？”葉煙直視著他的雙眸，一字一句問。

玄佘那雙猩紅的瞳眸以眼可見的速度驟針狀，似乎的這一番話，勾起了他極其不好的回憶。他微微別過臉，輕聲道，“我不記得了。”

葉煙手指微微住他的下，微微轉過來，“真不記得還是假不記得？”

“真的不記得。”他沒有理由騙，“那段記憶我也很模糊，但大致并不是十分愉快的事，不高興的事我向來懶得去記。”

“ 但是神域并不是我毀滅的。”他再怎麼無聊找刺激，也不可能去毀滅神域。這種行為在他看來很愚蠢。

葉煙手松開他，原本凝重的面容染上了幾抹輕松，“那就好。”

“你相信我說的話？”

“相信啊，只要你承認不是你做的，那我就相信不是你做的。”

玄佘心頭悸，愣愣著，一時之間說不出話。所有人都覺得邪靈的出現與神域破滅都是他一個人干的。

他百口莫辯。

當然也不屑于去爭辯，他向來不去在意別人的眼與留言，他只在意葉煙對自己的看法。

即便他自己都快不相信自己了，但只有煙煙從始至終都是無條件相信他。

眼看著他又想激地沖自己撲過來，葉煙連忙離他遠了點，打住。

“長晝似乎對我格外與眾不同，居然連你的神骨都給了我。”

玄佘重新盤坐在床上，輕哼了聲，不余力詆毀對方，“你忘記我之前說的什麼了嗎？他是個十分狡猾的人，肯定對你別有所圖，所以才故意引你……而且他居然拿我的骨頭來討好你！他真是卑鄙無恥，你可不能被他的外表欺騙了！”

“可有人說我，長得很像他已經離開的未婚妻。”

“誰說的？”

玄佘嗓音驟冷，一字一句，醋味滿滿，“你明明是我的伴！”

葉煙對于溯影的印象還不錯，并不想拖無辜的人下水，“我也不認識那個人，好像也是名真神。”

“長晝確實有一個和你長得有點像的未婚妻，不過那只是巧合而已，你不是。”他沉默了片刻，漫不經心道，“估計是他看你們兩人的模樣相同，他想要利用你來復活他的未婚妻，對于借尸還魂奪舍這種招數煙煙你應該不陌生？”

“他給你的傳送令牌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