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現在——”

　祝溫書扭頭看著媽媽，“去勾引他？”

　“你一個人民教師說的什麼話。”

　媽媽慢悠悠轉頭盯著屏幕，角不控制地笑了笑，“那要是有機會的話，也不是不行。”

　“沒機會了，他有朋友了。”

　祝溫書說。

　“那就算了。”

　媽媽搖搖頭，專注地看著電視，“可惜咯，明明有機會，卻讓這麼俊的白菜被別的豬拱走嘍。”

　“……媽。”

　祝溫書扯扯角，“我就是那頭豬。”

　-

　凌晨十二點半，晚會在大合唱中結束。

　舅舅和舅媽十點不到就帶著孩子回家了，外公外婆以及爺爺也前后腳離開，家里只剩下一家三口。

　自從匯了煙火后，每年的除夕格外安靜，只有遙遠的郊區能放煙花。

　祝溫書趴在窗臺看天邊約約的絢麗，手機源源不斷進來新消息，幾乎都是群發的祝福短信。

　過了會兒，在爸媽的催促聲中，祝溫書回了房間。

　今晚發朋友圈的人特別多，祝溫書刷了很久，才看到兩個多小時前，媽媽發的一條。

　【媽咪】：我婿！[墨鏡][墨鏡][墨鏡]

　配圖是電視機里的令琛。

　下面有幾條祝溫書能看見的評論。

　【王紅阿姨】：喲，我們撞婿了。

　【媽咪回復王紅阿姨】：？？？

　【陳飛燕阿姨】：我兒也說這是我婿。

　【媽咪】：統一回復，這真是我婿哈！！我們書書說過段時間帶他回家吃飯。

　祝溫書在被窩里打了個滾兒，趴在枕頭上，給令琛打電話。

　第一次沒人接，過了會兒，他才回過來。

　“結束了？”

　祝溫書問。

　“嗯。”

　電話那頭還很嘈雜，令琛說，“跟幾個前輩聊聊就回去。”

　“回哪兒啊？”

　“酒店。”

　聽到這兩個字，祝溫書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且不論從來沒有自己一個人住過酒店，就算是有人作陪，一想到在這團圓的夜里，令琛還是得一個人待著，就有點難。

　“令琛。”

　“嗯。”

　“我爸爸做菜很好吃。”

　祝溫書翻了個，慢吞吞地說，“我媽媽炸的也很香。”

　令琛沒明白說這些的意思，但還是安靜地聽著。

　“我爺爺喝了酒就喜歡唱歌，雖然不是很好聽。”

　“我還有個小侄子，你今天見過，很可。”

　“我家親戚都很好，舅舅和舅媽也很好，把我當親兒看的。”

　“嗯。”

　令琛說，“我能覺到。”

　“所以——”

　祝溫書覺得自己這個想法有點突然，所以聲音小得像蚊蠅，“明年的今天，你來我家過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