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可怕的火力配備,在中距離火力突擊時,對於對手來說,將是噩夢一般的存在。這種比例的火裝備如果讓當時那些歐州的君主們看到,他們會眼饞的流口水,他們中的任何一個國王如果擁有一支配備瞭如此集火的軍隊,都將橫掃整個歐州。
假如大明歷史上以後的幾任皇帝不是那些練丹士和木匠,而是秦皇漢武那樣雄才大略、富有進取神的帝王,那麼現在太平洋彼岸的華盛頓應該做‘新長安’了。
寧王兵分兩路直取南京,探馬穿梭不停回報著消息。“正德皇帝先一步進南京城、水師被明軍扛著早被寧王忘到後腦勺的朱五四老爺子的靈牌打的落花流水”等消息先後送來,這消息猶如兩顆重磅炸彈,炸得他暈頭轉向。
正德皇帝搶先一步到達南京,對寧王來說就已經失了先機,他想打南京困難將增加不止一倍,而且整個江南搖擺不定中的軍心、民心都會因之發生變化。
寧王陷絕之中。他的大軍剛到蕪湖,被迫在此駐紮下來研究對策:還能再往前走麼?兵力不及明軍、兵備不及明軍、又不佔天時、地利、人和,如何攻打固若金湯的石頭城?
寧王召集部屬,把目前的形一說出來,手下的一衆文臣武將們全都張起來,就連爲了復仇一力鼓吹寧王全力進軍直取南京的李自然,也意識到了此刻的危險:向前是希渺茫、退兵是坐以待斃,他們的出路在哪兒?
劉養正沉半晌,奏道:“皇上,以臣之見,咱們不如迅速退兵,對安慶來一個回馬槍,趁其不備全力奪城,只要打下安慶,一可以以此爲屯止之所,北抗朝廷大軍,二則可以與九江停駐的軍隊呼應。然後我們再徐圖後計,皇上以爲如何?”
劉養正是寧王的“文膽”,此人的膽子的確很大,常言說‘無知者無畏’,劉舉人就很無畏,他一向是以管仲、孔明、劉伯溫自詡的。這幾位生蓬世,建不世之功。所輔佐的君王哪個沒經歷過一敗塗地、四面楚歌的絕境?
現在的形何其相似?所以劉丞相很有信心,寧王軍中大概只剩下這位紙上談兵的舉人老爺仍然盲目樂觀了。
李自然盤算良久,總覺得此時進固然難,退卻更難。數萬大軍臨時聚合,如此驍勇全憑一氣勢,如今聞風而退,軍心必散,若是進攻,或許尚有一線機會。尤其是正德到了南京,如果不惜一切代價把南京打下來,把正德掌握在手裡,那麼這一戰便畢全功了。
李自然想到這裡,便把他的分析對寧王闡述了一番。寧王繞桌而行,心中委決不下,現在是如履薄冰、如臨深淵吶,進退兩難的困境讓他的臉龐陡然間好象蒼老了十年,氣中帶著些灰敗。
進軍南京,死路!退回江西,等死!再返回去攻打安慶?正德的大軍是吃乾飯的麼?只消探知自己退兵,立即就會追來,自己能在他們到達之前拿下安慶?
所有的人都在等著他的決定,懷大志而無大才的朱宸濠皇帝陛下還沒拿出個準主意,一個探馬驚慌地奔了進來,跪地稟道:“啓稟皇上,大事不好,大明皇帝駕親征,前鋒已在十里之外!”
“什麼?”寧王和文武員盡皆大驚,寧王驚慌失措地道:“快!馬上擺開陣勢,與明軍決一死戰!”
