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和平蹲下來去撿散落的東西,余歡見他毫無反應,心裡更加厭惡,覺得多看一眼自己都能被氣死,於是便轉將房間裡能砸的都砸了,家裡的狗都嚇得躲在沙發後面不敢出來。
也不記得自己是從哪一年開始養了一生氣就砸東西的習慣,其實家裡的東西大都是買的,砸壞了還要買新的,得不償失,不過生氣的時候哪還想得了這麼多。等消了氣,余和平便把砸碎的東西都收進了垃圾袋裡,出門扔進了垃圾桶。
外頭很冷,卻讓他異常清醒,房間裡總是會讓他覺得憋悶。
但是這一出門,到張婆婆,顯然又惹來余歡一陣痛罵和一個掌。
余歡不知道們母子兩個是怎麼到了這一步的,余和平好像已經習慣了的打罵,對此非常麻木。
因此更生氣,真希余和平就此死了,兩個人都解。
“我們兩個就是冤孽,活著就是為了互相折磨!你別想擺我,我也別想擺你。”
余和平忽然冷笑出聲,余歡愣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那是什麼笑?”余歡說著就給了他一掌,“你那是什麼笑!”
余和平被打出來,從角滲出來,看著有些詭異。
“你也笑話我,你跟外頭那些人一樣笑話我,沒良心的畜生,你也不想想我是怎麼把你養大的。我做這一切是為了誰。”
很難想象在余和平剛出生的時候,余歡也曾雙目溫,看著懷中至寶,許給他所能給的所有母。即便是到如今,偶爾看到遍鱗傷的余和平,也會反思自己,覺得自己不配做一個母親。
但他們或許注定是一段孽緣。這世上的母子親有很多種,有的是畸形,有的是母慈子孝,有的是冷漠如路人,有的就像他們,彼此憎恨,卻一直分不開。余和平相信這世上大部分母子之間的都是很正常的,但他和余歡很不幸,他們正是數中的一員。
他知道他們總會有分崩離析的一天,他只是在等待那一天的到來。他著上半,在洗手間裡對著鏡子給自己的臉頰上藥,將長長的頭髮捋起來照了照鏡子。
他形瘦弱,卻有一雙盛滿了的眼。
余和平,余歡在給他取名的時候,還是個溫的母親,抱著懷中深之人的兒子,滿心喜悅,余是的姓,平是他的名,和他的結晶,又有和平的好意頭。只可惜這好意頭隨著生活的艱辛和男人的無拋棄煙消雲散,每次念到這個名字,心裡只有恨。余和平平生不記得自己的生活有和平的時候,他後來才知曉他的名字,其實應該是另一種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