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進了家門,李昊就再也繃不住了,齜牙咧過兩個僕役:“你們兩個,快去準備熱水,再弄些布條進去煮,快去。”
“諾!”兩僕役飛奔而去。
李昊又看向陪在邊的老陳:“你也別閒着,去弄幾十斤酒糟去,另外,找個人扶我去後院廚房。”
“啊?!爺,您去廚房幹什麼?君子遠包廚,您可不能……”
“讓你去你就去,家裡又不是隻有你一個龍套,再墨跡老子換人了啊。”李昊不耐煩的道。
老陳:“……”
宮裡的太醫醫如何李昊並不清楚,但考慮到業有專攻,他還是比較相信自己。
就算清創早在三國時期就已經被華佗在關羽上試驗過,到了唐朝時期已經形一定的套路,李昊還是認爲自己的命最好由自己主宰。
……
水很快就燒好了,滾燙的沸水裡面不知什麼材質的布料在裡面翻滾。
李昊坐在廚房的門口的一張胡凳上,左臂的傷口在外,顯得有些猙獰。
一個年輕的壯小夥站在他邊,擔憂的目停在李昊上,手裡拿着剛剛從鍋裡撈出來的布條,在李昊傷口附近比劃着,脣蠕,似乎有什麼話要說。
他陳蒙,管家老陳的兒子,平日裡負責伺候李昊,到了關鍵時候,自然要由他頂上來,誰讓他是親信呢。
李昊醞釀了半天,也不見陳蒙手,扭頭問道:“怎麼回事兒,陳蒙,老子的胳膊上有花麼?還要看這麼長時間?”
陳蒙吱唔道:“不是,爺,你剛剛說要殺我全家來着。”
李昊無奈:“我就是隨口一說,你怕什麼,大唐是有律法的,不可能我想殺就殺。”
“哦,那,那要是我再弄疼了爺……。”
“放心,不怪……嗷……”你字還沒出口,傷口就被按住了,氣的李昊破口大罵:“陳蒙,你大爺的,等老子傷好了,非弄死你不可。”
陳蒙手上作不停,憨憨的道:“爺,你說不怪我的。”
“老子現在反悔了!”李昊疼的直兒,聲音都在打。
該死的太醫竟然用生石灰來治外傷,那東西雖然止效果一流,可也是有劑量限制的。
再說就算是用生石灰,那也是在傷口外圍使用,全都塞進傷口裡面算怎麼回事?要殺人麼?
所以如何把傷口裡面的生石灰弄出來就了李昊急需解決的問題,也了陳蒙正在進行的工作。
長長的布條被陳蒙用細長的竹籤從外側塞進傷口,再從胳膊的側拉出來,帶出無數的烏和不知名堂的藥材。
一次又一次,等到創口變的通,再也沒有七八糟的東西出來時,李昊已經疼的差點忘了自己是誰。
管家老陳這個時候也回來了,同時帶回來滿滿一大車酒糟,還有……一個帶着侍的紅小姑娘。
“你在幹什麼?胳膊不想要了?”紅小姑娘在看到李昊的第一時間便衝到了他的邊,聲音中帶着慍怒。
李昊有些詫異,納悶的道:“李雪雁?你來我家幹什麼?”
李雪雁沒有回答,反而不悅的問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到底在幹什麼,你胳膊上的傷太醫明明已經給你理好了,誰讓你擅自打開的。”
這小妞到底誰啊,這也太彪悍了,必須得好好調教調教,否則將來娶回家豈不糟糕。
李昊嘆了口氣,出悲天憫人的表:“唉,李雪雁,你知道麼,太醫醫好的其實只是我的,而我的心,卻依舊在流。每當我想到大唐有無數將士在傷之後得不到最好的治療,我的心像針扎一樣的疼,他們的邊沒有太醫,也沒有珍稀的藥材,他們能依靠的只有冥冥之中的運氣來保住生命。
所以我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在有生之年,爲他們做些什麼。就像現在,我了傷,那麼如何用最簡單,最實用的辦法來避免傷口染,促進傷口癒合,就是我的目標,哪怕這條胳膊因此廢了,也無所謂。”
李雪雁的目和了下來,盯着李昊的傷口看了一會兒,低聲道:“你說的是真的麼?我不知道應不應該相信你,他們都說你是一個紈絝子弟。”
“我不在乎他們怎麼看我,也不想解釋,他們說我紈絝也好,敗家子也罷,這都沒什麼關係。”李昊以四十五度角仰夜幕低垂的天空,聲音中帶着空靈:“因爲我是一個高尚的人,一個離了低級趣味的人,一個純粹的人,時間將會爲我證明。”
李雪雁無聲的注視着李昊,似乎想要重新認識他一樣。
或許他說的是真的吧?若他真是紈絝,皇帝叔叔又怎麼會委以重任。
況且,他若真是紈絝,在那種隨時都有可能送命的況下,又怎麼可能主衝出來將馬車趕走,畢竟父親都說,在當時那種況下,如果不是大智大勇之輩,很難想出這樣的辦法。
無聲的沉默中,任城王李道宗的獨雪雁郡主自腦補了一個優秀年,在衆人的誤解與謾罵下蹣跚而行的畫面。
孩子的心世界悄然敞開,在連自己都沒有發覺的況下,悄然印上了一個影子。
“對不起,我……剛剛不該在不瞭解況的時候對你發脾氣,其實我這次來是向你道謝的,謝謝你白天的時候救了我。”
心態的變化讓李雪雁的語氣中充滿了愧疚,聽在李昊耳朵裡瞬間起了一層的皮疙瘩。
該死,剛剛表演的太過投,把這丫頭給忽悠懵了,這可不是好事,老子還不知道這丫頭是誰家的呢,萬一想以相許可咋整,那大森林還要不要了?
再說,老子眼下還傷着呢,哪有功夫在這瞎扯淡,李昊琢磨着,主岔開話題:“雪雁,我正在研究一種酒的東西,主要作用是用來消毒,可以避免傷口染,如果你有興趣,可以留下來看看,說不定還可以幫我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