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曉棠看了秦震一眼，秦震點頭。紀曉棠就帶著煊兒在韓太后前的繡墩上坐了。

煊兒雖不常來宮中，但是卻一點兒也不認生。他坐在紀曉棠的懷裡，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就四打量。他看了看韓太后，目就移開了，落在了隆慶帝的上。

“伯……伯……哦……”煊兒揮舞著小手，熱地跟隆慶帝打招呼。

其實，他剛一進大殿，就認出了隆慶帝，只是紀曉棠要帶著他行禮，聽韓太后說話，一直約束著他，他纔沒有喊出聲。

隆慶帝早就笑的瞇起了眼睛。

一行人進到大殿裡，隆慶帝沒顧著看別人，就看煊兒了。煊兒那個時候就一直看他，還在紀曉棠懷中向他出了手，這些他早已經看在了眼睛裡。

看到煊兒，隆慶帝的心就非常好，如今竟然聽見煊兒在他，更讓他喜出外。

“煊兒這是在……喊我？”隆慶帝高興的幾乎有些不敢相信了。

“伯伯……”煊兒又了一聲，聲氣地，這一次，的越發清晰了。

“好，好，乖煊兒。”隆慶帝笑呵呵地，也不顧別人了，就讓人取了一小尊金鑲玉的觀音來，讓人給了煊兒。

觀音像被捧到煊兒的跟前，煊兒眉開眼笑。他年紀雖小，心裡已經有了些算計。他跟這個伯伯的印象很深刻，因爲這個伯伯上的氣味跟別人很不一樣。

而且，這個伯伯待他非常好，總會送他東西，而且還都是他喜歡的東西。

爹爹和娘~親也經常提起這位伯伯呢。

煊兒眉開眼笑的樣子，讓紀曉棠有些無語。忙抱著煊兒起，向隆慶帝道謝。

“煊兒快謝過皇伯父。”紀曉棠教導著煊兒。

煊兒現在只能說一些簡單的字，還不會說句子，他一面咯咯地笑，一面伯伯伯伯地，讓隆慶帝更加開心。

韓太后一直面帶笑容地看著，等紀曉棠帶著煊兒重新坐下，才又開口，卻是問起了紀曉棠的病。

“……太醫回來說是沒有的大礙，我卻不放心。用了藥不曾，今天覺得如何了……”

“回母后的話，已經用過藥，今天覺得好多了。”紀曉棠笑著回答，“其實本就不嚴重，只是覺得大年下的，那樣進宮不大恭敬，還怕傳了病氣給母后和陛下。也是因爲母后疼我，陛下寬仁，我在母后面前也不強撐，所以任了些……”

紀曉棠這樣說話，韓太后是最聽的。

“好孩子，我沒白疼你，這樣纔是一家子該有的樣子。你就是恃寵生些，我也只有高興的。”韓太后大笑著說道，“因爲我知道，你是真心孝順，並不是託詞不肯來見我，不肯讓煊兒與我親近，從心裡頭與我生分……”

這樣說著話，韓太后眼角的餘就往秦霖和鄭桂的方向掃了一下。

這些話裡有一半，是說給秦霖和鄭桂聽的。

秦霖和鄭桂對視了一眼，心中都很明瞭。韓太后這些話，有一半是說給他們聽的。兩人雖然面上並不表出來，然而心中卻都很不自在。

自從衆人進了大殿，韓太后和隆慶帝，尤其是韓太后都是在跟紀曉棠和秦震說話，每句話都離不開煊兒，卻對秦煜視若無睹。

如此冷淡，幾乎連遮掩都不肯遮掩一下。

然而，第一次帶著秦煜進宮對於韓太后這樣的態度，他們也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帶秦煜進宮，並非真的要討韓太后的歡喜。他們的目的在於隆慶帝，也是做給文武百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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