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地方也很奇特,多是商鋪販場田地莊園,會不厭其煩的詢問糧價布價以及日用品,細細請教老農諸如嫁社畜牧之類的事。
趁這幾日天放晴,還順便跟宮學了一套五禽戲。前幾日更弄了些菜種,捂在室,在熏爐邊拿水土養著,活活發出幾十株菜苗來,然后全家一頓就分吃完了。
——好嘛,即使母親不待見,生活依舊多姿多彩。
蕭夫人承認自己以前對兒的看法有誤,但丈夫也完全不對呀。什麼太自負,明明兒才是這全府最自負之人,簡直就是我行我素。
幾個兒子不知多次勸商在程母多侍奉一會兒,多說幾句討好的話顯顯孝心,又不費什麼力氣。可那好兒,依舊只說該說的,只做該做的,其余多一個眼神都不給。
弄的程母都沒脾氣了,無論冷語譏嘲施,還是溫言籠絡想和孫緩和關系,都是石沉大海。曾幽怨的跟程始說‘嫋嫋是不是還暗暗怨恨我’。
當然,程始里是只有兒好話的。
于是程母抑郁了。前十幾年在聽程始辯解‘阿母您誤解元漪了’中度過,如今開始要聽‘阿母您誤解嫋嫋了’麼。
不過這回,蕭夫人卻莫名理解兒了。商這樣,倒不是因為傲慢或自負,只不過是拒絕原諒而已。
蕭夫人有一種覺,兒本不需要母親,連前幾日初來天葵,都是不慌不忙的吩咐阿苧料理好一切的。可這世上怎麼會有小娘不需要母親?即便剛如蕭夫人自己,年之時也曾對蕭老夫人有很深的期待和依賴,雖然最后只有失。
這種覺很讓人不舒服,甚至還有幾分不知所措。
不過,此時商也很不知所措。
天下之間,人要自立,無非三條路,要麼有錢,要麼有名,要麼有權。也就是要麼行商發明,要麼著述學問,要麼朝為。
現在已非世,一個子做顯然難度太大(何況就算世也沒信心做將軍呀);做學問貌似也不大容易,畢竟是多年理科生,驟然轉文科,沒個一二十年的功夫出不來學問效果;那就只能做生意搞發明了。
很多發明不是搞不出來,而是無法推廣。
例如,可以釀出比現在市面上更醇香更純凈的米酒,可如今大剛過,皇帝勵行提倡節儉,只差沒頒酒令了,哪里可以拿那麼多糧食做酒?
再例如,暖棚種植的技不是搗鼓不出來,可是量又靡費,連程家都難以負擔,除非家里有礦,估計以后只能做奢侈品意思一下了。
再再例如,也可以做出皂香水漱口鹽來,可堪堪能夠溫飽的百姓,哪個會去買這個。還有些東西,沒有足夠的燃燒熱度和耐熱皿,也燒不出來呀。
鯡魚教授在上課時說過,迪生試驗鎢燈的故事,最大的價值不是什麼人肺腑的湯文,而是告訴我們,無法工業化大生產和普及民用的科學發明,是不會被時代接的。
所以,只能走小眾的高奢路線麼?商苦苦思索,自己上輩子雖然讀書可以,但畢竟還沒踏職場,覺得和頂級權貴階層打道沒這麼簡單。
不過把步子邁小一點,也不是沒有收獲。
對于改良糧食種植,商略有點眉目了,而且覺得自己可以改進一下那笨重的水車和農……然后,第101次嘆息,干嘛不讓穿個男呢,看看袁慎那廝神氣活現的樣子!
想到這里,商忽然靈一閃。為什麼覺得袁慎的聲音悉,因為聽過呀!走馬燈離那麼老遠,還本沒說話。所以袁慎就是那竹繡球了!
不過,依舊不會給竹繡球辦事的。
這日,程姎奉蕭夫人之命要去程家的貨棧里清點東西,順便拉上沒打采的商,商想著去逛逛也好,便領了蓮房阿梅和幾個健婢出門。
青蓯夫人笑著的回報此事:“你說你起什麼勁,怕這個委屈怕那個跋扈,真是枉做小人!人家小姊妹不知有多和睦親熱,登上安車都是手挽手的。”
一旁拭鎧甲的程始聞言,當即滿臉堆笑要說話,蕭夫人出一指,瞪他道:“你閉!”然后回頭與青蓯負氣道,“行,都是我的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