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夫人也道:“孟姑娘,你母親是當家主母,理什麼樣的事心裡都有章法的,你不用擔心,我們過去看看有什麼能夠幫你母親的。”
孟子涵知道這二人是真心爲好,只能放下跟過去的心思。
二人剛離開,孟子涵的丫鬟流翠端著食盤迴來了,一臉蒼白:“姑娘,二姑娘……”
孟子涵驚道:“孟子欣?怎麼了?”娘匆匆趕過去,就是孟子欣出事了嗎?
流翠看了看四周,不遠一些桌子上的姑娘都看了過來,只好低了聲音:“二姑娘有了。”
“有了?有什麼?”孟子涵和瑤瑤莫名其妙,玲玲當下卻聽懂了。
流翠憤憤道:“二姑娘……不要臉,跟姑……姑爺他……他們……唉,”流翠一閉眼,總算憋出了一整句完整的話,“二姑娘有了子。”
玲玲暗歎一聲:怕什麼來什麼,果然如此!那個什麼唐思同不是出自書香門第的狀元郎麼?怎麼如此……不要臉面!那玉姨娘母是傻子嘛?這種事竟然還敢如此聲張!要知道這樣做,把孟家的姑娘全給帶累了,自己也討不到什麼好,只有兩條路走,一是進唐府做妾,還是永遠擡不起頭的妾;二是出家,此生常伴青燈。
孟子涵倒是很平靜,沒有像玲玲想象的那般傷心、委屈,只是低聲問道:“怎麼給捅出來了?誰捅出來的?那個唐思同這會兒知道了嗎?”唐思同和他的父母、姐姐今天都有來參加今天的及笄宴。
流翠“嗤”了一聲:“哪裡用誰捅?二姑娘不得讓整個大夏的人都知道呢。自己跑到唐夫人桌前跪下,說肚子裡有了唐家的骨,求唐夫人爲作主,還說我們夫人居心不良,要把嫁到那麼遠的南方去。我剛剛回來的時候,還跪在那呢,夫人也過去了。”
們覺的事鬧大了,孟老爺和孟夫人就不能爲了嫡不顧庶的死活,只能讓孟子涵和唐思同退親,再給孟子欣定親,趁著肚子沒有大起來之前嫁進唐家去。真是腦殘的世界正常人無法會。
就這樣,這會兒孟子欣理直氣壯地堅持跪在唐夫人和孟夫人面前:“母親,求您爲欣兒作主,我與思同哥哥是兩相悅,您就全我們吧,求求您了母親。唐伯母,我肚子裡已經有了唐家的骨,您不能置自己的孫兒不管啊,您要爲您的孫兒作主啊。”
唐夫人已經是氣息不穩眼發暈,手指甲都快把自己的掌心給破了。聽自家兒說過長子和孟家的二姑娘好像有些貓膩,也婉轉地警告過唐思同,一來孟子欣是孟子涵的庶妹,納進府做妾不合適,會讓孟府臉上不好看;二來那孟子欣漂亮是漂亮,但太過豔麗嫵,看著就不是個安分的。十四五歲的姑娘,馬上就要及笄了,還跟未來姐夫勾勾搭搭,會是什麼好東西?
當然,這種勾勾搭搭,在唐夫人眼裡,自然就是孟子欣的錯,是孟子欣不要臉勾搭兒子。
唐夫人真恨不得把跪在眼前的這個不要臉的子一腳踢開,做了如此下作之事不知遮掩也就算了,還這樣大囔大,恨不得全大夏的人都知道,這個子到底有沒有腦袋?知不知道什麼丟臉?
現在怎麼辦?的公公唐大學士最是重視唐家的清譽和口碑,發生這樣的事,簡直是要氣死他老人家了!
唐夫人此刻只想著怎麼減低自家老太爺和老爺的怒火,怎麼“挽救”兒子唐思同的聲譽,哪裡顧得上在眼裡厚無恥、“就該沉塘浸豬籠”的孟子欣,以及肚子裡的“孽種”?
此時的孟夫人許氏也是怒不可抑,本以爲唐思同是個好的又是自己孃家的人,書香門第、金科狀元、溫文儒雅,可是沒想到,他跟涵兒八月份就要親了,這時候竟然把孟子欣的肚子弄大了,還弄得這樣轟!這是要把涵兒,把他們孟家置於何地?
這門親事無論如何都是不能再接了,涵兒是他們夫妻捧在手心裡長大的,怎能讓人如此作踐?
可是現在……許氏了一邊太,眼前的事要怎麼理?換親事?如果沒有搞的這麼“轟”,兩家或許還可以商量,找個其它藉口退親,取消涵兒的婚約,至於孟子欣,是妻是妾就要看那唐思同對的有多深了。
但如今……只怕孟子欣只有打掉胎兒,進家廟清修這條路了。真不知道這孟子欣和玉姨娘是什麼腦袋,做出這種事竟然還如此“理直氣壯”地大肆張揚,毀了自己不說,還要帶累孟家的一衆姑娘。
此時屏風的另一邊也是靜悄悄,都在聽著這邊的靜呢。
誰說男人不八卦?男人只是不顯在表面而已,他們當然有自己樂於八卦的事,比如不可曝的風月之事,尤其,像這樣準姐夫把妻妹肚子弄大的事,再尤其,這種事還發生在自命清高的書香門第,發生在讓人羨慕嫉妒恨的狀元郎上。
因此,今日的大八卦最先養了年輕公子們的耳朵。
這時孟千毅也趕過來。一臉鐵青,拳頭握得咯吱咯吱響:唐思同,這筆帳先記著,如果不連本帶息地收回這筆賬,爺我就枉姓孟!
