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說的春媽媽有些尷尬，卻還是收了那些在旁人面前的心思，老老實實的說道：“想問問京兆府尹為何帶人圍你們的花船？”

月瑤瞥了一眼，道：“又是上回那位讓你來打聽的？”

春媽媽干笑著點頭承認了下來：“是。”

月瑤“嗯”了一聲，漫不經心道：“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在渭水河里打撈出了一塊瑞腦袋的頭，頭上寫了幾個字。”

“瑞腦袋”這四個字一出，春媽媽莫名的覺得有些耳，正想追問，便聽月瑤說道：“君王無道、天理不容。”

這八個字嚇的春媽媽頓時一個哆嗦，險些打翻了碗里的山。

“小心些！”月瑤將面前的山往桌邊推了推，瞥了一眼，道，“如今這一碗山可不便宜，你仔細些。”

回過神來的春媽媽胡的點了點頭，看著面前依舊一臉平靜模樣的月瑤，忍不住詫異：“月姐姐不怕？”

“有什麼可怕的？”月瑤不以為然，“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再者，看到這搬了家的瑞腦袋的人又不止我一個。”說著手一指，指向外頭的花船，“花船上的人可都見到了。”

春媽媽想著過來時兵的嚴防死守，忍不住打了個寒噤：“所以京兆府的人才會看住你們，不讓你們往外跑？”

月瑤點頭：“是啊！若是跑出去，將這等話傳怎麼辦？”說話間，又慢條斯理的挖了一勺山，幽幽道，“前年大旱一直持續到去歲年初，護城河里那只腦袋搬了家的瑞腦袋的事你可還記得？”

“那些看到的百姓后來可都莫名其妙的死了。”說道。

春媽媽聽的心中頓時一跳：“那你們怎麼辦？”想到外頭嚴防死守的兵，一時想象全開，“會不會也準備將你們這些看到的人都弄死？”

一席話說的月瑤頓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團扇拍了拍春媽媽的頭，道：“沒事，你莫要多想！”說著，漫不經心的瞥了春媽媽一眼，“這次的事同先時的不一樣！更何況，護城河里那事若是當真都殺干凈了，這消息又是如何走的？你莫擔心！”

越是莫擔心，越是人忍不住擔心。

春媽媽道：“月瑤，你眼下能離開嗎？不若隨我去……”

“不能！”月瑤搖著團扇，打斷了的話，指了指外頭的兵，說道，“只進不出的。就連你，若不是我同京兆府尹家的公子有，怕是也不能進來見我！”

說罷這話，不等春媽媽開口，月瑤便揮著團扇趕人了：“好了好了！沒什麼事便走吧！莫要繼續留在這里了。”

來不及細問便被月瑤趕了出來，春媽媽還想多問，這次兵卻不肯放行了。

不得已，春媽媽只得先行離開，待回到方家大宅。卻沒立時去尋姜韶，畢竟這件事才打聽到了一半，準備隔日再去尋些別的小姐妹打聽一番，再將事稟報到姜韶那里。

只是這一遲疑，待到夜半，被人強行從被窩中拖出來喚醒時，春媽媽還在怔忪之中。

“姜四小姐，那事我還未打聽全，待到明日容我再去向別的小姐妹打聽一番再同你說好了。”春媽媽看著眼前只披了件外裳便披頭散發跑出來的孩子，有些莫名其妙，“姜四小姐何故如此著急？似是才從床上爬起來的一般！”

回以的，是孩子莫名帶了幾分涼意的聲音。

“一個時辰前，一道旱雷落到了渭水河畔的花船之上，渭水河畔相連的花船連一片火海，大火撲之不滅！”

孩子看著，眼神是從未有過的肅重：“春媽媽，白日里，你去見月瑤時，到底得了什麼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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