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可把陶然給驚到了。同他聽都很聽說,如今聽到竟然有同這麼大膽,跑到汗蒸室來耍流氓。他以前只聽說過有男的跑到浴室耍流氓,第一次聽說有男人跑到男人堆裡耍流氓。
他就說,這公共浴室什麼的就是不乾淨,你來我往的,人雜。
周強他們卻似乎對同這個話題很興趣,汗蒸室的男人竟然都討論起來了,有覺得可笑的,有覺得惡心的,一群男人你一句我一句,最後竟然也能扯到人上。一說到人,這些男人就更來勁了,說要是有人來,不用,免費送。
“何止送,我整個人送過去都!”
陶然被那些葷段子臊的不行,他年輕,沒怎麼聽過,這幫男人可能只是當玩笑說,他聽了卻覺得過於刺激。盛昱龍瞅了瞅他,就把他帶出來了。
周強跟出來,說:“這才多大會。”
“你繼續蒸你的,我帶陶陶去按一把。他第一回 來,蒸太久對不好。”
陶然趕說:“裡頭熱死了。”
周強笑了笑,便又進去了,裡頭傳來男人的笑聲,好像這汗蒸室是他們最做自己的輕松樂園。
不過按陶然也沒能到,他比較敏,又是第一次按,各種不習慣,這裡他笑,那裡他不了,搞得按的師傅都不知道怎麼下手了。陶然老是,上搭著的浴巾都落了大半,著半個,整個人又白又的,盛昱龍就不想讓那師傅給他按了。
兩個人三點多進去,四點不到就出來了,不過就這也覺得神清氣爽了。陶然說:“就是人太多了。”
“這附近的汗蒸房都這樣,你要不習慣,下次帶你去有隔間的。”
陶然點點頭,跟著盛昱龍往外走,走到街口的時候,看到一個白白瘦瘦的中年男人,他忽然想起剛才在換間看到的那個男人來,又想起周強他們說的話,便問說:“六叔,這裡真有同麼?”
盛昱龍了煙,說:“不知道。”
外頭很好,盛昱龍吐出的煙霧在下消散,他瞇著眼,鼻梁高,臉型冷峻,材也高大,吊兒郎當卻不輕浮,很有男人味。陶然一邊看一邊想,盛昱龍這種男人,原來不招人,還招同。
不過他覺得很合理,他對同的認知很,基本上就跟娘娘腔劃等號。比如他們大院的余和平,大家都笑他娘娘腔,中學生,雖然不大懂同是什麼,也沒人罵余和平是同,不過對他們來說娘娘腔大概就有點那個意思。既然是娘娘腔,那就跟人差不多,人喜歡的,他們自然也喜歡。
盛昱龍忽然夾了煙,瞇著眼問:“你看我幹什麼?”
陶然說:“因為你長的帥。”
他本來只是玩笑話,不想盛昱龍竟然很當真地問:“我帥麼?”
陶然騎虎難下,隻好說:“當然帥了,不然那麼多人喜歡你。”
“你呢,喜歡麼?”
“我跟他們的喜歡不一樣。他們喜歡是因為你帥,我喜歡是因為你是我六叔。”陶然笑瞇瞇地說。
盛昱龍覺得這話又甜又酸的,陶然頭髮漉漉的,還沒全乾,頂著太,越發顯得紅齒白。他就想起剛才按的時候,陶然趴在那裡,腰背細長勻稱,眉目如畫,浴巾半遮半掩,著半個的。
真是從裡到外從頭到腳,無一不合他心意。他想他幹嘛讓按師給他按,自己給他按多好,如果陶然非要讓人,那最好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