若不是還存有一理智,知道再起風波,孟千毅真恨不得立刻就把那個長得人模人樣卻如此沒有人品的唐思同抓來恨揍一頓。
所有站在屏風前眼睛看著鍋子,耳朵卻豎起,一門心思聽靜的人終於注意到了孟千毅的的出現。
這場八卦好戲的男主人公唐思同此刻心裡的怒火併不比孟千毅,他雙手握住靠椅的扶手,以防止自己剋制不住推到屏風衝過去質問孟子欣怎麼能如此待他?這分明是要毀了他啊!
他從來沒有主去招惹孟子欣,都是是孟子欣一直在勾引他,甚至那次……也是孟子欣抹得那麼香,又一直往他上蹭,他一時沒有忍住……
唐思同從小就被祖父寄予厚,祖父和父親對他管得很嚴格,予以限制,所以唐思同一直是循規蹈矩。
但他其實非常不喜歡這樣的自己,他覺得自己需要一團火來點燃他的生命。而在祖父和父親的管教下,他只能保持著如同平靜無波的冷水一樣的生活狀態……
作爲唐家長孫、令祖父、族人驕傲的狀元郎,他確實需要一個高雅大方的妻子,但是又放不開孟子欣溫小意、多的小白花。
唐思同曾經認真地想過,雖然姐妹共侍一夫讓孟家不好看,孟老爺可能不會同意,但是隻要們姐妹樂意,尤其只要孟子涵點頭,孟家人那麼疼孟子涵,一定會全賢惠大方的名聲。
他對自己的品貌家世極有自信,他相信孟子涵一定會爲了討好他而全力配合,當然,他也會敬重這個原配正妻。畢竟,有一個高雅麗的妻子也是他的面子不是?唐思同自以爲是,就像全世界都是圍著他轉的。
至於孟子涵,一定會同意的,不是最守規矩麼?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當家夫人怎麼能連這點氣度都沒有?又一個被家人慣壞的自大狂啊!從來沒爲孟家考慮過,就算是孟子涵願意,孟家乃至孟家族人丟的起這個臉麼。
孟子欣會不會願意爲妾?唐思同從來沒有去想過,一直以來,都在告訴他有多他,只要能跟他在一起,什麼都不在乎……把子都給他了,還有什麼願意不願意?他從來沒想過孟家姐妹是有思想能活的人,難不他想和誰親,別人就該恩戴德,立刻歡歡喜喜的傾心相待!也不知這種一廂願的想法是哪裡來的。
前幾日,孟子欣借上街買繡線的機會約了他相會,還問他他倆上次那樣了,萬一有了子怎麼辦。他當時笑道,還能怎麼辦,當然是只能先落掉了,反正他們年輕的很,以後生多個都可以。唐思同不知道就因爲他的這句話才讓玉姨娘母把事鬧的這麼大。
不過那次談的“萬一”,唐思同也沒有放在心上。下意識裡就是覺得沒有“萬一”,人家親好久都沒有孩子,他們怎麼會一次就有?不過說實在的,若不是時間,茶樓臨著大街人來人往,雖然在包間也不可靠,他還真想再嚐嚐孟子欣火辣辣的滋味。
唐思同滿十六歲的時候,他娘就給他安排了通房丫鬟,他現在的兩個通房丫鬟也都很水靈,可是沒有孟子欣那般人的嫵和熱。
他還沒反應過來,那邊孟千毅已經隔著屏風在跟許氏說話:“娘,爹讓您把孟子欣帶到慈居院去給祖母置。還有,讓涵兒將唐家的定親信拿出來,爹正在跟唐大人談退親的事。”孟老夫人以及幾位老夫人老太太在老夫人的慈居院裡用餐,上了年紀的人可吃不得冷食,偏偏咀嚼的又慢。
毫無思想準備,唐思同一下被孟千毅的話驚呆了,傻了,但他更想挽回不然爹和爺爺是會饒了他的,想明白了這些竟然理直氣壯的開口地喚了一聲:“舅兄。”
孟千毅看都沒有看他,只是拋過來冷冷的一句:“不敢當,即使孟子欣進了你們唐家的們,也只是我的庶妹,你還是稱呼我二公子吧。”
這,什麼意思?
唐思同這才慌了神,跳了起來:“不,我不退親,我不退親。”唐思同從來沒有想過要跟孟子涵退親,孟子涵是他祖父選定的,孟家家學淵源,以後無論是對於唐家,還是孟子涵對於他,都會是很大的助力。
孟千毅輕蔑地瞟了唐思同一眼,此時此刻,退不退親,哪裡還得到他唐思同同意不同意?
而屏風那邊的孟子欣聽到唐思同的話,氣個半死,也不跪了,爬起來直接對著這邊哭訴:“思同哥哥,你怎麼可以這樣?你不要欣兒了嗎?你也不要你的親生孩子了嗎?思同哥哥,既然你不要欣兒了,欣兒就死給你看,也讓你耳朵清靜。”
“二姐,這位姐姐好有意思喲,直說要是,可就是不懂,在給瑾兒演戲嗎?”這樣的景下,瑾兒的話顯得格外清脆。
孟家人卻因這句話愧的要死,誰讓他們家出了這麼一個敗壞們風的兒呢?
“是,想強涵姐姐的東西,在演戲給所有人看呢。”就在趙玲玲姐妹不知如何回答的時候,瑜兒卻犀利的開口了。
“好壞,那瑾兒不要學,姐姐瑾兒是不是好孩子?”小瑾兒一副我好乖求表揚的模樣。
“是,小瑾兒最好了,祖母會表揚瑾兒的。”一再提起的祖母更讓唐家冷汗直流,這位殺伐果斷的大長公主怎麼會讓親親孫子、孫來這樣的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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