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昱龍又是半夜回來的，回來的時候陶然已經睡下了。外頭的雨已經停了，但天氣很冷。他有意放輕了手腳，還是把陶然給驚醒了。陶然著眼睛，仿佛一時適應不了房間的燈，看見盛昱龍在子。

他看了看鬧鍾，已經十一點半了。

“吵醒你了？”盛昱龍把子往椅子上一搭，掀開被子便躺了進來，冷風鑽進了被窩裡面，陶然的微微蜷起來，背過去，聲音沙啞而低沉：“怎麼才回來……”

“把手頭的事辦完，明天帶你去市裡逛逛。”盛昱龍說。

但是陶然已經沒了聲音，又睡著了。

盛昱龍便關了燈躺了下來，側過，聞到了陶然上清新的味道。

和人上的香味截然不同，人上的香味更濃烈，撥人的的時候更直接，強勁。而青春男的，散發的都是皮的味道，更像是獨屬於某一個人的味。一個人生下來的時候最潔淨，味道也最純淨，因為在世俗裡吃喝，便日複一日的汙濁起來，像他。而陶然的，依然是純淨的味道，一聞就是一張白紙。

他今天是拒絕了顧蘭回來的。快三十歲的人，吃不下那麼多，卻又很貪吃，纏著他要開房。盛昱龍吃了幾口紅紅的，最後還是拍了拍的屁讓走了。

因為覺得如今有個學生住在家裡，他如果太來好像不合適。雖然他睡什麼人並不會讓陶然知道，也影響不到什麼。可能是今天陶然被抓到現行的樣子很純，好玩，讓他陡然生出一種長輩的責任心來。

陶然如果是他兒子，在高三這個節骨眼上，他大概會摒棄一切雜，清心寡地一心照顧陶然，陶建國夫婦把陶然送到這裡，也是想他遠離世俗煩惱打擾，一心學習。盛昱龍打算在高考結束之前，做一個端影正的好六叔。

因為被抓包的恐怖和愧終於在睡之後煙消雲散，進深眠之後，記憶開始複蘇，片子帶給陶然的刺激和震撼重又回到了他的裡。陶然做了一個春夢，在春夢中栗，並迎來了人生第一次夢。

他的第一次來的算最晚的了，班裡的男生十四五就有來的了，十六七普遍就都經歷了，可能他的晚一點，生活又太規律，沒什麼刺激，所以十八歲才來。

摟著他睡的盛昱龍比他更早發現了他的異樣，他打開燈，看到陶然那一刻青而難耐的表，微微蹙起的眉頭痛苦而歡愉。

陶然醒來的時候憤難當，以為自己尿了床。這實在太丟人了，他聽見盛昱龍不懷好意地笑聲，窘迫地解釋說：“我……我睡覺前喝的水太多了，我以前從來不會……”

盛昱龍才意識到陶建國夫婦對陶然的教育有多匱乏。不過那個年代，老師講生課提到這些都會讓學生自己看，更不用說家長了。陶然能接的教育有限，大概都還不懂。

盛昱龍覺得陶然真是乖巧的過分了，於是便對他說：“你這不是尿床，陶陶長大了。”說著他又問陶然，“第一次？”

陶然略有些驚駭，其實他也聞到了一種味道，聽到盛昱龍這麼說，簡直覺得比尿床還要丟人，急匆匆地跑洗手間去了。

盛昱龍枕著胳膊笑了半天。

一旦把自己放到長輩的位置上，陶然的無知就變了聽話和乖巧，長輩都喜歡老實聽話的孩子，陶然的晚和青在盛昱龍看來就格外寶貴，他覺得自己拒絕顧蘭的想法是對的，陶然這麼單純，他不該教壞他，甚至不該將自己一濁氣汙染了陶然。

是該收斂一些。

不過盛昱龍覺得有些事必須要給陶然說一下，於是等陶然回來之後，他便跟陶然普及知識，但他顯然不懂得陶然的心思，兩個人格天差地別，他覺得該說的，陶然聽了卻很是窘迫，說：“我都懂，睡覺吧，困了。”

陶然的青春期來的那麼晚，全在盛昱龍的眼皮子底下一一經歷。盛昱龍滿足於他見證了陶然歷史中所有的萌芽和生長，這滋生了他後來極大極強的甚至於有些變態的獨佔。

陶然卻並沒有能再睡，快到天亮的時候，窗外傳來沙沙雨聲，停了一天的雨又下了起來，看來周日也要待在家裡，哪都去不了了。

但是盛昱龍已經提早把這一天空了出來，便閑的沒事乾。陶然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手間洗，盛昱龍看見了不懷好意地笑，陶然冷冷的面無表，只有耳有點紅。

他覺得盛昱龍真討厭，既然都說了這是正常現象，又為什麼擺出這副表來。

盛昱龍問說：“家裡不是洗機？”

“的服都手洗比較好，”陶然記得這是他第二次跟盛昱龍說了，“你的我都是手洗的。”

盛昱龍一愣，隨即就笑了，說：“乖。”

因為心好，盛昱龍就把客廳的音響打開了，放了一首歌，是楊鈺瑩和寧合唱的《心雨》。

盛昱龍男歌手喜歡四大天王，唯一喜歡的歌手是楊鈺瑩，覺得人歌甜，家裡的歌曲磁帶全是他們的。影視明星最溫碧霞，火辣風。他的好就是年男人會有的普遍好，和陶然截然不同。

陶然不喜歡楊鈺瑩，覺得太甜。不過這首歌也算應景，外頭春雨沙沙作響，盛昱龍時不時還會唱兩句，他聲音低沉，調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吊兒郎當的，陶然一邊洗服一邊笑。

洗完服兩個人出去吃早飯，就打了一把大黑傘。盛昱龍一手撐著傘，一手摟著他的肩膀，路上偶爾遇到人，盛昱龍會熱地打招呼，大喇喇的，好像是個男的跟他都是兄弟似的，對方自然要問一問陶然是誰，盛昱龍似乎很自豪，說：“我侄兒。”

盛昱龍跟人說話的時候，摟著他的胳膊也沒松開。偶爾陶然肩膀不自覺地扭了一下，盛昱龍的大手往他肩頭一抓，他就老實了。

盛昱龍高力強，不是他能抗衡的。

陶然邊的男人，盛昱龍長的算是最高的了。老一輩的人大多一米七左右，很多人都還不到一米七呢，到了他爸陶建國那一輩，很多也都在175左右徘徊，180就算大高個了，可是盛昱龍高188，寬肩瘦腰長，走在大街上都是顯眼的，陶然跟他比差的不只是十幾厘米的高，還有格的差異。這種差異平時看著還好，了服的時候特別明顯，盛昱龍肩背之寬廣健壯，幾乎是倒的差異。

陶然是知道盛昱龍的高的，小時候他常聽他媽劉娟用傻高個來形容盛昱龍，陶建國說他方認證187到188，穿上鞋可能還不止這個數。陶建國他們廠子裡也有個大高個，可是人瘦，看著就特別高，高的巍巍，讓人覺得不好看，不像盛昱龍結實，骨架勻稱，材看起來只會讓人覺得高大帥氣。

就好像那玩意大的男人天生就多了一分自信一樣，高對男人來說同樣重要，因為高趕不上，導致陶然從小時候便對盛昱龍有敬服，有時候盛昱龍盛氣凌人幾句，他也會聽，因為覺得該服氣。

沒辦法，這是雄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