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青瑤像一匹小烈馬,狂風掃落葉之勢,將院子里攔的丫頭婆子,全部掀翻了。
婆子倒地,目瞪口呆:“?”
二小姐,好像更傻了!
云青瑤沖進書房,云正坐在羅漢床上,李紅印在他一側,云青瑤沖進來,甩的湘妃竹的簾子噼里啪啦作響,將兩人驚得一跳。
云呵斥道:“胡鬧,孩子家像什麼話?!”
云青瑤拖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正中,沖著云嘻嘻一笑:“對啊,我沒有家教,大家都這樣說我。”
沒有家教,因為爹失職。
“你!”云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傻,要說真的,說話能氣死你,要說假的,可你瞧那傻樣。
想了一通,他無力擺手揭過這一茬:“我問你,你將你娘留給你的嫁妝,只當了五萬兩?”
——是啊,氣死你!
云青瑤腹誹,面上繼續傻笑。
云喝道:“糊涂,那嫁妝何止五萬兩,你怎麼這麼蠢!”
云青瑤歪著頭看云:“掌柜說沒什麼值錢貨。”
云不信,他知道阮蘇的嫁妝里有很多好東西,不說五萬兩,二十萬兩都不止。
李紅印心里一跳,生怕兩廂對峙后,東西的事暴,立刻道:“老爺,肯定是當鋪看傻,糊弄呢。”
云青瑤對李紅印道:“我不是答應了嘛,您去要多余的五萬兩,都孝敬您。”
李紅印眉頭一擰,看著云青瑤,總覺得今天很古怪,看著還是那個傻子,可一點不好騙,也不再被人牽著鼻子走。
“什麼五萬兩!”云呵斥道,“你母親的嫁妝,說有二十萬兩。”
當年加上藥谷名貴的藥材,阮蘇的嫁妝足有五十萬兩之多,他可是核對過嫁妝清單的。
現在藥材沒了,珍貴的字畫古玩也被他送做人了,可絕不會只有五萬兩這麼。
“沒有!”云青瑤頭否認。心里卻驚訝,居然價值二十萬兩?李紅印今天還說只有十萬兩!看來們母的東西比預算中多了三倍。
居然的嫁妝占的便宜。
吃了的都得吐出來!
李紅印心里一跳,不能讓云知道東西,趕忙栽贓道:“肯定被當鋪糊弄了,好的當差的清算。”
云青瑤歪著頭想了想問李紅印:“母親,嫁妝您確定都給我了嗎?”
李紅印斬釘截鐵地道:“對,全部給你了,都是你這孩子躁被人騙了。”
云怒道:“今天在宴會上闖禍的事,我還沒有責罰,你現在又做出這樣的蠢事!”
“李管家,你陪著二小姐去當鋪,就說蠢傻把嫁妝提前送昭王府了,這不合禮數,讓他們退回來。” 云說完,李紅印立刻攛掇:“一哭二鬧三上吊使出來,拿回來后你父親肯定會高興地獎賞你的。”
這要是傻子云青瑤,肯定聽話的去了,可現在的非但沒,還將清單拿出來,遞給云:“我有清單,不信您看。”
李紅印臉一變,把這茬忘了,關鍵是,傻子居然知道拿清單出來。
云看清單,越看臉越黑,他轉頭問李紅印:“怎麼了十幾樣東西?”
還都是最值錢的幾樣。
難怪云青瑤一直說沒有值錢的東西呢。
這十五年阮蘇的東西都是李紅印保存的,現在東西了,那肯定是李紅印監守自盜。
云一點不傻。
李紅印心里咯噔一下,一使勁兒眼中就出淚水了:“老爺,您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是在說我東西?”
云蹙眉:“那東西去哪里?”
李紅印著眼淚道:“這十五年,我將的兒養大,給保管,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東西了,老爺您怎麼能怪我?”
云聽著妻訴苦,于心不忍,思付自己是不是過分了。
李紅印太了解云了,一看他這表就知道自己解除了懷疑,又問云青瑤:“青瑤啊,看著清單,肯定是你被騙了。”
“可這是昭王府當鋪!”云道。
“也有那耍的掌柜,見青瑤單純的歪心思呢?”李紅印道。
云覺得有可能。
云青瑤連連冷笑,這人真會潑臟水,也不知道昭王得知有人誣陷他當鋪不干凈,會是什麼反應。
“這怎麼可以,我可是堂堂云府二小姐,他們怎麼能騙我的錢!”云青瑤一腳把凳子踹翻了,抓起門栓,“我去把當鋪砸了。”
李紅印傻眼了,趕去拉云青瑤:“你瘋了嗎?那可是昭王府的當鋪!”
“還不把門栓放下!”云道。
“好叻!”云青瑤砰一下丟下門栓,好巧不巧砸李紅印腳上。李紅印哎呦一聲抱著腳,就覺得今天被鬼催了似的,倒霉的很。
云青瑤冷冷看了眼李紅印疼到扭曲的臉,暗暗痛快。抬腳出門,邊走邊道:“我找他們算賬去,居然敢騙我的嫁妝。”
李紅印顧不上疼,沖著外面喊:“快,把二小姐攔住!”讓云青瑤去把東西要回來,頂多是買賣反悔,可要讓云青瑤上門說他們騙嫁妝,那質就不一樣了。
昭王在皇帝面前不得寵,可在外面是向來不吃虧的。
家里人本攔不住云青瑤,一刻鐘后,帶著當鋪的姚掌柜回來了。
姚掌柜黑著臉,手里拿著清單,進門也不行禮,態度很氣:“云大人,貴府要是咬定我們騙二小姐東西,就請拿出證據!如果拿不出來,那就必須給我們當鋪道歉。”
“我們開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誠信,貴府張口就說我們騙錢,這也太過分了,司打到金鑾殿,小人也不怕!”
說著,把清單放在了桌子上,冷冷地等著云說話。
云恨意滔滔地瞪了一眼云青瑤,無奈地對姚掌柜:“誤會誤會,小生蠢鈍,姚掌柜莫要介意。”
“小人不介意,可我們王爺介意。”姚掌柜道,“莫不是云丞相見我們王爺不得寵,所以不敬不重不當一回事?”
云臉大變。
云青瑤暗暗豎起大拇指,不虧是當鋪管事啊,說話嗆人很有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