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見紀曉棠從屋中~出來,王府的侍衛中就有人喊了一聲,“屬下們誓死保護王妃娘娘和小世子!”
院子裡的氣氛頓時更加張起來。
紀曉棠看的很明白,雙方對峙,侍衛這邊正於劣勢。如果不是後立刻走出了祁佑年,如果不是皇城軍明顯的剋制,流衝突幾乎一即發。
祁佑年站在紀曉棠的後,並沒有言語。
紀曉棠只能說話:“我帶煊兒奉太后的旨意宮。鎮國公是來接我們母子的。你們退下吧。”
紀曉棠鎮定自若地站在那裡,的聲音輕,卻帶著一種既讓人敬畏又讓人平靜的力量。
王府的侍衛們都猶豫了,況明顯不對,可是他們的王妃卻這樣鎮定,彷彿這本就不是什麼大事。
“怎麼,王爺不在,你們不肯聽我的吩咐了?”紀曉棠的聲音略低沉了一些。
“屬下們不敢。”王府的侍衛們互相看了看,終於在首領的帶領下,後退了兩步。
祁佑年就向皇城軍們揮了揮手。
皇城軍也後退了兩步。
“你們守在王府,等我和世子回來。”紀曉棠點了點頭,又吩咐了一句,這才抱著煊兒走下了臺階。
祁佑年亦步亦趨。
到了二門,外面早就備下了馬車,祁佑年上前來要扶紀曉棠上車。
紀曉棠看了一眼祁佑年,並沒有拒絕。等上了車,祁佑年立刻跟著上了馬,皇城軍也跟著他們從王府退了出來,前後簇擁著祁佑年和紀曉棠的馬車,徑直奔宮而來。
深夜寂靜,紀曉棠輕輕地將車簾掀開一角。不出所料,路上雖然不見行人,但是道路兩旁每隔十餘步,卻都有皇城軍在守衛。
紀曉棠只看了一眼。就放下了車簾。
看來,祁佑年已經帶著皇城軍將整個京城都控制住了。
不知道此刻秦震在城外的形如何?還有皇宮中又會是怎樣的一番景象呢。
該知道的,差不多都已經預料到的。事發展到了這個地步,再多想本就沒有任何意義。一會進了宮。將會知道全部的真~相。
煊兒就在這個時候醒了過來。
其實在紀曉棠從煕春堂上房出來,吩咐王府侍衛的時候,小傢伙就已經醒了,但還是迷迷糊糊的,沒有完全清醒。
發生的事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驚奇了。小傢伙甚至以爲是自己做夢了。
“娘~親……”如今坐在馬車裡,小傢伙終於完全清醒了過來,地著娘~親。
還是將煊兒給驚了。
紀曉棠心疼煊兒,忙又將他上的毯子又裹了裹。
“乖煊兒,冷不冷。”
煊兒上裹著毯子,又窩在紀曉棠的懷裡,只覺得暖融融的,哪裡會覺得冷呢。
“娘~親冷不冷?”煊兒問紀曉棠。
小傢伙如今越來越聰明懂事,很知道關心自己的娘了。
“娘~親也不冷。”紀曉棠笑著答道,早有準備。上添了裳。“離天亮好早的很,煊兒再睡一會吧。”
“嗯……”煊兒嗯了一聲,又搖了搖小腦袋瓜,“煊兒不睡,煊兒陪著娘~親。”
“娘~親,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我們去宮裡。”
“去看皇伯伯嗎?”煊兒立刻就問。
紀曉棠頓了頓,這才點頭。“是的,我們是去看皇伯伯。”
“爹爹呢?”煊兒就找秦震。
“你爹爹往城外去了,皇伯母過世,你爹爹要替皇伯母修繕陵墓。”紀曉棠很耐心地跟煊兒解釋。
有些複雜的話。煊兒未必能夠完全聽懂,但是紀曉棠一直堅持都說給煊兒聽。這也是煊兒會比同齡的小孩子更聰明懂事的原因之一。
“想爹爹了。”煊兒抿著小~,嘟囔了一句。
“爹爹肯定也想煊兒,他辦完了差事。就回來陪著煊兒了。”紀曉棠笑著說道。
“嗯。”煊兒嗯了一聲,就將頭靠進了紀曉棠的懷裡。
“娘~親,剛纔煊兒好像看到……看到阿佑舅舅了。”
“沒錯,是阿佑舅舅護送咱們進宮。”
“阿佑舅舅帶了好多人,要跟唐唐打起來……”因爲將臉靠進了紀曉棠的懷裡,煊兒的聲氣的聲音就有些悶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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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曉棠的心中一。
煊兒口中所說的唐唐。是王府的左長史,被秦震留下來護衛王府,保護紀曉棠和煊兒。
煊兒看到的,比預想的要多。
“不會,阿佑舅舅不會傷害咱們,也不會傷害咱們的人。”紀曉棠輕聲地告訴煊兒。
“那……”煊兒突然擡起頭,一張小~臉罩上了喜悅的彩,一雙大眼睛也亮晶晶地,“那是……阿佑舅舅和唐唐,大家……擺家家酒?!”