哪裡來的及擺什麼陣勢,寧王軍是一路疾行至此剛剛停下,大軍從車馬上卸下營帳糧草,安營的安營、煮飯的煮飯,安營的剛把鐵栓砸下去、煮飯的才把米下了鍋,而對方的兵馬卻是一路疾來,哪容他再集結擺陣。
寧王的探馬遠出二十里地探聽消息,等到發現明軍氣勢洶洶而來,軍中還有玄黃天子龍旗時立即撥馬便走,可是江南地形不慣一路疾馳,時而上坡、時而過河,等他到了大營,撲進寧王營帳時,朝廷兵銜尾急追,已到了十里之外。
寧王在邊幕僚的陪同下匆匆登上一山坡向遠去,鼓角轟鳴,兵甲鏗鏘。旌旗飛揚如雲,數萬朝廷的兵如同一座移的森林徐徐而來,寒閃閃的兵刃刀槍,高高飄揚的各旗幟,一時氣壯如山。
大戰在倉促之中開始了,喊殺聲震耳聾,南軍不擅弓箭,朝廷大軍的火得以威力大張,各種火炮、火銃的咆哮聲不絕於耳,織在一起,猶如連綿不絕的滾雷,低低過天際。
淒厲的呼喊聲不絕於耳,滾滾硝煙裡,無數的士兵揮舞著刀槍,還沒有衝進明軍的陣營就紛紛仆倒在地。
前鋒營,是京營大軍中最銳地神機營,全火裝備。雖然寧王叛軍大多是山賊土匪、水盜流氓,全是些悍不畏死的江湖好漢,可是之軀終難抵擋槍彈的攢,在火銃、大連珠炮、盞口將軍炮橫掃過來的鐵彈丸中,空有一武藝悍不畏死的寧王軍死傷無數、寸步難進。
寧王軍也殺紅了眼,沒有退路就只能前進,他們踏著同伴的,用無數的生命爲代價,拼命消耗著兵的彈藥,促使他們換裝火藥槍彈的間隔加大,藉以近了雙方的距離。
朝廷大軍中開始衝出許多士兵,寧王軍一見大喜,以爲對方終於肯刀槍相見了。這些三山五嶽的江湖好漢們紛紛舉起得心應手的奇門兵刃,吼著衝了上去。
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五十丈、四十丈、三十丈,近了,更近了,衝過來的明軍士兵都齊刷刷地揚起了一隻手。向後方揚著,然後忽然立住子,猛地向前一揮,天空中好象飛過來一大片破磚頭,藉著一擲之勢,那些明軍都丟開刀槍,直地向前仆倒,趴在那兒一不了。
寧王軍的江湖好漢們衝鋒的腳步明顯變慢了。這是怎麼回事?傻瓜也知道一定有古怪,可是古怪在哪兒?
“轟轟轟轟”,一連串的炸聲之後,是發出高頻音,猶如鬼泣神號的聲音,鋼鐵、鉛丸、鐵釘、鐵片發出種種破空的尖嘯,泣著掠過天空,匝匝沒有一可以躲閃,各種暗從前、側、後激而來。
片刻之後,無數人仆倒在地,丟掉了刀槍拼命地打滾哭嚎,這些不怕死的漢子發出的尖聲都有點滲人,一些人抱著自己模糊的臉,瞪著一雙流淌著鮮和不知名的眼睛,跌跌撞撞地跑著,摔的再狠都察覺不出疼痛。
那種淒厲的慘讓人起了一皮疙瘩,北軍剛剛裝備不久的手雷發揮了大作用,很產生致命殺傷,卻可以製造大批的殘廢,足以摧毀人反抗鬥志的手雷雨點般落寧王軍陣營中。
明軍士兵不斷的重複著衝鋒、投擲、臥倒的作,廉價的手雷鋼雨橫掃,之軀當者披靡,一場沒有正式近戰接的大戰立即戰局急轉,而明軍後方的大炮擡高了炮口,仍然向寧王后陣兵不斷傾瀉著彈藥。
犀利的火儘管尚有著諸多缺陷,可是對面的寧王軍同樣是步卒,而且弓箭威力極弱,他們既不能迂迴包圍、快速衝鋒,又不能進行火力制,近戰搏,尤其是在手雷的恐怖威力下,對於從來沒有經歷過這可怕一幕的軍隊,士氣的影響是無法想像的。
好不容易近戰開始了,已經膽魄盡喪、死傷遍地的寧王軍已經無法和人數佔絕對多數、士氣高漲如虹的朝廷大軍對抗,一邊倒的屠又在大潰退的過程中展開了。
刀槍影,紛飛,死若堵,哀如嚎,明軍吶喊著往前衝,猝不及防的寧王軍兵敗如山倒,地上越來越多,吶喊吼喝之聲遠傳天外。
“退!立即撤退!”毫無還手之力的寧王軍節節敗退,無法收攏敗軍的寧王只好氣極敗壞地下令。
寧王軍在朝廷軍隊的追殺中倉惶後撤,明軍氣勢大盛,自後窮追不捨,雙方前鋒、後營人馬咬住,直到衝到一條七八丈寬的大河旁,寧王置後軍還有四五千人沒有渡河於不顧,果斷命令炸橋。
炮營搬來了火藥筒,在一聲巨響中,剛剛逃上橋來的士兵和灰石瓦土一齊飛上半空,逃過河的寧王軍在慶幸自己逃生之餘,眼見寧王如此絕,又不免有種兔死狐悲之。
正德走的夠快了,可是沿途只見到無數死,因爲寧王軍逃地更快。待他衝到那座斷橋河邊,才見大軍爲河所阻,寧王軍已經逃之夭夭了。
正德大怒,喝道:“爲何不渡河去追?”
江彬急急上前跪奏:“啓稟皇上,河水湍急冰冷,方纔微臣派人試過,縱然只是輕裝過河,中間最深材較矮的士兵也會被水淹沒沖走,而且咱們的軍隊以火爲主,涉水而過戰力大減難以對敵。臣已派人就近砍伐樹木搭設浮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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