過家家,擺家家酒,這還是長生跟著小廝們學的遊戲,他覺得好玩,來王府的時候,就教給了煊兒,還和熒兒、煊兒一起玩過。
他們甚至還帶了七斤一起玩。
紀曉棠失笑,卻對煊兒點了點頭:“煊兒說的沒錯。”
“嗷!”煊兒高興的幾乎要手舞足蹈起來,聲音也響亮了許多。
紀曉棠忙就做了噓的姿勢:“這是,煊兒知道就行了,不能告訴人,也不能讓人看出來。”
“嗯,嗯。”煊兒連連點頭,還將一張小包子臉也板了起來,“煊兒知道,煊兒不說,不讓人知道。”
“對,煊兒乖。”紀曉棠說著話,輕輕地著煊兒的後背。
無論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無論他們母子是否能夠活過今晚,要的煊兒儘可能快樂,儘可能地遠離這些腥和暗。
雖然腥和暗確實存在,且近在咫尺,但是作爲一個母親,紀曉棠就是煊兒頭頂的那把傘,爲他遮風擋雨,不讓他到任何的傷害。
如果他們能活下來,那麼將來有一天。會告訴煊兒今夜的真~相,但卻不是現在。
煊兒還太小,現在知道這些對他並沒有好。
而且,以煊兒的聰明。只怕已經覺到了些什麼。
馬車的速度慢了下來,很快就停住了。
紀曉棠並沒有往外看,就聽見祁佑年在和人說話。那顯然是宮的守衛,他們已經到了宮門口。
“……不是屬下信不過國公爺,是上峰有嚴令。屬下不得不奉命行~事。”
紀曉棠心中又是微微一。
祁佑年這是遇到的阻擋,雖然這人跟祁佑年說話極爲客氣,但顯然的,他不是祁佑年的人。
祁佑年的人控制了京城,但是這宮之中,卻另有人主宰。
這人說的上峰,會是封常碩嗎?封常碩的軍控制著宮,封常碩的背後就是韓太后了。
“稍等,我要問過王妃。”祁佑年對那人說了這句話,就從馬上下來。走到了紀曉棠的車前。
“王妃娘娘,宮門守衛要看過王妃娘娘和小世子,才肯放行。”祁佑年在車外對紀曉棠說道。
“好。”紀曉棠就說了一個好字。
當前,也沒有別的選擇。
祁佑年不用別人,親自上前,輕輕地掀開了車簾。
就有全披掛的兵士上前來,手中舉著火把朝車中張。
那火把不過在紀曉棠面前晃了一下,祁佑年立刻就放下了車簾。
“人你們也看過了……”
“國公爺,屬下多有冒犯,還請國公爺海涵。等事過了。屬下親自往國公爺府上負荊請罪。”那人在車外說道。
看的是,卻要祁佑年海涵。
能夠有資格到鎮國公府負荊請罪的,顯然也不是一般的軍士!
紀曉棠琢磨著這個守衛的份,方纔那人在車前一閃。似乎就認清了和煊兒,而卻沒有完全看清那個人的長相。
這個時候,馬車又重新啓了。
顯然這宮~的路也是由馬車來代步了。
紀曉棠微微皺了皺眉頭,方纔那片刻的工夫,也看到了那個人的臉,雖然看的並不清楚。但是現在仔細的回想。
那張臉,似乎有些面,聲音應該也是聽過的,但顯然並不是常遇到的人,所以一時之間竟想不起來。
這會工夫,馬車又停了下來。
“請王妃娘娘和小世子下車。”祁佑年在車前說道,然後才掀起車簾。
他們已經到了慈寧宮外。
紀曉棠深吸了一口氣,低頭朝著懷裡的煊兒笑了笑,這才邁步從車裡出來。
祁佑年早就出手,扶住了紀曉棠。
紀曉棠微微頷首,下了馬車。
煊兒在紀曉棠懷中就朝祁佑年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阿佑舅舅。”聲氣的聲音,充滿著歡喜和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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